貝芙麗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穆景硯已經起身,飛快的走過去,眨眼間就將那女人抱進了懷裏。
她瞬間愣住。
這是什麼情況?
她來的時候,可是提前打探過穆景硯的情況,都說他不近女色,無論是哪個女人故意勾引,都無法打動他分毫。
她今日有膽量過來,除了自己這個絕色的舞姿以外,還有自己這個公主身份以及兩人原本的訂婚書作爲籌碼。
可這莫名奇妙出現的女人,連面都沒有露,不過是一個身影,竟然就讓穆景硯直接離開。
這女人是什麼來頭!?
在陟渝有意的控制下,裏面的人並沒有看清童桐的長相,只有穆景硯憑藉着一個身影,一眼將童桐認出來。
注意到懷裏的童桐,即便是昏迷狀態,也依舊眉頭緊皺,臉色紅的根本不正常。
穆景硯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被人下藥了。
他臉色沉下來,正準備立即帶童桐離開,卻在下一秒注意到,雖然童桐在自己的懷裏,可童桐的手卻還緊緊抓着陟渝的手臂。
陟渝:“別這樣看着我,我要是真想對她做什麼,她就不是這個狀態回來的。”
穆景硯的神色未動,直接將童桐的手拉回來,將童桐抱起後,大步離開。
裏面人一見穆景硯走了,瞬間都慌了。
“等等,穆爺……”
“穆爺,我們之前的合同還沒有商議完呢!”
裏面的人想要追出去,陟渝卻身體一晃,擋在了門口。
“不好意思啊各位,你們看不出來嗎?穆景硯待會可是有正事要做,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畢竟……”
他的視線越過衆人看向最後的貝芙麗。
“一個堂堂公主殿下,居然來當舞姬了,真是令人意外。”
衆人的視線一下都看向貝芙麗,眼裏都是驚訝和詫異。
他們可不知道,今天這羣人裏,還有一個公主殿下。
貝芙麗的臉色難看,按理說,今天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策劃今天這場戲碼的人和她自己,這個忽然冒出的男人到底是從哪裏知道的?!
“既然公主殿下喜歡跳舞,不如今天就給我也表演一場。”
陟渝從懷中掏出槍,黑洞洞的槍口筆直的對準了貝芙麗。
貝芙麗:“你敢對我開槍?!”
陟渝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的背後出現不少黑衣保鏢,齊齊舉起槍對準裏面的人。
他扳機扣動,一顆子彈擦過貝芙麗的髮絲,重重的落在背後的牆壁上。
這忽然的開槍,讓裏面的人都呆住了。
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敢開槍!!
陟渝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視線落在貝芙麗的身上懶懶開口。
“那就看公主殿下配不配合我了。”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只給你十秒鐘。”
貝芙麗臉色難看,她戰戰巍巍的擡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剛剛子彈擦過的感覺彷彿就在臉上。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剛剛那一槍已經打中了自己。
她身體微微顫抖,在陟渝的倒計時中,終於不情不願的開始舞動起來。
堂堂公主殿下,衆目睽睽之下,被人威脅着起舞。
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此時的舞蹈,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地下最廉價的舞姬,在用舞蹈討好他人,像個小丑般在衆人眼中搞笑。
完全將自己的自尊踩在了腳底下。
陟渝:“原來公主殿下的舞蹈,也不過如此。”
旁邊的一個穿着黑衣保鏢走上前來,“老大,剛剛明明是那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要把童桐送到穆景硯面前去?”
這些跟着陟渝身邊的人,都知道陟渝喜歡童桐,所以更加不明白,爲什麼要把這麼好的機會送到穆景硯的手中。
陟渝腳步頓了下,“是啊。”
爲什麼呢?
他眼前彷彿恍惚了一瞬,思緒回到之前面對童桐時的場景。
女人在他的面前,在藥效的控制下,他唾手可得。
從酒店走出來,下午的陽光很明媚,曬在人的身上感覺暖暖的。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大概是因爲,這樣得到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被藥物控制下的童桐,作出的舉動並不是她真實的想法。
他想要得到的是童桐的心,而不是身體的片刻歡愉。
況且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童桐醒來的時候,會怪他的。
另一邊的童桐被穆景硯抱上車,車上的司機見狀大驚。
“穆爺,夫人這是怎麼了?”
穆景硯:“被下藥了。”
司機麻利的打開車門。
“我就下車。”
身爲司機的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知道接下來兩人要幹什麼,連忙準備給兩人騰位置。
穆景硯卻冷冷出聲打斷他。
“不必,開車。”
司機:“可是夫人她……穆爺您不……”
他不好意思把話說明白,但穆景硯依然能聽懂。
穆景硯並不打算通過那個方式幫童桐,被下藥的人思緒被影響,他從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佔有童桐。
他拿出隨身帶着的藥,直接喂進童桐的口中。
這是能緩解童桐身體裏藥效的藥,可即便是在昏迷中,童桐依舊不配合,剛喂進去的藥片一下就被童桐吐出來了。
穆景硯頓了下,重新將藥片喂進去。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手剛掰開童桐的脣口,就被童桐啊嗚一口咬住了。
女人咬着他的手指,口腔裏的溫度炙熱,四周的軟肉包裹着他的手指,讓他的動作一下頓住了。
童桐的眼皮微微顫動,像是要甦醒過來,穆景硯反應過來,立即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隨即飛快的將藥片放進去。
“唔……”
童桐又將這藥片吐出來。
穆景硯從車上找了瓶水,第三次將這藥片塞進童桐嘴巴里時,低頭快速親上童桐的脣,將口中的水渡過去。
有水從她的脣角溢出,可這回總算是讓童桐將藥片吞下去了。
童桐被這口水嗆的醒過來,迷迷糊糊間看見眼前的男人,下意識的開口。
“陟渝……你不……”
不可以動我……
女人的意識還很不清醒,此刻念出的話更是軟軟的,聽上去沒什麼力氣。
只是純純憑藉着被打暈之前的記憶,想要讓陟渝離開自己。
可她此時面前的人。
不是陟渝,而是穆景硯。
簡單的幾個字,成功讓穆景硯瞬間臉色黑下來。
前排的司機更是,眼睛瞪的老大,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夫人口裏是不是喊出了別的男人名字。
而且喊得還是陟渝?!
車內明明開着暖氣,可四周的溫度彷彿在頃刻間降爲冰點。
穆景硯:“老陳。”
男人的臉色沉的厲害,即便視線沒有落在司機身上,司機也感覺渾身冰涼後背發麻。
司機:“誒!穆爺!”
穆景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