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我讓我愣了一下。
耶？
怎麼反過來問我了？
見她一直盯着，我不由得聳聳肩，笑着說：“如果我說讓她繼續折騰下去，把那個叫張成的渣男折虐致死，你會答應嗎？”
我這話並沒有引起程慕晴太大的反應，她則是擰着柳眉，又簡單明瞭地吐出連個字：“理由。”
我抓着頭說：“理由很簡單，侯小蘭已經死了，她的靈魂被卡望?頌帕善強行留在軀殼內，肯定用了某種巫術，但是這種強行將亡魂留在軀殼內巫術肯定有有着極大的代價，我認爲應該跟死者自身有關。”
從進工廠到現在，我一直在觀察四周，同時在看到侯小蘭之後，更是從她的表情和動嘴之中明悟。
卡望?頌帕善的巫術，應該是無限強化了侯小蘭的怨念和恨意，使得她的亡魂凝而不散，仍舊操控着自己的身軀。
卡望?頌帕善還活着的時候，還能控制住她們，但是現在他死了，那一直壓抑的怨念和仇恨很自然地就會迸發，以至於她們在卡望?頌帕善死後，第一時間就回到原處開始肆意虐殺！
我不是警察，沒有程慕晴他們那種強烈的是非正義觀。
在我看來，這侯小蘭就是一隻極爲兇猛的野獸，眼下我身處山林，已經與它正面交鋒，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想辦法耗它的體力和精力，只有這樣才我才能擊敗它，得到它的血肉、獠牙和毛皮。
這話又說回來，那張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用現今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一渣男，這樣的人死了，除了他的親友，恐怕再不不會有任何人憐憫或同情。
我將自己的看法都說明之後，程慕晴沉默了。
“雨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董凱急忙說。
我轉頭看向張成，此時侯小蘭已經用她那比刀鋒還要銳利的指甲，在張成的皮膚表面畫着圈圈，每一次圈動，張成的皮膚就會出現細微的劃痕。有些劃痕是圓形的，有些則是半月形狀，恰好印證了張成之前在花前月下對着侯小蘭許下的諾言。
董凱的話我自然是可以不去理會的，因爲張成的死活真的跟我沒幾毛錢關係，但是一直不言語的李兮顏卻是忽然說了一句：“哎，大個子。剛纔欣然姐跟我說，你這麼積極地跟警方合作，是爲了救沉睡中的狐仙？”
“嗯。”我點點頭，對於這一點，我向來不避諱，不忌諱，更不會撇開不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更應該幫助那個渣男了。”
我急忙轉頭看向李兮顏，問：“爲什麼！？”
李兮顏則是從旁邊找了一招板凳，悠哉悠哉地坐了下來，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則是浮現狡黠的笑意：“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樣東西叫功德麼？你不知道那功德是地藏菩薩親自贈予的？電視劇裏竟然說這樣一句話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浮屠指的是佛塔。救一個人的性命，比建造七層佛塔、恩惠四周黎民百姓的功德還要高，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這話是真的？”
李兮顏所說的信息我只知道一些皮毛，卻沒有她所說的這麼深刻。
“哎，我說你真是白長那麼高的個子了。我說的道理你都懂，但怎麼不會變通呢？地藏王菩薩雖然被列爲四大菩薩之一，但是她跟其餘三大菩薩可不一樣，她的道場在地府，在十八層地獄，每天都要超度多得數之不清的亡魂，她修的是天道，而你的森羅眼也是天道，你……哎呀，後面那句當我沒說，總之，你想要森羅眼變強，眼下最簡單，也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順應天道，積累功德！”
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不過試過就知道了！
這樣一想，我反而將手中的獵刀收了起來，空着手慢慢地朝着侯小蘭和張成走去。
我對森羅眼的操控仍舊不是十分熟練，雖然知道一些技能，卻從來沒有用過，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那種感覺就好比考試之前，老師大概劃分出了這次考試的知識點區域。這些知識點學生當然都知道，平時也都學過，但是試卷沒下來，題目沒有看過，那份未知的感覺還是讓人期待，又着帶幾分忐忑。
不過爲了若初，無論怎麼樣，都值得一試！
我的腳步並沒有停止，仍舊走着，只是略微緩慢了一些。
是有些緊張了。
我看得出來，侯小蘭很厲害，她的屍體經過卡望?頌帕善巫術的改造，如果正面對抗，我不出三個回合，她那鋒利的爪子就會刺破我的皮膚、戳入我的胸腔，從中取出我的心臟。
我的心是若初給的，又有繁漪的一半，除了她們，誰都沒資格碰！
呼——
嘶——
在氣吸到一個極點的時候，我眼眸之中的森羅咒印倏然疾速旋轉！
而後，我儘量讓那個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陰森，不那麼狂躁，不那麼邪惡。
“森羅萬象，飼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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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鎖掌握的森羅眼技能現在都是最爲基礎的，硬抗肯定不是侯小蘭的對手！
而我準備曲線救人，再說了，救了張成有功德，那如果連侯小蘭也順便感化了呢？
森羅眼包羅萬象，沒有正義邪惡、是非對錯之分。
而我現在用的這一招，如果身邊有道門的人看到的話，絕對會第一時間把我歸類於邪魔歪道。
因爲……我在吸食空氣之中的穢氣！
侯小蘭在對張成施虐的時候，她身上的戾氣、陰氣都會外放，她這樣的做法其實就等於人類在釋放自己的壓力和負面情緒，這樣才能達到心平氣和，才能得以解脫。
一般情況下，張成不死，侯小蘭不可能會解脫，但如果我讓她體內的穢氣以更快的速度外泄那就不一樣了。
我的呼吸很長，一個呼吸間，往往半分鐘就過去了。
而這時候，偌大的車間內穢氣早已被我吸食殆盡。
在吸入穢氣的瞬間，第一時間產生反應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森羅咒印。它會在最快的時間將將穢氣轉化爲精氣，我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在增加！
當然，這種增加只是暫時的，一旦泄氣就沒了。
所以，我才需要嘗試一下，李兮顏所說的功德，地藏王菩薩的天道之力。
沒有了穢氣之中，就連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而一直在折虐張成的侯小蘭這時候終於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