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089 拒之門外
    事情既定,三女共同出得大廳,路過月洞門時,阮絮一改之前的落魄,趾高氣揚地大步向前,將阮酥和清平都擠了出去,她假意抱歉地哎呀一聲,回頭道。

    “對不住兩位姐姐了!只是這門就那麼窄,三個人哪裏過得來呢?妹妹年紀小,就不客氣先行一步了。”

    清平咬着牙齒,擠出一個笑容。

    “姐姐讓妹妹,自然是應該的,只是出了阮府,妹妹行路還需小心些!千萬別走快扭了腳!”

    阮絮走後,阮酥與清平擦肩而過,似笑非笑的表情裏略帶一絲嘲諷。

    “先有雪珠丸,後有生肌膏,郡主的藥真是神效啊!”

    說完這句話,阮酥在清平面目扭曲之前,便已搖扇而去。轉過長廊,知秋這才驚覺路線不對,立刻提醒。

    “小姐,這不是回咱們院子的路啊?”

    “我知道。”

    阮酥眸中光芒閃了一下。

    “來時留意到一件事,當時並未多想,現在看來,卻讓我好奇了。”

    知秋跟她這些日子,對阮酥的手段也已經明瞭,當下不再多言。主僕二人一路來至小廚房外,阮酥方站定腳步,指着裏頭正在洗菜的小丫頭明蕊道。

    “去把她給我叫出來。”

    知秋應了一聲,不過片刻,明蕊便跟在她身後出來了,深深對阮酥一福。

    “大小姐叫我?”

    阮酥含笑點頭,輕輕一招手。

    “你過來!”

    明蕊頓了頓,眼神似乎有些閃躲,但主子的命令,不得不聽,終究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了幾步。

    她纔到近前,阮酥便伸手撈起她的手臂,不顧明蕊驚呼,撕拉一聲扯開了她的衣袖,露出那隻皮開肉綻的手臂來。

    “小姐!這是我自己切菜時不小心弄傷的!”

    明蕊幾乎哭出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阮酥根本懶得聽她這樣的謊話,眼中毫無波瀾。

    “不必驚慌,我不會到夫人和二小姐面前告狀的,我知道你缺錢,可是再這麼下去,這雙手便要廢了,你若是幹不了活,阮府也不會留你,值得嗎?”

    明蕊渾身一個激靈,夫人和二小姐把這件事瞞得嚴絲合縫,她不知道大小姐是怎麼知道的,可是如今既已被對方看穿,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我哥哥要娶親了,可對方提出的彩禮實在太多,我們家裏負擔不起……那天,夫人把我們幾個粗使丫頭喚過去,說一人給五十兩銀子,我這才……”

    阮酥看來她半晌,嘆息一聲,轉身走了,知秋連忙跟上來。

    “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阮酥輕嘆。

    “近日廚房吩咐她們過來送藥,我便留意到,明明已經入夏,這幾個丫頭額頭上冒着汗,卻還裹着秋天的窄袖衣裳,當時我只是好奇,今日見到阮絮,便猜到了七八分。”

    給阮絮看病的是名醫徐錦州,她太瞭解這個徐大夫了,醫術高明卻沒什麼品德,前世就是他向清平進言:白子的血肉可以入藥,是美容養生的聖品。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替萬氏母子出謀劃策了。

    “那麼……小姐,既然這件事被我們察覺到了,是暗兵不動呢……還是……”

    阮絮遭受了前番的風波,饒是她現在恢復了容貌,闔府衆人皆知成敗在此一舉。於是阮府從上到下都不敢怠慢,爲了此次的入宮獻繡花了萬分心思。

    再加上如今和五皇子祁澈婚配不成,阮絮又已沒了清白,爲保萬無一失,阮風亭再次把祁澈請到府,兩人閉門詳談了兩個時辰,這才神色平緩地出來。

    “不知老爺答應了五皇子什麼?看兩人的表情,似乎各取利弊,皆大歡喜?”{

    知秋把藥碗捧上。寶苼自被阮酥打壓後,老實了不少,知道玄洛一直未給她看病,便主動獻策讓阮酥修書一封,自己親自送到皇城司;偏玄洛也配合,竟開了一個方子,阮酥暗地裏讓人看過無誤後,這才私下煎藥服用。

    “無外乎是把阮絮的事隱瞞下去。當然,他們各有對方把柄在手,爲了平衡自是各取所需。”

    只是彼此能否得償所願還是未知數!拿起湯匙吹散藥湯上漂浮的熱氣,阮酥拒絕了知秋遞來的蜜餞,仰脖一口飲下。

    太后一行已移駕夏宮,而阮風亭也在前面幾日搬去外臣客院伴駕。見萬無一失,不日,梁太君便攜萬氏母女也出發了。一行人馬不停蹄,約莫盞燈時分纔到宮門口,五皇子早已幫衆人打點好一切,等阮府的馬車在院門口落定,阮絮掀簾一看,當即臉色煞白!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此番落腳的院子不是別的,正是七公主當日安排她們所居

    的那一處!不過她很快調整好心態,今時不同往日,她一定要把那時所受的折辱盡數討回來!

