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過來，你給我發一個定位。”
卓越知道這件事肯定跟申屠夜有關，現在凌雪的出現是申屠夜唯一的轉機。
“好。”
……
收到凌雪發來的定位，卓越馬上出門，夜神之有規矩，住在他這裏不能帶隨從，所以卓越就一個人出門去找凌雪，出發的時候，他跟夜火簡單的交待了一聲。
夜火倒是很爽快，笑着說：“主人吩咐，今晚您和屠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讓我們不要阻攔不要過問。”
“嗯。”卓越沒有多說，讓人從地庫拿了一輛車，開着車子疾馳而去，車子開出去沒多久，他就停在路邊，通過車子裏的定位系統搜尋申屠夜的去處，發生信號切斷了，他勾脣一笑，隨即將這輛車的跟蹤系統也切斷掉，然後再開車去找凌雪。
夜神之當然不擔心他們跑掉，來到他的地盤，不準帶隨從、武器，連車子都不能開進來，用的都是他的，而他的車裏都安裝了跟蹤定位器，武林車子開到哪裏，他的部下都能找到。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申屠夜和卓越都是聰明人，這種小事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再話下，兩個人都是把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把跟蹤定位系統給切斷了，這樣夜神之就找不到他們。
但這也不重要，夜神之既然暫時給他們自由，也就不會計較這些細節，反正他也是明天才會回來，只要在那之前，申屠夜和卓越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好了。
……
其實卓越是不想隱瞞夜神之什麼的，只是還沒有弄清楚凌雪來的目的，也不知道具體的真相，他暫時還不能讓事情泄露出去，畢竟凌雪是申屠夜最愛的女人，如果凌雪有什麼事，申屠夜會恨他一輩子。
……
十四個小時之前，凌雪和韓雨辰在回醫院的路上，所坐的車跟其他的車發生了一些小的擦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發現被人跟蹤，兩人當即就做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爲了甩開那些跟蹤者，韓雨辰臨時讓人安排把其他人的機票改簽給他和凌雪，提前幾個小時趕到機場登機，也就提前來到了E國。
申屠夜得到的消息還是凌雪他們之前的行程，雖然他提前出門，卻先繞道去見蔣嘯軍，也就錯過了與凌雪碰面的機會。
卓越有一部分的勢力在E國，接到凌雪電話之後，馬上就讓人去機場接應她，保護她的安全，隨即，卓越很快就趕到了機場，也順利的與凌雪碰面，這才發現凌雪身邊還跟着韓雨辰。
卓越皺眉看着韓雨辰，不知道凌雪跟他是什麼樣的關係。雖然他並不懷疑韓雨辰的人品，但是事關申屠夜的前途安危，外人是不適合插手進來的。
更何況，韓雨辰就是舉報申屠夜的人，凌雪怎麼把他帶過來了？
凌雪一眼就看穿了卓越的顧慮，主動開口：“卓越，這是韓雨辰，你應該認識吧？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申屠夜囑託來保護我的人，他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你不用擔心。”
“噢？”卓越感到意外，“是申屠派他保護你？”
“是的。”凌雪點點頭。
“這是申屠夜給我的信物。”
韓雨辰揚起手，手腕上帶着申屠夜給段五的手錶通訊器，段五忙着處理凌傲和韓佳的事情，沒有時間保護凌雪，後續很多事情都是韓雨辰在接手，所以段五就將這塊手錶送給了韓雨辰。
“這的確是申屠的東西。”
卓越一眼就認出來，既然韓雨辰是申屠夜囑託的人，也就是說完全可以信任。或者，他早就知道所有內幕吧。
“可以上車了嗎？外面好冷。”凌雪問。
卓越做了個手勢，他的隨從立即打開車門，請凌雪和韓雨辰上車。
卓越沒有直接回到夜神之那裏去，而是帶着凌雪和韓雨辰來到一個隱祕的別墅，這裏有一些隨從駐守，還有幾個傭人，卓越讓人給他們準備了一下茶點，然後就帶着兩個人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卓越開門見山的問：“凌雪，白晉生是不是你殺的？”
凌雪愣住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錯愕的問：“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你！！！！”卓越有些激動，終於，終於是給申屠夜找到一條出路了，他興奮的問，“那麼……你這次來找夜王，是來自首的？”
“對。”凌雪微笑點頭，“人是我殺的，我不能讓申屠夜替我揹負罪名。”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
卓越眉頭緊皺，氣惱的質問——
“姑且不說白晉生是五臣，申屠的部下，你殺了他會給申屠造成很的麻煩，就算他是一個普通人，你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就敢動手殺人？”
