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189 香囊回禮(二更)
    轉眼數日,便到了端午。似乎怕阮酥忘了端午之約,印墨寒又提前差人送來信,天青色的薛濤箋上是端正堅挺的正楷,然而筆觸之間卻有些猶疑,不似尋常那般一氣呵成……

    阮酥看着前世熟悉的字體,有些發怔。自己的字源於他,又因七載夫妻,兩人的字體幾乎難辨其二,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她把紙箋用燭火點燃,扔了出去。

    “給印府的禮,都準備好了嗎?”

    知秋忙斂住失意,“嗯,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準備好了!”

    阮酥點頭,本來想不予理會,然而還是不太放心,親自去檢查了一遍。到底是送給印府的賀禮,知秋打點得極其認真,荷葉包的蛋黃糉、竹葉四角肉糉,碼得整整齊齊,就連盛放糉子的竹籃,也被她用心地用五彩絲線打了一個如意結,吊在籃口。

    “還有多餘的糉葉嗎?”

    知秋喫驚,“小姐這是要親手包糉子?”

    阮酥點頭。“印夫人不喜油膩,再備些爽口的口味……”話剛出口,只覺失言,而知秋卻沒有注意到,只把洗得乾乾淨淨的荷葉與糉葉都擺放在旁,又把糯米等物也一齊呈上。

    “小姐看看還差什麼?”

    “你去弄點鹼來。”

    饒是不解,知秋還是麻利地奉上,只見阮酥把鹼用冷水化開,然後把糯米盡數泡了進去。

    知秋眼睛都不眨,“小姐,這樣包糉子有些奇怪。”

    “你們以前在南方也沒有喫過?”阮酥奇怪,前世這種糉子便是蔣氏教給她的,說是南方盛行。

    知秋搖頭,阮酥敷衍道,“我是幾年前在街上買過,這次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知秋來了興趣,“那小姐快包包看,也讓奴婢偷學一手。”

    “不要急,這糯米還需要泡一晚。”

    等第二天大早知秋伺候阮酥起牀時,這才發現小廚房中的糉子已經包好碼放得整整齊齊,看那些糉子四角尖銳,形狀齊整,竟比自己還包得好。

    知秋訝然,讚歎。

    “沒想到小姐還有這一手。”

    阮酥也不理會,“我還請漁陽名醫羅大夫爲印夫人又開了一張方子,午間你一併送過去吧。”

    知秋先是一喜,繼而失望。

    “難道小姐不去嗎?”

    “不去了,我畢竟帶孝之身,萬氏的七七又沒有過去,去別人府上到底不方便。”

    雖知她話中的挪塞佔了多數,然而知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自下去準備不提。

    印府,印墨寒見到門口打扮一新的知秋,顯然一愣。

    “怎麼是你,你家小姐呢?”

    看到他面上難掩的失望,知秋心下一疼,忙道。

    “大小姐是極想來的,只是我家夫人七七未過,終是不便到府上拜訪。”

    不便拜訪?阮酥何曾是這般拘泥之人,只怕是不願意來吧?!印墨寒心如明鏡,脣邊漾出一絲諷笑,似在自嘲。饒是知道她的拒絕之意,還這般不管不顧地貼上去,印墨寒啊印墨寒,你何時也如此沒臉沒皮過。

    “印大人……”

    知秋見他笑得古怪,忐忑出聲,印墨寒才似回神,他接過知秋手中的竹籃。

    “知秋姑娘這邊請,家母已做好飯,若是不嫌,請一起用吧。”

    知秋喜不自禁,簡直不敢確信。

    “真,真的嗎?那,那……”

    “不過是一頓便飯,姑娘無需客氣。”

    被他和煦的笑晃了眼睛,知秋心頭一蕩,鼓起勇氣從袖中取出一隻香囊,討好一般開口。

    “差點忘了!這,這是……小姐親手縫的,讓奴婢轉交給大人。還有最上面的鹼水糉,也是小姐親手包的,只說印夫人會喜歡……”

    墨綠色的香囊上,繡着幾株茂蘭,甚是清雅,印墨寒心中一跳;還有那鹼水糉……若說上次的清心丸是巧合的話,這一次,印墨寒如何也不相信這次也是陰錯陽差的猜測雷同!他又驚又喜,看來阮酥並非似話語中那般對自己無情……

    見他把香囊小心翼翼地塞入袖袋中,知秋難掩欣喜,激動得語無倫次。

    “不知……大人喜歡……不喜歡,奴婢好回稟小姐。”

    印墨寒微微一窘,卻還是有些不自在地道。

    “這個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家小姐知道一定會很高興!”

    流花湖畔,符府小公子的兇殺案甫一落幕,隨即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

    這是京中一處內湖,因風景優美,很多畫舫船孃便在上面做生意,也是遠近聞名的風@月場所。然而除了這些,更是文人墨

    客、年輕男女賞景約會之處。如今端午,白日的龍舟賽方撤下,已是遊船浮水,滿湖燈影。衆多的客人中,遠遠有兩個年輕男女相攜而至,瞬時便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只見男子姿容風雅,笑得如沐春風,看向旁邊的女子滿是寵溺;而女子容色傾城,與身邊公子每每對視,目光都帶了一抹不同的情緒。路人不由叫一聲好,都道是一對登對的璧人!

