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並非vip樓層的人,沒有見過胡曼,所以對於這種突然抓住她,還不是病號的人,還以爲又是什麼找事兒的家屬,所以一臉防備。
“南山療養院怎麼了?”胡曼急得不行。
小護士要掙開胡曼的手,胡曼不丟,“您剛纔說的,南山療養院怎麼了?”
“南山療養院着火了,還能怎麼樣?”
“怎麼會着火?着了多大的火?什麼時候的事情?”
胡曼越說越急,小護士卻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翻了翻眼睛,說道:“你不會自己看新聞啊,前面正需要人呢,你這麼攔着我,耽誤救治病人你擔得起責任麼?”
說完,小護士離開。
胡曼一臉驚慌失措,小雨拉着她的手,喚道:“媽媽,不要急,先給老黎打個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
胡曼點點頭,慌亂之中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之後,胡曼脫口而出:“你在哪兒,有沒有事!”
對方沒有應答。
胡曼急得快要哭了,“說話,你說話啊!”
對方頓了好一會兒,終於張口出聲:“你竟然這麼擔心我,真是難得啊。”
胡曼猛然回神,她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
慌亂之中,在通話記錄裏撥出去的,竟然是程景宇的電話。
她定了定心神,問道:“黎成澤呢?”
程景宇冷笑:“你找黎成澤,打電話打到我這裏?”
胡曼不想跟他廢話,想要掛電話。
程景宇卻說:“南山療養院着火,你很擔心他?不過我還真知道黎成澤在哪兒。”
胡曼問道:“他人呢!”
程景宇笑得邪獰:“在療養院裏啊,我親眼看着他進去,然後看着療養院着火,然後裏面的人一個也沒有跑出來。”
胡曼怒道:“你少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我說的是事實。要不,你自己給他打電話。”
胡曼不跟程景宇廢話,掛掉電話之後,打給黎成澤。
然而,依舊打不通。
她拉着黎小雨,快步往回走。
“媽媽,你要去哪兒?”黎小雨覺得胡曼不對勁。
胡曼將黎小雨抱起來,走得很快。
“送你回去,然後我去找黎成澤。”
黎小雨掙扎着下來。
“媽媽,冷靜!”
胡曼卻是沒辦法冷靜下來,她急得不行,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黎小雨抓住她的手不鬆,“媽媽,先問問張叔叔,不要着急。你又不知道老黎在哪兒,就那個程渣渣說老黎去了療養院,你就相信了?”
胡曼聽了黎小雨的話,深呼吸了好幾下,摸摸他的頭,說道:“謝謝你,小雨。”
她給張青山打電話。
接通之後,能聽到對面有些吵,胡曼問道:“張三哥,黎成澤在你身邊麼?”
張青山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啊,這個,小嫂子你有事兒麼?”
胡曼心裏咯噔一下:“張三哥,你們是不是在南山療養院?黎成澤是不是進去了?”
張青山沒有回答,而是說:“小嫂子,沒事兒,你不用擔心,現在局面已經控制住了。”
張青山轉頭看了一眼,暗暗搖頭,然後對胡曼說:“小嫂子,我們馬上就回去,你別擔心了。”
說完,張青山把電話掛了。
胡曼拿着電話,不知所措。
黎小雨兩隻小手抓住她的一隻手,她手心冰涼,全是汗。
“媽媽,或許他們不在南山呢,你別這麼緊張。”
胡曼手抖,連帶着黎小雨也手抖。
她苦笑,黎小雨這樣安慰她,也是自我安慰。他們都怕黎成澤出事。
胡曼擦了擦手心的汗,輕聲說:“我要去找他。”
“那媽媽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這裏呆着。”
“不要,媽媽,你不乖,老黎都說過,不讓你亂跑了,你要出去,我也必須跟着。”
胡曼又不想讓黎小雨跟着,又想去找黎成澤,急得在屋裏面直轉悠。
程景宇卻發了一張照片給胡曼,照片上是黎成澤進南山療養院的背影,但是那會兒南山療養院還沒有起火。
看來黎成澤就是在那兒。
胡曼徹底坐不住了,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黎小雨一路小跑跟出來。
黎成澤留下看着胡曼的人馬上攔住她,“胡小姐,您還是在這裏等黎少回來比較好。”
胡曼卻抓住他的袖子:“你帶我去吧,你們的人跟着,讓我去吧!”
那個保鏢有些爲難,黎小雨也抱着他的腿求他:“叔叔,多帶幾個人,帶我們去吧!”
黎少的女人和兒子現在都眼巴巴地望着他,這讓他有點兒無所適從。
他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道:“那好。”
胡曼帶着黎小雨,上了保鏢的車。
路上,黎小雨還在捏胡曼的手,“媽媽,別怕,別怕……”
胡曼抿着脣說道:“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胡曼其實心裏知道,就算她去了,也沒有什麼幫助,甚至可能還會讓張青山分心。
但是她不能不去,不能在現場,只在屋子裏等消息的感覺,讓她快要崩潰了!
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人能在最親近的人出事的時候,還能保持淡定。
保鏢開着車子,帶着胡曼和黎小雨,另兩個人開着車子在後面跟着。
行駛到大路上的時候,突然一輛車別到了兩輛車子的中間。
一直在擋後面那輛車子的路。
保鏢從倒車鏡裏面看到,趕緊加快速度,想要拉開距離,並且給自己人讓出空間能夠讓他們超車並且跟上。
但是別車那個好像跟他們過不去一般,一直彆着後面那輛車。
胡曼也發現了異樣,她回頭看着後面的車,心中咯噔咯噔的。
是誰?
如果是普通路人車主,但是是那種脾氣比較暴躁的,經常喜歡別人車子的,那倒還好說。
但是如果是專門擠着他們的車別的那種……
突然,後面那輛別車的車子,猛得一剎車,他們跟着的另一輛車打轉了方向,但是沒有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