“你既然猜到白晉生是我殺的，應該也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凌雪倒是一點都不後悔，“韓佳和凌傲都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姐妹，我們情同手足，白晉生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把他們害成那樣，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聽到這些話，卓越沉默了，換做是他，他不僅會殺了白晉生，還會將他碎屍萬段，讓他不得好死！！！
他是覺得像凌雪這樣一個沒有碰過鮮血的女孩，應該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所以纔會那麼問。
現在想來，申屠夜喜歡的女人，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從第一天知道凌雪的存在開始，他就應該知道，她並不簡單！
“我知道這麼說好像是在找藉口……”凌雪有些愧疚，“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連累了申屠夜，當初一時衝動，只想泄心頭只恨，沒有想到那麼多，沒想到就因爲這樣，讓申屠夜身陷險境。”
“你現在知道還不晚。”卓越深深的看着她，“夜王明天就要宣判決策權了，如果你不來，申屠夜明天就要被收走所有資產，革除五帝頭銜，遣散所有部下，以後變成一個普通人，到時候消息一旦放出去，他的仇家全都會來找他報仇，按照規矩，我是不能插手他，他孤身一人，又沒了權勢做後盾，也沒有隨從協助，難逃一死！！！”
聽到這些話，凌雪臉色一變，慌忙說：“那你趕緊帶我去見夜神之吧，我去跟他說出真相，白晉生是我殺的，與申屠夜無關！這樣一來，夜神之就不能治申屠夜的罪了。”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欣慰。”卓越嘆了一口氣，“也爲申屠感到高興，他爲你傾盡所有，也算是沒有付錯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犯下的罪惡，總不能讓別人去承擔吧。”凌雪倒是說得雲淡風輕，“就算不是申屠夜，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更何況，我還指望着他安然回到海城，幫我救出孤兒院的孩子們。”
“噢？”卓越有些看不懂凌雪了，“這麼說，你不是因爲深愛着申屠夜才這樣做，而是出於責任心？還想讓他幫你救人？”
“嗯。”凌雪重重點頭，一本正經的說，“申屠夜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會原諒他的，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之所以來E國找他，完全是出於剛纔說的那些原因，跟他無關。這些話，你大可以直接告訴申屠夜！”
她說話的時候一臉嚴肅，語氣十分認真，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撒謊。
卓越差點就信了，直到他看到韓雨辰無奈的眼神，這才明白，凌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減輕申屠夜的心理負擔，讓他不要再執迷不悟。
不過，即使心裏明白，卓越也是不能說出來的，還要順着凌雪的話去說：“好吧，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要替申屠謝謝你！可是，你知道後果嗎？一旦你承認了罪行，那就要負上相應的法律責任！”
“我知道。”凌雪淡淡的說，“該我負的責任，我不會推辭！更何況，我又不是你們的人，夜神之無權對我做什麼，大不了就把我交給海城警方罷了，白晉生喪盡天良，我不後悔殺了他，就算要償命，我也在所不惜。”
“看起來很勇敢。”卓越微微一笑，“希望你不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我凌雪做事從來都不後悔。”凌雪直視他的眼睛，堅定的說，“你不用再猶豫了，趕緊帶我去見夜神之吧。”
“好。”卓越站起身來，“跟我走吧。”
“等一下。”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韓雨辰終於開口說話，“卓越，申屠夜臨走之前叮囑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凌雪承認罪行，不然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出事，而是他跟凌雪兩個人都要出事的。”
“爲什麼？”凌雪不解的問，“人不是他殺的，他還有什麼事？”
“你是他的女人，你殺人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這是默許你殺我舅舅，如果再被有心人揣測一下，就會說他指使你殺人，到時候，他照樣逃不開夜神之的懲罰，而你也要坐牢，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