    來人正是玄洛與阮酥。

    兩人上了玄洛定的畫舫,對坐艙中喝酒賞景。美人在側,縱情山水,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大抵也便如此了吧?

    似不滿足隔在彼此間的一尺距離,玄洛繞過桌子,乾脆與阮酥並排而坐。見她一縷發剛好落在眼前擋住了自己視線,玄洛想也沒想便把它捋到阮酥的耳後,看她雙耳上帶着的明月耳璫,把那白嫩的耳垂顯得越發可愛,而這珍珠做成的耳璫,被燭光一照,閃閃發光,直把眼前人襯得越發嬌媚。

    他心內發癢,微微低了頭,趁着阮酥還未反對,便準確地噙住了她的雙脣、

    耳邊竹槳劃浪,水聲潺潺,彼此的呼吸激烈交纏,阮酥也有些動@情,只覺得自己被點燃,一瞬間只想猛烈釋放……不由間,她攀附上玄洛的脖子,越發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纏綿吞噬,直到天荒地老……感受到她的變化,玄洛目光一軟,猛烈地迴應。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迷亂間阮酥腰帶一鬆,衣襟大開,夏天的衣裳穿得本就單薄,沒有多時她只覺得胸口一涼,玄洛的吻已經順着她的脣角、往下巴、鎖骨一路往下……

    饒是心內覺得不妥,然而阮酥還是沒有制止他的動作。既然彼此心悅,那暢快淋漓愛上一場又當如何?上天已經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當珍惜那來之不易的真心,管他是閹人也好,不全之身也罷,反正愛就愛了,她絕不後悔!

    就在阮酥以爲會發生些什麼,半是動搖,半是期待間,玄洛卻突然停止了動作,怔怔地看着她的肩膀。

    阮酥瑟縮了一下,目中有些迷茫,卻發現玄洛正曲指輕輕拂過她肩上的肩傷,現在傷口已然完好,可惜還是留下了一個粉紅色的傷疤,在瑩白的皮膚上,宛若一片花瓣。

    玄洛在她肩疤上落了一吻,喘息着幫她穿好衣裳,一把揉入懷裏,啞聲開口。

    “你這個臭丫頭,若不是又弄出這該死的三年,我們已經……”

    已經洞房花燭?

    阮酥臉紅,又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

    感受到胸口陣陣顫動,玄洛不滿。

    “師兄這樣……好似欲@求@不滿!”

    “我就是欲@求@不滿!”聽出她話中的笑意,玄洛發狠一般把阮酥又抱緊了些,惱羞成怒道。

    “都是你這個臭丫頭害的!”

    阮酥笑得越發歡暢,然而笑着笑着又發現哪裏不對,腿邊似乎有什麼……她歷經過人世,當下便想到一個可能,可是……一看到玄洛那張美得過分的俊美容顏,又迷惑了……

    這……怎麼可能?

    玄洛卻沒有發現她的異狀,他平復了呼吸,或許是怕一個衝動萬一和阮酥擦槍走火,有些不情願地與她些些拉開了距離,岔開話題。

    “聽說你給印墨寒親手包了糉子,還給他母親專門請名醫開了藥方!”

    阮酥無奈搖頭,笑道。

    “就知道寶笙會‘告狀’,糉子我下午不是已經讓她給你送去一份了嗎?”

    “不夠,你還給他母親送了一張藥方!”

    玄洛較真起來,簡直還有幾分不可理喻。

    眼前藍影一閃,阮酥還欲掩在掌心,卻被玄洛眼疾手快抓住。

    只見寶藍色的緞面上,五彩絲線縫製了一個魚戲蓮池的繡樣,竟是一隻香囊。

    “這是給我的?”

    玄洛端詳着上面精緻的刺繡,似想到什麼,他湊到阮酥耳邊,笑道。

    “師妹這是向師兄表達愛慕之心麼?”

    “什麼愛慕之心!”

    阮酥臉紅得滴血,當即否認。

    “贈梳定情,香囊回禮。況且還是這般如魚得水的繡樣,不是愛慕那是什麼?”

    阮酥聽他越說越不像話,羞窘嗔怒!

    “再說下去,那我就回去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

    玄洛把香囊貼身收好,這才悠悠道。

    “太子已向皇上稟明,下月要爲太后賀五十五的整壽,屆時三王也會入京,等事情過後,我們的事應該也有眉目了。”

    阮酥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的事會與三王進京相關,卻也沒有多想,只陷入沉思。

    記憶中,若是算上兩歲虛歲,頤德太后也才滿五十五歲。這般大肆操辦,想必賀壽是假,要把三王請到京中才是要緊,說到底,太子和五皇子的正面交鋒總算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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