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077 入誰圈套?
    三清祠兩棟排樓之後,是一座低矮小山,期間有條土路供平日道士們行走,拾些柴火草藥之類。

    阮酥被那男子挾持着走在前頭,冬桃手持一柄匕首,亦步亦趨跟着,卻不敢逾越一步,生怕激怒那人將阮酥殺死。

    男子瞥了冬桃一眼,滿不在乎地道。

    “愛跟就跟着吧!”

    阮酥剛發過病,加之男子的手臂一直勒在她脖子上,十分難受,她走了這一段路已是有些喘息,不由嘆道。

    “這位大俠,我只是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打也打不過你,跑也跑不過你,你可以放開手讓我自己走麼?”

    男子腳步頓了頓,從鼻尖哼出一聲冷笑。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冰清玉潔,與我這樣的逃犯肢體相觸簡直難以忍受?哼,你們這些養在深閨的女子就是矯情得很,如果……”

    他壓低聲音,語氣變得曖昧。

    “我此時對你不軌,你是不是還要尋死覓活?”

    說罷,他饒有興味地等着欣賞阮酥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女子自從被他劫持以後,表現出的淡定實在讓他有些不安。

    結果令他非常失望,阮酥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脣角甚至掠過一絲諷刺笑意。倒是像尾巴一樣跟着的丫頭,怒髮衝冠,揮手就將匕首砍向他的面門。

    男子勒着阮酥旋身避開,瞥了眼滑落肩頭的一截斷髮,目中露出一絲精光。

    “你這個丫鬟倒是不錯啊!有如此身手,隨時可以遠走高飛,何必屈居別人手下當狗?”

    阮酥輕聲喝住還欲上前與之拼殺的冬桃,道。

    “冬桃住手,他不過是恐嚇,哪裏有那個膽量。”

    男子倏地低頭,語氣中帶了一絲惱怒。

    “誰說我不敢?”

    讀出對方眼中的嘲弄之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激將法,瞬間冷下臉來。

    只聽阮酥輕飄飄地道。

    “我聽說皇城司高手如雲,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休想飛出去,卻讓閣下這樣頭腦簡單的莽夫逃了出來,看來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冬桃詫異地看了阮酥一眼,不明白爲人魚肉的阮酥爲何還要說這種話激怒對方。

    儘管已經中過一次激將法,但被稱爲莽夫,男子還是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什麼皇城司,不過是一羣狐假虎威的跳樑小醜,連男人都不是的弄臣而已!若不是因爲那個妖婦……你以爲憑那羣閹人敢抓我?”

    阮酥很順從地笑道。

    “自然不敢了,但你此刻不正被那羣閹人追得滿山亂竄麼?三皇子殿下。”

    男子雙眼驀然圓睜,手上力道不由一緊。

    “你知道我是誰?”

    肩頸微痛,阮酥低哼一聲,三皇子祁瀚下意識鬆了手,神色卻依舊冷凝得可怕。

    “說,你是誰?是不是那妖婦派來的奸細?”

    阮酥低低一嘆。

    “殿下多疑了,我不過是阮家的長女阮酥,足不出戶,哪裏會是什麼奸細,至於猜到殿下的身份,難道還不簡單麼?皇城司酷吏橫行,你從其中逃脫,形容雖然狼狽,卻毫髮無損,皇城司既然都不敢對你用刑,可見你的身份非同一般,加之你性子桀驁不羈,自負狂妄,年紀輕輕又有一身好功夫,除了近日從南疆歸來,卻因忤逆罪入了皇城司的三皇子殿下外,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祁瀚深深地看了阮酥一眼,突然長笑一聲,擡手將她推回冬桃懷中。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阮老頭諂媚怕事,沒想到生的女兒如此有膽識,看在你慧眼識人的份上,本殿下今日就賞你回去吧!”

    說罷,便欲縱身離去,卻被阮酥叫住。

    “殿下且慢!”

    祁瀚回頭,見那形容孱弱的女子微微平復了一下呼吸,由丫鬟扶着向他走來,不由詫異道。

    “怎麼?不想走?該不是剛纔我抱了你,你就想以此賴個王妃做吧?”

    這個三皇子祁瀚自幼跟着舅舅威武大將軍在外放養,不僅性子裏沒有一點王子的優雅,嘴也十分損,阮酥當然不會同他一般見識,笑着搖搖頭,摘下發間所有金飾,又將一對翡翠鐲子褪下,包在手帕裏遞給祁瀚。

    “殿下此去,千萬莫要逞英雄回宮請罪,聽阮酥一言,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速回南疆,只有兵權在握,京中那些虎狼纔會有所忌憚,天大的抱負,且待來日方長。”

    祁瀚一愣。

    他的母親賢妃乃將門之女,性格孤傲,與妖嬈的陳妃水火不容,卻因不懂人情,不爲嘉靖帝所喜,次次在交鋒中敗下陣來,最終鬱郁而亡,祁瀚完全遺傳了其母性格,亦不討嘉靖帝歡心,十三歲就將他支使到遙遠的南疆,跟着舅舅威武將軍駐守軍中,此次回京前,舅舅便勸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可陳妃小人得志的輕狂模樣,他看了就來氣,想起母親,更忍不住出言諷刺,又與嘉靖帝爭辯幾句,老五祁澈便趁機扣了他個忤逆罪,這才落入了他一向最看不起的閹黨手中。

    此時祁瀚內心是很震撼的,他沒想到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能將他的處境看得如此透徹,並真誠地給他建議,胸中那點丈夫傲氣,此時竟軟了幾分,目光在阮酥臉上巡視半晌,還是接過了她的首飾。

    “你叫阮酥?你的話,本殿下記住了。”

    阮酥後退一步,正色道。

    “殿下若信得過我,出了這座山,不要往南,只走北門出城,必能避開追兵。”

    祁瀚點點頭

    ,明明是素不相逢的少女,但祁瀚直覺她沒有騙自己,他知道自己城府不及其他皇子,纔會遭受此劫,卻不願以小人之心來揣度她,軍營待得久了,總是更重情義些。

    阮酥一笑,對他行了個男子之間纔行的拱手禮,在冬桃的攙扶下慢慢原路返回。

    一直到確定對方的氣息消失在勢力範圍內,冬桃這纔開腔。

    “小姐方纔兵行險着,單憑几點,就斷定他是皇子而非歹徒,冬桃很是佩服。”

    阮酥不置可否地笑笑。

    她哪裏有這樣大的膽子,只不過她還記得前世此時祁瀚的境遇,可惜的是,前世的祁瀚沒有遇見她,而是在逃往城南的途中中了祁澈的埋伏,嘉靖帝自然容不得這樣膽大妄爲的兒子,當下卸了他的兵權,在遠離皇宮之處賜了他一座府邸,祁瀚自此開始了軟禁生涯。

    阮酥眯起眼睛,她並不是什麼好人,祁瀚這種幼稚直率的人於她也無用,助祁瀚一臂之力,不過是於某人行個方便罷了。

    阮酥失蹤,阮府上下可謂炸開了鍋,玄洛在正樓上坐鎮,梁太君、阮風亭、阮琦祖孫三人都忙忙地趕了過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