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05 參上一腳
    酒過三巡,宴會氣氛越發濃烈,見女賓席的阮酥起身,坐在太子身側的白秋婉也藉口更衣扶着丫鬟離了席。兩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卻在隔宴廳不遠的碧荷塘相遇。

    彼此見禮後,白秋婉屏退左右,輕聲道。

    “阿酥,殿下不便過來,讓我向你傳幾句話,他已證實陳妃確實以七公主的婚事爲條件與五皇子相商,只是印尚書那邊暫沒有結果。”

    果然如此。阮酥眸中閃過一道寒芒,北魏求親祁金玉入選的希望雖然不大,然則爲了以防萬一,把她嫁出去才更穩妥;況且自從祁金玉斷腿後脾氣越發古怪,以她偏執任性的性格來看,對印墨寒只怕更加執着,既然嘉靖帝不能讓女兒得償所願,愛女如命的陳妃定不會坐視不理!

    阮酥點頭,“有勞姐姐,最近你過得可好?”

    聞言,白秋婉臉上浮出小兒女的羞意、她壓低聲音。

    “不瞞阿酥,我現下已有一月的生孕。”

    阮酥驚訝,這個消息卻是第一次聽說。微一沉吟便明白祁念隱瞞不報的用意,表面是忽略,實則卻是一種變相的保護,與其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不如木已成舟瞞天過海;看白秋婉雙頰泛紅,一副知情而沉溺幸福的情形,也爲她真心高興。

    “恭喜姐姐。”

    白秋婉臉色更紅,語含關切。

    “或許不久之後我很長時間都不能見你了。阿酥,容我多嘴一句,印尚書對你一片真心,你們又有婚約在身,不如趁早完婚,以免夜長夢多。”

    阮酥笑了一笑,自動忽略這個話題。

    “姐姐安心養胎,等小皇子誕下阮酥再來看你。”

    白秋婉微笑答謝,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知道祁念並不喜白秋婉與自己過多接觸,阮酥也不耽擱,與她別過後又先後回到了宴席。

    見她去而復返,玄洛對她遙遙舉了舉杯,阮酥亦舉杯回禮,這隔空的互動盡數落在了鄰座王瓊琚的眼裏,她撲閃了一下眼睛,垂眸不語;而男賓席的印墨寒也神色複雜,他悶頭灌了一杯酒,席間幾次想約見阮酥,到了最後又被自己生生壓下,如今她入了宮,兩人能相見的次數可謂寥寥,若是——

    他內心黯然,逼着自己不再看她,只一轉過視線,不無意外地便與祁金玉在空中相觸,她緊鎖着自己,精緻的妝容上寫滿了眷念與狂熱,同時還隱隱夾雜着一絲怨毒與恨意。印墨寒一愣,七公主於他,真是像極了他和阮酥……

    一抹苦笑浮上脣角,自己若再這般不撞南牆,會不會也如祁金玉一般因愛生恨,扭曲猙獰?

    翌日,完顏承浩果真向嘉靖帝上表了求娶二公主祁金珠的文書。消息傳到棲鳳宮時,祁金珠當即臉色大變,也不顧阮酥與王瓊琚還隨侍在旁,跪地便求頤德太后。

    “太后,孫女……不想遠嫁北魏。”

    頤德太后擡起眼皮,聲音中不見喜怒。

    “若你不想去,那換成誰,是你四妹妹還是七妹妹?”

    祁金珠緊抿雙脣,目光遊移。雖然後宮中因利益相異形成各方立場,姐妹之情也頗爲微妙,可是若是爲了保全自己,讓她人代己受過,她自問還真開不了口。

    頤德太后看她動搖,微微嘆息。

    “金珠,身爲天家的公主,在朝廷需要的時候該如何取捨,你應該懂得;況且你如今已然十九,祖母明白你對段家小郎一片真心,然則……已經這麼多年了,也該斷了!”

    聞言,祁金珠不可思議地擡起眼睛,臉上的光彩似一瞬熄滅,向來自持的臉上已一片淚水。阮酥暗自心驚,王瓊琚也面露悽然,到底都覺得不該久留,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躬身而退。

    “阿酥,其實我很羨慕你,能有拒婚抗旨的勇氣,世間女子若都如你一般,這世上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傷心事。”

    見王瓊琚主動與自己攀談,阮酥一時無法適應。兩人陰錯陽差同一屋檐,然則卻都維繫着表面的互不干涉和平友好,或許也深知有朝一日會走向對立,那保持距離便好。

    阮酥笑了一笑,直言道。

    “阮酥並不值得羨慕,俗話說橋看風景風景看橋,阮酥同樣羨慕郡主姐弟情深。更何況事在人爲,或許有的時候‘身不由己’只是一句隨波逐流的藉口?”

    王瓊琚訝異,她完全沒料到阮酥會這般毫不避諱直接犀利,且不似尋常女眷遮醜避短,言語間的坦蕩瀟灑已然比自己略勝一籌。不過作爲揚名北地的瓊琚郡主,豈是泛泛之輩?

    她頓了一頓,“其實聖旨未下,此事並非無轉圜餘地。瓊琚有一個辦法,不知阿酥是否願意幫忙?”

    阮酥頗爲意外。

    玄洛既然與完顏承浩交好,這迎娶祁金珠的主意定然也有他的意思,如此阮酥也放棄了請玄洛出馬平定的打算。而若是三個公主中,能讓七公主祁金玉去北魏和親,便是上上之選!不但打破了陳妃與五皇子的同盟;況且以阮酥前世對北魏兩朝君主的瞭解,完顏承浩上位後,祁金珠定不得善終,如此一來,也間接爲自己報了仇。本來她已打算與太子祁念相商細節,只等完顏承浩到玲瓏閣時說服他改變主意,不過王瓊琚既然有想法,她倒是願聞其詳。

    “郡主請

    說。”

    王瓊琚環顧四周,小聲道。

    “雖然德親王身爲和親使,然而成婚的對象畢竟是完顏承烈,若能說服北魏皇帝另選他人,金珠自能安然脫困。”

    一句話便道明瞭王瓊琚的行事風格,大氣宏觀;雖在阮酥看來有些紙上談兵,可看她目光篤定,並不似開玩笑,阮酥沉聲。

    “不過北魏遙遠,就算見到了北魏帝,一個來回,和親之事恐怕也已塵埃落定,不知郡主……”

    王瓊琚微微一笑。“德親王的隊伍中,不乏有北魏帝的人,阿酥可去找一個名叫拓跋復的人,只要能拉攏他,保管事半功倍。”

    見阮酥疑惑,王瓊琚悠悠解釋。

    “家父的封地離北魏最近,承思王一脈與北魏完顏家族也打了幾世的交道;彼此之間不說了如指掌,也算清楚明白。而我之所以不出頭,也因家父身份特殊,若被上位者知道,只恐惹禍上身。”

    阮酥冷笑。

    “既然瓊琚郡主擔憂拖累父侯,那就不怕連累阮酥?”

    被阮酥抓住要害,王瓊琚一時語塞,不過她的字典裏卻從未有“被動”二字。她微一欠身,不緊不慢道。

    “你我都是爲金珠着想,若是瓊琚的提議惹阮小姐不快,那便當我沒說,告辭。”

    目送王瓊琚走遠,阮酥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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