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四頭印獸猙獰咆哮,瞳孔像燒紅了的銅珠一般,目光通紅熾熱,一邊跑一邊死死盯着包不舉四人。
“怎麼會這樣?”手執畫筆的男子慌了神,這是這麼多年來印獸第一次不聽命令,不僅不聽命令,看架勢還想反噬他們。
手裏捧着一卷書的男子見印獸已逼至身前,情急之中大喊道:“雲當橫空,亂石飛渡!”
這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從他嘴裏迸發而出,砸在印獸身上,四頭印獸悶哼一聲被砸翻,隨後喫痛發狂,怒吼一聲以更迅猛的速度又朝他們撲去。
“瘋了瘋了!”
四人大駭,當即不顧一切轉身就逃!
四隻印獸一個縱躍飛撲上去,將要逃跑的四人用爪子按在身下,張開血盆大口狂吼一聲,露出滿嘴雪白粗大的獠牙,涎水滴在四人身上。
四人被這一吼嚇的肝膽欲碎,又被有力的爪子按在地上,熾熱的吐息就在腦後,還有黏糊糊噁心的口水,瞬間便覺得吾命休矣!當即扯着嗓子鬼哭狼嚎起來。
“不要!不要!救命啊!”
“鬼過...冷靜一下...你忘記了嗎?我是你的主人...我們曾並肩作戰在江湖中殺戮——救命啊救命啊舅媽!”擺弄棋盤的男子被嚇的心理崩潰,導致要喊的“救命”也變成了“舅媽”。
“沒想到我包不舉到頭來竟是死在自己印獸的手裏......”
“喂!”小瓜駕馭白馬趕上來,嬌聲打斷他們的鬼哭狼嚎,問:“派你們來截殺我的人,沒告訴你們我是一個覺醒者嗎?”
覺醒者?四人一怔,頓時明白印獸反噬就是小瓜使的手段,紛紛流下悔恨的淚水,心裏狂呼怒罵黑衣人坑我!
手執畫筆的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們受了妖人的蠱惑心生歹念,還望兮瓜小姐恕罪饒命啊!”
“兮瓜小姐饒命兮瓜小姐饒命......”
書士和棋士跟着一起求饒,包不舉頗爲硬氣,雖兩股戰戰卻一聲不吭。
小瓜扭頭,見葉海捂着肚子在大笑,心裏明白他在笑什麼,對四人惱怒道:“不許叫我兮瓜小姐!”
“呃...那叫什麼?”三人一臉茫然。
葉海提醒他們:“叫她瓜皮。”
“你閉嘴!”小瓜最不想聽到他說話,一聽就氣,而且還氣的不行,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審問他們三人,“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穿着一身黑衣服看不到臉,允諾我們說只要殺了你就給我們一千萬酬金,提前預付了一千......”
小瓜斜睨着他們:“說實話!別騙我。”
壓住他們的四隻印獸似乎是在配合小瓜,跟着咆哮一聲。
棋士頓時被這一吼嚇尿了,胯下溼了一大片,尿騷味瀰漫而出。
“我們說的就是實
話,萬萬不敢騙兮瓜小姐!那黑衣人只跟我們說了兮瓜小姐所在的位置,其餘情報一概不知,包括兮瓜小姐原來是個覺醒者!他還說說事成之後自然會有人把剩下的酬金送到我們手裏。”棋士一股腦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沒有沒有!”三人連忙搖頭。
“嗯......”小瓜沉吟片刻,“既然這樣,那你們滾吧!”
四隻印獸不再按着他們,從他們身上下來,四人一臉錯愕地看着小瓜,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見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小瓜不耐煩了,“還不滾嗎?還是說想讓我把你們送到官府去?”
四人這回聽清楚了,自己的耳朵剛剛沒聽錯,對方確實是要放自己走,當即感恩戴德道:“兮瓜小姐美麗善良!饒我們兄弟一命,我們保證從今往後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四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後走——
“慢着!”
葉海突然喊了一聲,四人的身影被他喊頓住,轉頭驚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個妖孽小和尚還打算將他們怎樣。
其中包不舉的眼神最爲陰冷,葉海斷了他的修行路,他心裏自當無比怨恨,只是此時形式不如人,奈何不了他這個生死大敵。
葉海跳下車輦,走到手執畫筆的男子面前,“借用一下。”
畫士還沒反應過來,葉海已經拿過他手裏的畫筆,並從他背上揹着的一大疊宣紙裏抽出一張,鋪在地上提筆刷刷寫了起來,四人見狀嚇的後退幾步,以爲葉海要作畫鬥他們。
棋士手裏立即捏住幾顆棋子,書士一句殺詩也含在嘴裏,準備葉海要是一有異動就反擊。
最後一筆落下,葉海收手,“好了。”
“好了?”四人一怔,警惕地盯着宣紙。
葉海拾起宣紙走上前遞給包不舉,包不舉冷眼看着他,沒有接。
葉海說:“先前老衲將天空之城所有的悲傷通過口琴聲都傳達給了你,你若是得不到開導,無法化解那份悲傷,以後都彈不了琴。”
“這是歡樂頌的曲子,你回去閒暇時多彈幾遍,七八天左右就能化解悲傷恢復正常。”
包不舉驚愕不已,迅速接過宣紙看了看,以他的琴學造詣自然很容易就能看懂這曲譜,稍微在腦海中模擬彈了兩下,頓時就感覺心裏根深蒂固的魔障有所鬆動,同時一直停滯的琴道修爲竟然有上升的趨勢!明白葉海一腔好意是在幫他。
通俗比喻一下,葉海原本將他變成了一個碰不了女人的男人,現在又讓他恢復成正常男人,又能碰的了女人了,而且雄風更甚!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包不舉對葉海真可謂是又恨又愛,當即一把抱住葉海,感激涕零道:“小師傅佛法無邊,先是大棒後是胡蘿蔔教我做人,渡我一場造化!我包不舉往後必定行善積德好好做人!”
“倘若小師傅日後遇到什麼麻煩事,大可來安陽縣找我,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小師傅一句話!”
葉海聞言欣慰地點點頭,對這被自己感化的小弟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