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24 就此殞命?
    已然夜深,西嫿苑的燈卻還未熄,阮酥手中不停,正在縫着什麼,突然聽到外面幾聲低不可聞的叩門聲響,坐在屋角的碧璽滿含期許地擡起臉,阮酥放下手中的活。

    “她們應該已經回來了。”

    碧璽見她起身,便也再顧不得矜持,在阮酥的首肯下迫不及待地開了門。

    門外果然站着一臉喜色的祁金珠,以及和自己一般形容的寶弦。

    饒是有心理準備,碧璽還是愣了一秒,好半天才從寶弦臉上移開,對祁金珠艱難道。

    “公主,您總算回來了。”

    感受到心腹丫鬟的擔心,祁金珠略有愧疚。

    “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想太多。”

    碧璽抿了抿脣,無奈地想,她家公主平常那麼規矩,哪會有偷溜出宮的行爲,果然是近墨者黑,和這驚世駭俗的阮大小姐走近了,人也開始膽大了!

    阮酥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便知事情成了一半,微笑道。

    “時間已經不早了,公主早些就寢吧,若是明日有人問起,公主只需咬定去玲瓏閣取首飾即可。”

    聞言,祁金珠一瞬失望,好不容易見到了心心念唸的段家小郎,正想找人分享傾訴一番,哪知卻被阮酥逐客;但是轉念一想,也意識到眼下並非長談的時機,於是不再停留帶着碧璽轉身告辭。

    把祁金珠主僕送出門外,阮酥看着已然恢復本來面貌的寶弦。

    “冬桃和文錦可還好?”

    當日去青雲觀中取了解藥後,她只在玲瓏閣中短暫停留,雖隱隱覺察冬桃與文錦之間關係改善,卻也沒來得及細問。

    寶弦扶着阮酥坐在榻上,又麻利地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到方纔被阮酥隨意丟在一邊的幾塊裁剪好的布料,目中一亮。

    “小姐是要給大人做衣裳嗎?大人知道一定會很高興!”

    阮酥俏臉一紅,這個寶弦就是太過機靈,搞得她有時候都有點應付不來,當下乾咳一聲。

    “哪那麼多廢話,問你正事呢!”

    寶弦眉目彎彎。

    “冬桃姑娘和文錦公子都很好,冬桃姑娘還讓奴婢把這封信轉交給小姐。”

    阮酥接過一看,都是冬桃和文錦收集的一些線報,其中一條關於祁澈的霎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再看了一遍,這才把信放到燭上點燃,丟在地上。

    第二日,阮酥幾人服侍太后用早膳,不知誰開了個頭,話題又引到了太子府中的一雙陳氏良娣身上。

    “陳妃的意思是,她知道兩個侄女做了錯事,也不敢再爲她們說什麼好話,不過懇請哀家準允她們二人出家,去寺中贖罪。你們怎麼看?”

    阮酥脣角微勾,這個陳妃倒是聰明,青燈古佛雖然清苦,然而比起貶謫掖庭,好歹還能明哲保身。

    純貴給太后添上香茶。

    “送到佛前聆聽佛主教誨,讓兩位良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說起來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不語,阮酥心中一動,昨日冬桃的信上已經證實五皇子妃凌雪旋身染重疾,而她通過乞丐、販夫走卒、算命卜卦等情報網中得來的線報,五皇子私下已與陳爵爺,也就是陳妃的哥哥見過面。如今純貴明顯幫陳氏雙姝說話,只怕也是祁澈的授意。

    聯繫青雲觀中德元的一番話,阮酥瞬時恍悟,難不成祁澈打算重擇的王妃便是出自陳家?

    難怪——

    “阮酥,你怎麼看?”

    頤德太后的話一下拉回了阮酥的思緒,阮酥擡眸,不慌不忙道。

    “讓陳家兩位良娣在佛前贖罪未嘗不可,只是兩位良娣被貶掖庭的原因,一個因明器求胎,一個卻是謀殺皇嗣;此等天理不容的大罪,便是一死也難脫其究,太后、皇上仁慈,已然給了最輕的處罰,若是還送她們去佛寺……”

    頤德太后目光一凝。

    “說下去。”

    “若是還送她們去佛寺,只怕是昭告天下,殺人非但不用償命,還能逍遙法外;而開了這個先例,若整個皇族乃至民間百姓有人效仿,只恐律法失效,再難服衆!”

    頤德太后沉吟,雖然對阮酥成見頗深,卻也欣賞她犀利的洞察力。

    “瓊琚,你覺得呢?”

    王瓊琚斂目。

    “瓊琚贊同阿酥的想法,不說別的,太子身爲儲君,將來府中嬪妃還會再有身孕,若此事一而再三,便會陷入死局。”

    頤德太后點頭,這也是她最爲擔憂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後宅不穩,談何堅守?

    “太子已開府迎妃,既然是太子府的家務事,哀家這做長輩的也不好把手伸得太長。純安,傳哀家的懿旨,誰也不準插手,這件事便讓太子與太子妃兩人定奪吧!”

    純安領命退下。阮酥眸光一閃,表面上是讓太子夫婦放手去幹,不過太后此舉卻是敲山震虎,爲太子樹威!畢竟太子將來要繼承大統,若是處置府中的一對良娣,還遭人置喙被人牽制,那將來繼位,難免處處受制。

    喫過飯後,衆女陪着太后在園子中閒逛,卻見傳旨的純安去而復返。

    太后奇怪。

    “不是讓你去傳旨嗎?

    ”

    純安施了一禮。

    “回太后,奴婢在宮門遇到太子府的馬車,只說陳良娣中的陳碧鴛今早沒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靜。

    “怎麼沒的?”

    “據說是……畏罪自殺,大早去送飯,才發現已經吊死在橫樑上……”

    似確定一般,純安看了太后一眼。

    “陳家那位爵爺夫人剛剛也入宮了,說她女兒堅決不會自裁,是被人下的手!”

    “走,去看看。”

    穆皇后處,幾人剛進大殿,便見太子夫婦跪在殿中。而以爲會吵鬧不休的爵爺夫人竟分外安靜地與陳妃坐在一邊,絲毫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阮酥奇怪,隨頤德太后一起跨入門檻。

    “怎麼回事?”

    穆皇后忙道。

    “碧鴛那孩子沒了,陳夫人似乎有些誤會,不過方纔已然說清了。”

    頤德太后一嘆。

    “你們先下去,哀家有幾句話要和陳夫人說。”

    陳夫人訝異地擡起紅腫的雙臉,昨日前來求情還是華服大妝,今日鬢上光禿沒有釵飾,衣服也穿着一身常服,可見來得匆匆。

    阮酥心中一嘆,便是再囂張的女子,在母親跟前也是最疼愛的孩子。幾人走出殿外,感受到祁唸的視線,阮酥於是藉口更衣避開衆人與他相見。

    “陳碧鴛死得不是時候,如今這般,便是把陳家逼到了殿下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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