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辨機辭去官職之後,便好遊山玩水,有仰慕其才華的,要拜其爲師,卻都不入他的眼,直到——
阮風亭看了看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微微一頓,錯開了思緒。
“小女愚鈍,怎會入辨機公子的眼,九卿大人別開老夫的玩笑。”
玄洛笑得肆意,直聽得阮風亭沒底,好不容易等笑聲停歇,這才聽得他不快不慢說道。
“阮相與玄某想到一處了,不過既是師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做徒兒的當然也沒有妄論的道理,再說,小師妹的表現卻是不錯的。”
聽聞玄洛也看不起他大女兒的資質,阮風亭心中隱隱不悅,畢竟阮酥是阮氏這輩中的翹楚,她都不行,豈不是說明阮府無人,直到聽到最後一句這才鬆了顏色,回頭吩咐阮酥。
“還不按你大師兄說的辦。”
呵,這就攀上交情了?
阮酥心中冷笑,卻也不得不照辦,把這戲唱圓了,於是親手捧出那蟠龍如意墜不提。
兩隻玉墜合二爲一,蟠龍的形狀便隱隱約約看出是個“辨”的模樣。玄洛笑着把玉墜還給阮酥,看向安溪是眼神已是沒了溫度。
“這……”
安溪自認倒黴,正想找個藉口告辭,忽見清平攜着執墨、執硯走來,對着衆人福了一福,向梁太君輕道。
“原來九卿大人是阿酥的大師兄,難怪上次咱們在宮中……”
她很聰明地打住話,衆人卻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之前阮酥在宮中寒症突發,便是這位九卿大人出的手,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倒也合情合理。
“這還等感謝安溪道長呢,這不是消災解難是什麼?”
確實,至少解答了困擾阮府衆人的一個大疑問,而且辨機的名頭一撥,阮酥想不出名都難。
於是梁太君率先攜府中衆人給安溪道謝,絕口不提之前的狐妖附身等腌臢事,給足了玉皇閣面子,安溪也受用,對阮府的仇恨也漸漸少了一大半。
“這些日子阿絮身體一直不好,老夫人,若不請道長去給她看看?”
梁太君當下首肯,阮絮已“病”了這麼多日,剛剛萬氏還話裏話外暗示,別是阮酥這個狐妖上身克了自己的親妹妹,既然和阮酥沒有關係,那便去阮絮那走一遭,也不打緊。
玄洛卻已起身告辭。
“既然再無他事,那玄某就告辭了。”
阮風亭再三挽留,然而玄洛堅持要走,正打算親自送他出門,卻見玄洛眼神無意中往後面看了一眼,阮風亭會意,對阮酥含笑道。
“還不送送你大師兄。”
阮酥道了聲是,疾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