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擱在南宮瑾兒毛絨絨的頭頂,李穆峯眼眶發脹,不適的揉了揉雙眸,用力擁住躺在懷裏的女人,聞着她柔順的髮絲上傳來的迷人馨香。
久久才沉重的回道:“好!”。
腦海裏翻來覆去的罵着南宮瑾兒:傻瓜,你這個傻瓜,怎麼可以這麼傻,誰允許你這麼傻!
李穆峯的胸口,泛着從不曾有哦痠痛。
南宮瑾兒把臉埋在李穆峯的胸口,儘管被擁得很痛,但她卻感覺很安心,很快樂,很滿足!
兩人在黑夜裏互相吸食着彼此的味道,這種空氣一樣重要的味道。
······
右手姿態優美的搖晃着高腳杯,高貴雍美的瑪瑙色紅酒蕩起一圈又一圈魅惑的浪卷,女人烈火紅脣曖昧的映在上面,留下性感的罪證。
小霞眸光迷離,臉頰緋紅,左手托腮,低泣道:“女人喝酒總是爲情!”放下酒杯,伸出雙手撐着吧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聽不見四周勁爆的音樂,注意不到這邊火熱的空間無數扭動的身軀。
雙手敲打着腦袋,“不、不要逼我,不要逼我。穆峯是我的,是我的。”
“爲什麼對我說你最愛的人是我,爲什麼?”
“可是,你現在在哪兒?在那個女人的身邊。怎麼可以這樣逼我?穆峯,我纔是愛你的,我纔是,嗚嗚····”。
“嘔,”胃裏翻江倒海的攪動稍稍扯回一點理智,小霞邊跑邊扒開人羣,衝向洗手間。
剛衝進去,再也忍不住,小霞稀里嘩啦的吐了出來,整個胃像是被火燒一般難受,那種灼痛感傳染深入骨髓。
狠狠一擦嘴角,看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女人,小霞喫喫笑了出來,眼神似要活活生吞人一般,陰森森的喊道:“南宮瑾兒,你既然敢搶我穆峯,我絕不會放過你。你這樣的女人就該下地獄,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幾對纏綿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被這股陰森的氣息驚醒。
“親愛的,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有,你呢?”
“我、我也是,聽、聽說這裏面的廁所以前死過人。”
“真、真的?那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這對情侶互望一眼,落荒而逃。
周圍幾人見狀,也跟着撤了出去。
小霞軟綿綿的抵坐在廁所門口,整個人壓抑得令人精神沉重,腦袋深深埋藏在雙膝裏,時不時傳出‘嗚嗚······”的哭聲。
內心再也承受不起瘋狂的任何情緒,有一種嫉妒幾欲把她整個靈魂焚燒殆盡。像洪水猛獸一般席捲而來,就爲把她吞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人性。
突然,小霞掏出手機
,撥出一個電話號碼,派人給我時時刻刻盯着南宮瑾兒與李穆峯四人。
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走出這吵鬧得讓人精神爆炸的迪廳,慢騰騰夜黑裏,身上沾滿凌亂的淒涼,她像是被全世界所拋棄的孩子一般,孤獨無助的站在十字路口,迷茫的看着眼前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景象,喇叭聲不停的在耳朵響起,伴隨着師傅粗俗的叫罵聲。
小霞面帶微笑的感受着這一幕又一幕,猶如夢中的場景,又充滿着奇異的真實感。“呵呵······呵呵”時不時好笑的發出聲音。
她輕柔的旋轉在十字路樓,突然停下腳步,疑惑的微微偏着腦袋,這是哪裏?她該往那邊走。
一聲刺耳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劃破整片天空,周圍的一切彷彿突然靜止。小霞不可抑制的發出本能的慘叫,“啊··········”。
“刷”的一聲,大型汽車擦身而過,小霞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傻傻看着伸手拉過自己的陌生人。
“小姐,你沒事吧?”如沐春風般溫潤一笑,詹天藍紳士風度般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沒事。”癡癡呆呆的應道,小霞恍恍惚惚看着眼前不斷晃動的腦袋。揉了揉被晃得發脹的雙眼,雙手‘拍’的一聲拍住對面之人的腦袋。
傻傻一笑,“嘿嘿,終於不要慌了,”認真的看了一眼,小霞奇怪的問道,“可、可是,你爲什麼有兩個腦袋,唔,我才一個。”
詹天藍被一雙軟弱無骨的玉手扼住頭,愣了愣,聽見對方嬌柔的小嘴裏嘰嘰咕咕吐出來的笑,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不許動”微微嘟着紅脣,小霞皺着眉心,命令道,“不許動,再動,再動···”。
詹天藍好笑的問了句,“再動就如何?”
小霞理直氣壯的大聲回到:“再動,我就昏了。告訴你,昏了喲。”
看着面前弱小的女人一臉嬌橫的模樣,詹天藍無奈應和道:“好,好,你就昏了。”禮貌的扶住對方細細的胳膊,輕聲問道:“你喝醉了,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吧。”
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小霞帶着哭腔的聲音道:“我沒有家人,我沒有家人,嗚嗚,我沒有家人了。”
詹天藍遲疑一下,溫潤的聲線帶着安撫人心的作用,“別哭,別哭,那,你朋友呢?”
“朋友?”小霞頓住哭聲,朋友?她的整個人生全是李穆峯的身影,可是,朋友?她忽然發現這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詞語。
情緒愈發低落,小霞鬆開抓住對方衣服的手,左右搖晃的走了幾步,“我沒有朋友,朋友,呵呵,我沒有朋友。”
詹天藍俊朗的眉宇之間充滿疑慮,這個女人半夜醉醺醺的在馬路上亂竄,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一個人就算家人都逝去,可怎麼會沒有朋友?這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女人?
“那你家住哪兒?我打車送你回去吧”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