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173 長相廝守
    阮酥醒轉的時候,睜眼卻見日光昏沉,恍惚中濾過昏睡中的遲鈍,這才發現是因簾帳層疊,遮住外頭日光的關係。

    可這地方……她之前不是一直在無爲寺的客房中躺着麼,怎會……阮酥方想動作,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頭後枕着的顯然不是一般的軟枕,而腰上……

    她當即便明白過來那是什麼!

    這個變故讓阮酥心下無端涌出一絲慌亂,更多的還有難以言及的憤怒!好不容易穩住呼吸,這才鼓起勇氣微微側臉,入目低垂的長睫與如玉一般的沉靜睡顏,霎時又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玄洛……

    ……還好是他……

    “爲何又是生氣又是釋然的?怎麼了,難道看到不是某人,師妹失望了?”

    聲音黯啞,尤帶着朦朧睡意。阮酥一下子清醒過來,見他懶洋洋根本沒有睜開眼睛,本能便想往後一退,然而腰上的手卻是一緊,那個閉着眼的人不由又把她往懷裏靠了靠,含糊道。

    “別動,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

    竟還帶着撒嬌的賴皮味道!

    阮酥無語至極,這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皇城司九千歲?那個殺人不眨眼,以酷刑手段聞名天下的玄洛?

    等等……不對,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阮酥擡起手,正想把玄洛推開,寬大的衣袖卻從手腕上順勢滑下,露出了她光潔的手臂……

    這分明不是自己的衣裳,而且看尺寸完全是男子的……

    短暫的愕然後,阮酥什麼都明白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你……你……”

    阮酥抖着手,指着身邊這個睡顏無辜的罪魁禍首,然則不知是因羞憤還是什麼,“你”了三遍,硬是好半天沒有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玄洛已經睜開了雙眼。

    “師妹怎麼了?噢,是不是覺得好多了,我親自幫你上的藥,用的都是皇城司一等一的好物。”

    他很自然地握住阮酥發抖的手,語氣中還有一絲絲邀功討寵的味道。說着還突然撐起身子,呼吸淺淺劃過阮酥的耳畔,見她耳尖敏@感地泛出紅意,玄洛低笑出聲。

    “是不是覺得師兄很……貼心?”

    四目相對,阮酥這才發現他並沒有束髮,隨着他的動作,一頭黑髮傾瀉,癢癢地拂過她的面頰,最終與她自己的髮絲糾纏在一起,不知怎的,阮酥心頭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句:

    “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兩人現在這般可謂同@牀共枕,與夫妻一般交頸而臥……這個想法讓阮酥頓覺荒謬,她連忙錯開視線,語無倫次質問。

    “你……你竟敢……”

    “怎麼,生氣了?”

    聲音低沉曖@昧,卻沒有半分知錯要改的樣子。

    阮酥登時有些泄氣,越說越說不清楚,想起初初在皇宮中病發暈倒,玄洛也是這般如此沒有避諱爲她寬衣解帶診治,如今傷在肩上……

    罷了,反正醫者父母心,況且他再如何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便就如此吧!阮酥自我安慰,刻意忽略頭頂上那張放大的臉,趕緊轉移話題。

    “冬桃呢?”

    “好沒有良心的丫頭,一醒來便問別人,我還以爲你要多關心我幾句呢!”

    饒是嘴上抱怨,卻還是交代了冬桃的下落,似乎擔心阮酥一會還要分心,便把知秋、寶笙等的也一一說了。

    “那叫冬桃的,比你這做主子的識時務多了,見我忙着,便樂得偷懶,徑自回玲瓏閣了;至於另外兩個,卻還在養傷,我已都把她們安排妥當,不過那個知秋似乎對我十分不滿,病歪歪地還吵着要見你。”

    “她那也是護主心切。”

    阮酥敷衍而過,知道她們都還好,自己也略微放心。

    “我睡了多久?”

    玄洛支頤淺笑,“不多,不過一天一夜。然則算上我從他們手中把你奪過來的時間,恐怕就要久一些。”

    阮酥一怔,“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看到印墨寒那小子巴着你不放,有些不爽罷了。”

    越是輕描淡寫,阮酥越是懷疑。不過轉念一想,印墨寒那樣的人又怎會輕易喫虧,於是決計不再提問,偏生玄洛見她沒有興趣,卻一反平常主動道。

    “我要帶你回來養傷,印墨寒與你那母親大嫂都纏着不放,我又孤身一人一時難以應付,你那冷麪丫鬟又不肯出手相助,無奈何只得對他們撒了點迷藥。現在只怕京中已到處傳言玄洛把阮家大小姐強行帶走,而印墨寒,你說他會不會氣得發瘋?”

    說完,竟似心情好極。見那張鉛華不染的臉上浮出惡作劇得逞般的笑,直看得阮酥哭笑不得。

    “把他們捉弄了一通,九卿大人竟這般開懷,若讓旁人知道……”

    她搖搖頭,也對這個落差分外無奈。

    手背濡溼的感覺讓阮酥猛地回神,卻見玄

    洛執起自己的手放在脣邊一碰,見阮酥看過來,傾世驚華的容顏滿是笑意。

    “這些外人與我何關?我開懷卻是因爲——”

    他看着阮酥,一寸一寸地慢慢俯下身子。饒是知道他是……不全之身,阮酥心臟還是不由自主頓了一頓,雙臉一瞬燒了起來,正欲掙扎,玄洛卻已壓了下來……

    在呼吸盡數被他吞噬的當口,阮酥模模糊糊只聽到一句。

    “酥兒,你註定要與我長相廝守……”

    一吻纏@綿,兩人喘息着分開,還好他並沒有多餘的逾越動作。

    此後,阮酥便在玄洛處住了下來。

    不得不說玄洛十分用心,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強勢霸道,趁阮酥虛弱,他就勢把換衣、上藥等都包攬了,親力親爲。某次,阮酥打算沐浴,玄洛甚至打算陪同在側,若不是阮酥忍無可忍,恐怕連最後的隱私也難以保全……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日夜顛倒,阮酥多番嘗試抗拒無效後,也從一開始的無所適從變爲麻木忍耐,到了最後,或許是因病中內心也如身體一般脆弱,竟對他產生了一種諸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複雜情緒……

    這種感覺讓阮酥困惑。

    她仔細思量,便把一切都歸結於與世隔絕的寂寞清冷。她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變成了一頭被玄洛圈養的獸,猶如溫水煮青蛙,漸漸蠶食完鬥志,從起初的彆扭掙扎,變成了依賴眷念。

    這種感覺不知是好還是壞。然則,不得不說,也是這段時日,讓阮酥全然放下了心事。縱觀前後兩世,除了無知無畏自認與印墨寒“兩情相悅”的廝守時光,阮酥從未這般快活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