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警告他不要隨便亂碰林家大小姐了。
陸離對着他冷哼一聲,沒說話。
等林博衍走遠,陸離才湊過來:“小娘子要與我說什麼?”
“可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願意與我成婚了?”
季清鳶撇了他一眼,慢慢往前走。
陸離跟在她身側。
季清鳶道:“陸公子想與我合作?”
“什麼合作?小娘子怎麼扯到合作去了?”
季清鳶看了他一眼:“陸公子先前與我並不相識,我在外面還有一個苦追秦勳的名聲。陸公子卻願意與我結親,親自上林府,對我也分外熱情。”
“我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也不信什麼無緣無故的好。陸公子此番作爲,應當也有理由吧。你有何所求,儘管說出來,我可以試着跟你合作。”
陸離嘆了口氣:“小娘子當真與外界傳言不一般。”
看來她在外面的名聲不怎麼正面啊。
“我就當你這句話是在誇我。”
“那我也坦誠了。”陸離聳聳肩,“我的老父親風流得很,陸家不止我一個兒子。但是小娘子的父親,林家主找到了我。”
“林家主告訴我,只要我能與你成婚,讓你對秦勳死心,他便助我奪得家主之位。”
季清鳶點點頭:“原來如此。”
夢中這陸家公子可是壓根沒出現過,不像什麼對她有感情的人。
這陸離一上來就對她熱情得很,像小狐狸一樣生澀卻熱情地致力於勾搭她。
原來是因爲她的老父親。
只要不是圖她的財和身,或者這偌大的九牧世家就好。
也爲難了她的老父親,因爲秦勳這件事,對她操碎了心。
季清鳶微微嘆了口氣。
陸離卻湊到她耳邊:“不過一番相處下來,我倒是真對你生出了幾分歡喜。”
“你很聰明,也很清醒,冷靜又理智。我也不差,不如我們湊合一下?”
季清鳶微微轉頭,看見陸離平時一雙含着笑的桃花眼裏此時滿是認真。
季清鳶一把推開他的臉:“誰要跟你湊合。”
“我堂堂林家大小姐,不需要找男人湊合。”
陸離不依不饒地纏上去:“這世家大族的青年子弟裏,就我人帥錢多還好拿捏,爲人專情又溫柔,你不考慮考慮嗎?”
季清鳶小跑了起來。
陸離也跟上去:“小娘子考慮考慮我啊!”
路邊打掃做活兒的侍女小廝都偷偷看他們。
季清鳶:“……”
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
季清鳶停了下來,她剛停下來,陸離就站到了季清鳶身側。
他笑吟吟地道:“小娘子……”
話還沒說完,季清鳶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往她這邊扯,陸離很是順從地彎腰低下頭來。
季清鳶扯着他的衣襟,踮腳在他的耳邊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是再吵吵,我就讓他們把你趕出府去!”
少女的放話並不兇狠,甚至有點嬌縱的可愛。
陸離脣角上揚,縱着她:“好,不說了不說了。”
“再說就讓你阿爹把我打出去吧。”
季清鳶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她的住處很大,季清鳶一回去就懶懶地躺在了貴妃椅上,玲瓏正給她端來一盞水晶葡萄。
水晶葡萄洗得很是乾淨,看上去晶瑩剔透。
季清鳶伸手摘了一顆下來,扔進了嘴裏。
“小姐可要喫天靈果,去去濁氣。”
“不用,我等會兒多修煉會兒就是了。”
葡萄多甜啊。
“對了,玲瓏,陸離住在哪兒?”季清鳶突然問道。
玲瓏想了一下:“陸公子啊,好像住在西廂房。”
季清鳶點點頭。
不讓秦勳近身,看看他還怎麼下毒。
林博衍一向縱着她,要出遠門肯定會與她講的。
季清鳶吃了幾顆普通,又爬起來了修煉。
不好好修煉,怎麼與魔族廝殺。
日子無波無瀾的過了兩天。
季清鳶一直待在房中修煉,除了陸離這廝會跑過來煩煩她。
美名其曰,培養感情。
這人也沒什麼壞心眼,季清鳶也就任他去了。
練了兩天,季清鳶打算出門逛逛。
當然,只是在府內逛逛。
林府大得很,夠她散步了。
她剛好走到水上院落附近,還未上橋,突然衝出來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死死抱住她的腿。
季清鳶一掌拍了出去。
那人悶哼了一聲,卻依舊死死抱住她的腿,喊了句:
“大小姐,是我!”
這聲音很熟悉。
季清鳶低頭一看。
這不老熟人,秦勳嘛。
“鬆手。”
季清鳶不耐地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秦勳沒放手,只是又擡頭可憐地看着她:“大小姐……”
季清鳶冷冷道:“你還想挨鞭子嗎?”
“大小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
秦勳話還沒說完,季清鳶就擡起腿,狠狠踹了一腳他的肚子。
這一腳季清鳶用了不少勁兒。
秦勳痛呼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秦勳臉色蒼白得很,眼裏也沒了以往的傲氣和高高在上。
“不過就讓你進了個訓誡堂,怎麼混成這副髒樣?”季清鳶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狼狽的樣子。
秦勳進了訓誡堂,在季清鳶“往重裏罰”的吩咐下,沒有人敢對他留情。
而他好不容易挨完罰,被打了一頓。
背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他剛挨完罰,無力起身,睜開眼,看到一雙白色的月白色鞋履。
在往上看,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俊美而儒雅。
是林博衍。
林博衍含着一抹儒雅的笑,看上去像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他低頭看了看趴着的秦勳,然後對訓誡堂的管教人員道:“門中弟子應該多加訓誡,鍛鍊體質,磨練心志纔是。”
副堂主忙不遲跌地上前道:“那……您的意思是?”
林博衍溫和一笑:“自然是再多加訓誡了。”
副堂主連連點頭:“好好好!請大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大公子滿意!”
然後比剛纔更重的板子又打了過來。
秦勳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