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07 置其死地
    祁金玉語出驚人,殿內瞬時如炸開了響雷,議論聲四起,嘉靖帝臉色異常難看,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祁金玉手指發顫。

    “混賬東西!你瘋魔了嗎?爲了逃婚竟說出這等不知廉恥的胡話!還不快給朕滾下去!”

    祁金玉的控訴在嘉靖帝看來分明就是拙劣謊言,他根本不相信印墨寒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但祁金玉偏偏頑固得很,她推搡着上前扶她的宮女,大喊大叫一口咬定自己和印墨寒有了苟且。

    “父皇!女兒再糊塗,也不會用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太后過壽的第二天夜裏,印墨寒進宮飲宴,不勝酒力,被五皇兄引到煙雨樓小憩,恰巧那晚女兒心情煩悶也在煙雨樓飲酒,我們都喝多了些,這才……您若不信,可以招他前來當面對質!”

    祁金玉說得有鼻子有眼,叫人不信也難,事關公主清譽,總也不能早早了之,儘管嘉靖帝依舊不相信祁金玉的說辭,但一向看重禮義廉恥的頤德太后卻鐵青了臉,當即不由分說着人去傳印墨寒。

    殿上衆人皆是神色複雜,甚至有幾人還對阮酥投來同情的目光,祁金珠也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堅定地道。

    “阿酥放心,印尚書絕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阮酥脣邊掛着一抹諷笑,祁金玉說出這些話時,她恍惚又回到了前世,那是一個雨過初晴的午後,她正坐在房中,替印墨寒修補官服上不慎刮壞的仙鶴羽毛,他走進屋中,在她面前蹲下,溫柔地拿開她手上的針線,將一樣東西放在她膝上,擡頭時的笑容異常冷酷。

    “七公主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血,再拖幾日,身子就要顯出來了,所以皇上近日便會下旨賜婚,這裏有休書一封,望你好自爲之。”

    “阿酥?阿酥?”

    祁金珠的呼喚讓阮酥回過神來,她雙眸一凝,語氣無比冰冷。

    “他是什麼樣的人,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祁金珠欲言又止,眼前的女子神色冷淡,好像對此事真的漠不關心,可看她微微發白的臉色,卻顯然不是如此。

    而王瓊琚也看着阮酥若有所思。她雖然與印墨寒有了婚約,然則卻又和九卿玄洛關係匪淺;若在危難時刻二選一,不知誰纔是阮酥心尖尖上那個人?

    大殿內鴉雀無聲,氣氛壓抑地可怕。直到守在門外的內侍小心來報印尚書已到,嘉靖帝等人的表情才稍稍動了動。不等印墨寒見禮起身,上首的頤德太后已沉聲開口。

    “印尚書,哀家壽宴翌日晚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仔細說來。”

    印墨寒內心大震,甫一入殿便發現氣氛不對,聽聞太后此言,便知瞞不住了。他微微擡眼,卻是看向殿側方向,當即便鎖住了面色冷然的阮酥,見她如此,癡纏的目光霎那冰凍,只覺心中悽然一片,說不出的絕望與心殤。

    “那日下官因私事心情煩悶,在宴上便多喝了幾杯,等酒醒時才發現宿在了煙雨樓……”說到這裏,印墨寒心如刀絞,似乎又回到了浮生醉裏的當夜,那甘醇的酒釀如何也澆熄不了他內心的愁怨,想到心儀的女子斬釘截鐵的“仇人”二字定位,一時間只覺得胸口鈍痛無法呼吸……

    這般吞吐猶疑,完全不似他平素的果敢沉着。嘉靖帝不耐煩,厲聲打斷。

    “七公主說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血,你如何解釋?”

    印墨寒大驚,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不由地又往阮酥方向看了一眼,捕捉到她厭棄的眼神,印墨寒哀默心死,跪伏在地。

    “臣……不知道……亦……無話可說……”

    此言一出,祁金玉臉上閃過一抹勝券在握的志得意滿,卻很快被忐忑替代。她手足並用地膝行了幾步,與印墨寒並排跪攏,低泣懇求。

    “金玉與墨寒心意相通,求太后、父皇成全——”

    若是心意相通,之前正大光明賜婚怎會拒絕,反而要偷雞摸狗多此一舉,事情孰對孰錯尚且不追究,不過祁金玉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卻是越發了得了!意識到此事多半是祁金玉有意設計,太后與嘉靖帝久久沒有出聲,而饒嬪心中冷笑,對嘉靖帝溫軟開口。

    “若真是有了身子,這般哭天跪地最是傷身。太后、皇上,依臣妾看,還是先讓七公主起身吧。”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沉默的嘉靖帝母子,頤德太后眯眼審視着地下的祁金玉,聲音頗爲嚴厲。

    “七公主,哀家再問你一遍,你當真與印墨寒有了肌膚相親?並且腹中的孩子確實是他的骨肉?”

    衆人一時愣住,等回過味來,紛紛神色各異,死盯着殿中的女子,唯恐錯過什麼好戲。

    這句話別說讓祁金玉難堪,更是打陳妃的臉面。頤德太后身爲七公主的親祖母,居然不相信她。

    祁金玉擡起淚眼婆娑的眼,跋扈的容顏上寫滿了委屈。

    “是真是假,讓太醫查驗一番不就行了?至於是不是印郎的骨肉,等孩子誕下,金玉定

    當公開滴血認親以示清白!”

    這般話語堅決,顯然是不給自己留後路了,頤德太后失笑。

    “很好,傳太醫並‘二張’兩位嬤嬤進殿。”

    傳太醫倒是好理解,只是這“二張”……衆人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風雨欲來的電閃雷鳴!原來二張是掌管秀女入宮驗身的女官,在宮中頗具威信。雖說祁金玉滿嘴胡言令人質疑,然而要堂堂公主張@腿檢驗是否完璧,古往今來從未有之,簡直是莫大的屈辱!!!果真祁金玉驚恐地擡起雙眼,一旁的陳妃也再坐不住了!

    “太后息怒,是臣妾教女無方,請太后、皇上收回成命!”

    一邊說一邊重重跪地,不多時額頭上已見青紅,卻不似做戲。

    穆皇后也跪下。“若說陳妃妹妹教女無方,臣妾身爲皇后,統率後宮、執掌鳳印,也難脫其咎。”

    雖說是求情,卻只一味自責,並不勸說太后改變主意,皇后此舉可謂微妙。其他在場的妃嬪見皇后此舉,紛紛有跪地的趨勢,卻被嘉靖帝拂袖斷念。

    “誰都不準求情!”

    氣氛再次僵硬,直到太醫與二張覲見,嘉靖帝才鐵青着臉吩咐。

    “七公主有些不妥,你幫她看看。”

    進來的便是太后的心腹梁太醫,他躬身對跪地的祁金玉施了一禮,只說得罪,便先去看她斷了的腿,衆人也不點破,直等老太醫一通忙活,這才聽他擦汗斟酌道。

    “七公主的腿暫時無礙,不過臣方纔診治,公主脈象……卻有些似喜脈;不過臣並不擅長婦科千金,還需國手定奪!”

    說完重重一伏,如此祁金玉與陳妃的臉色也稍霽,既然斷定有孕,那便沒有驗身的必要了。陳妃向前膝行至嘉靖帝的寶座下,風姿楚楚,語氣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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