    趕了一天路,梁太君早已露出疲態,幾人用過飯方要歇息,忽聞前面宮人來報七公主差人來看阮府諸位,梁太君不敢怠慢,招呼媳婦、孫女連忙去外面迎接。

    來的正是祁金玉身邊的喬姑姑,簡單的寒暄後,她的目光落到阮絮那張比之前越發明媚俏麗的臉上也是心內一驚。卻不動聲色笑道。

    “二小姐真是因禍得福,老奴看小姐氣色更勝從前,出落得越發標緻了。”

    阮絮心內恨極,面上卻浮出微笑,可還是無法隱住心底的那一絲狠戾。

    “那還得感謝公主所賜的生肌膏。”

    喬姑姑久經宮閨,如何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卻也只是淡淡滑過,轉向萬氏關切地詢問阮絮是吃了什麼藥,請了什麼醫,天下竟有如此醫術了得之人,一定要請進宮爲皇上效力云云。

    一席話吹得梁太君上了心,於是就算萬氏有心敷衍,梁太君還是事無鉅細地把名醫徐錦州的始末知無不言說了個乾淨,喬姑姑留了心思,又和衆人聊了幾句,這才把七公主賜的禮物給衆人呈上來,趕去和祁金玉回稟。

    “什麼?你是說阮絮的臉完全好了?”

    “是,老奴也是嚇了一大跳,當日宮中的太醫俱是看過,都說就算恢復完好,卻也不可能勝過當初,公主您看……”

    祁金玉果然動了心思。天底下竟有如此醫術了得之人?若是讓他爲其所用,獻給嘉靖帝討得父皇歡心,那真是一件美事,於是當下交代。

    “你派個可靠的人去打聽打聽,我一會去和母妃商量商量。”

    喬姑姑忙應下,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事老奴覺得有些古怪。方纔依公主囑咐去看阮府衆人,除去梁老太君,那阮絮母女對公主的態度皆是有些反常。阮絮陰陽怪氣、貌合神離,而夫人萬氏對奴婢提起徐大夫之事也是語焉不詳,似乎完全不想讓咱們知道。”

    “哼,大概想私藏吧。”祁金玉不以爲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宮看上的人,就憑她們能奈何得了?”

    喬姑姑想了想,“老奴看卻不像……莫不是因爲之前的事?不過樑老太君卻無甚表示,倒是阮絮母女……”

    祁金玉一聽火冒三丈,“阮家姐妹向來不和,這阮絮一張冷臉斷然也不是因姚黃之事,她們莫不會以爲受傷之事還是本宮一手操辦的吧?”

    脣邊拂過冷笑,“既然她們這樣想,那也沒有解釋的必要!而且本宮若不做點什麼,豈非冤枉了她們?”

    之前和阮酥交手,表面是顧及陳妃與阮府的關係,其實是因嘉靖帝在場,阮酥又狡猾如狐,她無法保證自己最終的勝利;當然,最重要的卻是阮酥背後的皇城司九卿玄洛!然而阮絮不一樣,區區一個阮府,別說她還看不上,本來便談不上交好,再惡劣幾分又當如何?

    喬姑姑立即會意。

    “阮府此行的目的是爲了給太后娘娘獻上一副刺繡,公主您看……”

    摩挲着指尖鑲金嵌玉的護甲,祁金玉面上含霜。

    “你先把那個神醫找出來,其餘的我自有安排!”

    隔日,梁太君等人便穿戴一新前去覲見頤德太后,然而別說太后,竟是太后身邊的臉的嬤嬤太監都沒有見到。梁太君自然不甘心白走一趟,於是也不提獻繡之事,打算隔日再來。第二天,梁太君早早打點好宮中諸人,得到頤德太后在延壽宮後方的小佛院禮佛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又攜萬氏母女趕了過去,打算藉着所繡觀音像來個投其所好,不想又是撲了個空!

    梁太君不死心,越發賣力拉攏宮中諸人,帶來的銀兩也嘩啦啦如流水一般日漸減少,可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連數次均是沒有見到頤德太后。如此這般,阮府諸人也看出不對來,萬氏見女兒如鮮花一般的臉盤漸漸浮上陰鬱,更是着急。

    “老夫人,媳婦說錯話您可不要生氣,眼下這般……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故意使絆子,不想讓阮府在太后面前長臉?”

    她故意不提阮絮,而拿整個府邸的前途說事,只是因她也是心裏有數。阮絮性格衝動,做事又缺乏考量,就算有人使絆恐多半也是因她而起,若是被梁太君認定,怕只會放棄這次機會了。

    “眼下大小姐與清平郡主風頭正盛,太子正妃之位又沒有定。老夫人,要不……咱們再去找找九卿大人?”

    梁太君面色沉凝,之前四處碰壁,她不是沒有去找過玄洛,然而只聽聞他連日在嘉靖帝身邊侍候,也是無法親見。又不好意思請人帶轉,梁太君出身大家,孃家雖然日漸沒落,自己卻還是當朝左相之母,自詡在京中也是有頭臉身份的!若是因這點小事都要求人幫忙,以後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然而事到如今……

    梁太君略一沉吟,嘆了一口氣。

    “走,咱們再走一趟。”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