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女婿?

    哪個傻子會答應?

    雖說姜巧巧長得好,年輕且沒有生育過。

    但附近的人,多多少少聽過她的名聲。以前她懶,現在她潑辣,誰敢來?

    除非是遠走他鄉走投無路,無處可去的男子纔會考慮。

    但那種情況,無異於瞎貓撞上死耗子。

    更何況,沒哪個冤大頭願意陪她養着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而且還是三個。

    晚上睡在梆硬的炕上,姜巧巧認真思索了這個問題。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對男人的要求挺高,上門女婿什麼的,還是算了。

    搞不好指望不上對方,還要多一個累贅,到時候趕都趕不走就麻煩了。

    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不過,想到她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經地問朱文景,“那你願意嗎?”之時,他的反應。

    哈哈哈,那麼大個人面如玉的富家公子,竟然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姜巧巧心想,他肯定沒遇到過像她這樣大膽直接的女子。

    他能遇到的姑娘家,肯定是大家閨秀,羞澀含蓄。

    可能被嚇到了。

    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雖然十八歲,但芯子已經三十了。

    朱文景說他今年二十三,可不是個很鮮很鮮的小鮮肉嗎?

    她心情不錯地拉過薄被睡覺,迷迷糊糊間想着,下次得買些棉花做幾牀棉被。

    到冬天冷了,凍手凍腳再準備不舒服。

    這一晚,院子裏沒有任何動靜。

    接下來的兩天,姜巧巧查看了院內院外的黃土,沒有陌生的腳印。

    但是,莊子上的流言蜚語勢不可當。

    姜巧巧帶着大寶從另一個山頭打了三隻野雞,挖了好些野菜藥材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好些面熟的人。

    前面兩個跟她笑呵呵地打了招呼,走遠之後就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但從坡上下來,她看到前面小路的杏樹跟前,站着一個婦人,滿臉惡意地瞪着她。

    “娘。”大寶有些害怕,小聲道,“我們換條路吧。”

    “不怕,這路又不是他家的。”

    小寶很緊張,僵硬的胳膊緊緊地拽着姜巧巧。

    “娘,她就是徐家大娘。”

    姜巧巧挑眉,“徐家大娘是誰?”

    小寶往姜巧巧身邊靠了靠,緊張害怕地看着那個身材肥碩的徐大娘。

    “那天晚上,被娘差點扎死的胖子。”

    是她啊,姜巧巧冷笑。

    她還想着什麼時候找他們算賬呢,現在倒是找上門了。

    “好啊,我正愁沒地方發火了,去領教領教。”她拽着大寶,“別怕,你是男子漢,有娘在你還怕她?”

    大寶漸漸地鬆開胳膊,“娘,我不怕。”

    姜巧巧也不逼他,牽着他的手,“大膽地走,我們不怕惹事。”

    走得近了,只見徐大娘一手拄着鐵鍬,一副等着跟姜巧巧算賬的架勢。

    其實姜巧巧也挺煩這種人,年紀挺大的,都是村裏的可憐人,肯定不能打架。

    不然明天就傳出去,劉家的小寡婦仗着年輕,把徐家的老婆子打得下不來炕。

    她可不想臭名昭著。

    “姜巧巧,你這兩天威風啊,不僅打了老虎,還把你婆婆嫂子都給治得服服帖帖。聽說還從哪兒帶來一個男人,你是真不嫌臊的慌!”

    呵,奇怪?

    怎麼就臊得慌了。

    “怎麼,這個節骨眼上,非得我看上你家徐胖子纔對是吧?”

    徐大娘雙眼一蹙,豎着眼珠子瞪她,“一個寡婦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寶了,把我家徐建差點戳死了,到現在都要我揹着去撒尿,這筆賬該怎麼算?”

    “好算啊,找劉婆婆算就對了,是她給你牽的線,是死是活難不成要我這個受害者給你算?”

    姜巧巧擡起手掌,氣淡神閒地握成拳頭,“據我所知,大越律法,強搶婦女是要判罪的,我就算是失手殺死了他,也算是自保。”

    “你放屁,若是你不願意,劉婆婆會那樣做嗎?她還拿走了我的五文錢,聽說你賣了皮子,我家徐建的藥錢……”

    姜巧巧冷了臉,上前幾步,“你說多少?”

    徐大娘往後退了幾步,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徐巧巧,心想她怎麼忽然長這麼高了?

    “你幹什麼,還想打人不成?”

    姜巧巧眸光冷厲,聲音也讓人發毛。

    “你說,劉婆婆要了多少錢?”

    徐大娘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五……五文錢啊。”

    大寶緊握着拳頭,之前的怯懦被憤怒取代。

    “呵,我就值五文錢啊。”姜巧巧的拳頭捏個咯咯響,“大寶,回家算賬去!”

    “嗯,阿奶太過分了,她不配當我阿奶。”大寶怒視着徐大娘,“沒人配得上我娘,若有下次,我來保護孃親。”

    想到徐建那個胖子,大寶眼裏充滿怒火,直直地盯着徐大娘。

    “嘿,這小兔崽子還敢瞪我,看我不剜了你的眼睛。”徐大娘看着瘦得跟牙籤似的小子,作勢上前要掐打一番。

    姜巧巧轉頭,“你剜一個我看看?”

    徐大娘心裏犯怵,嘴上卻一點不饒人。

    “我怕你啊,一個不知羞恥的寡婦,丈夫剛死就找男人,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等到他死的。”

    當着她的面敗壞她,真當她不敢動手?

    姜巧巧忽然轉頭,擡手一巴掌打在徐大娘的嘴上。

    “閉上你的臭嘴,若再敢指點我的事,我用驢糞給你堵上。”

    徐大娘捂着臉頰,“你……你敢打我?”

    不遠處的墳堆旁躺着一個曬得乾巴巴的驢糞蛋兒,姜巧巧抓起來就往她的嘴裏塞。

    “你……唔……咳咳咳!”

    徐大娘拼力掙開徐巧巧的控制,躲到一旁將驢糞吐了出來。

    “你個死女人無法無天了是吧,你……”

    她用鐵鍬指着姜巧巧,剛想大罵特罵一番,看到姜巧巧不知從哪又找了一個驢糞蛋兒,在手裏丟着玩兒。

    看着她陰險的笑容,徐大娘彎着腰吐驢糞沫。

    “這招我還是向你學的呢,我去年不過是不小心掉進你家的苞谷地裏,你就以爲我偷苞谷,塞了土疙瘩在我嘴裏。”

    大寶震驚地看着姜巧巧,他怎麼不知道。

    姜巧巧牽着大寶回家,不管徐大娘在後面如何唾罵。

    回到家裏,二寶跟小寶已經洗好了不知從哪挖好的野菜,院子裏也掃得乾乾淨淨。

    朱文景坐在廚房的矮凳上燒火,看到姜巧巧進來,目光柔和地笑了。

    “我看你在跟別人吵架,兩個孩子餓了,想着先幫你燒些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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