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那是天道之力啊，你竟然能夠看到天道之力？”我師父顯得很興奮，“我這窺天眼一輩子都在窺探天機，卻從來沒有機遇親眼見到這渺茫天道之力，夏雨，你快跟我說說，你是什麼樣的特殊方法，或者法寶接觸和看到的？那法寶是繁漪給你的嗎？”
“嗯，沒什麼法寶啊，我就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不可能！”
師父和師孃異口同聲。
我被他們兩個誇張的表情嚇到了。
到底師父比較瞭解我，他知道我向來不習慣撒謊，急忙問：“你說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了？”
遲疑了一小會兒之後，我還是將自己獲得傳承知識並且激發潛能開啓天眼的事情告訴了師父，不過，我並沒有明說那是森羅眼。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當初爲他窺探的天機，竟然應驗在你身上了。哎，不對，你說你開天眼了？”師父先了是愣了一下，隨後又緊緊地盯着我的雙眼。
很快，我就發現師父的眼神和眼睛變了。
他的眼眸之中開始泛起瞭如同宇宙星光一般燦爛的光芒，在看到這些光芒的時候，人會產生一種想要身陷其中的感覺。
在與我對視片刻之後，師父猛地甩了一下頭，面色嚴肅地說：“不對，我怎麼看不到你的天眼？”
“啾。”
若若是說，讓我開一下天眼讓師父看看。
師父終究是師父，沒有必要在他面前藏着掖着。我點點頭，並閉上了雙眼。
而當我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眸之中已然緩緩旋轉森羅咒印。
“萬、萬象瞳！！”
這一刻，師父霍然起身，表情驚駭無比。
然而，師孃卻是接了一句：“不對！不、不是、這不是萬象瞳！這是……這是……”
師孃一直盯着我的雙眼，同時我發現師孃身形發生了改變。她的耳朵開始長出了絨毛，並且變長，眼眸之中更是泛起了紅色的光芒，在她的身後，竟然徑自亮出了九條狐狸尾巴！
這是九尾狐的人體形態！
我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只是開了一下森羅眼，就逼迫師孃將自己的第二形態展示了出來。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雙眼，旋即一道紅色疾光射入我的眼眸！
我自己還未有絲毫的反應，身體的身體便騰然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紅霖！”
師父急忙衝上前，將師孃摟入懷中。
而師孃卻渾然不覺痛楚一樣，又是快步走到我面前，她的眼角也開始改變，變成了真真正正的狐狸眼，那瞳孔更是閃爍出了紅色的火焰！
這時候，師孃終於驚駭出聲：“森羅眼！！”
師父猛然扭頭，他的眼珠子都彷彿要從眼眶裏跳出來，表情更加誇張地對着我師孃說：“森、森羅眼？就是那三界傳說中‘瞪誰誰懷孕的森羅眼’！？”
師孃聽了，不由得瞪了師父一眼，隨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一掐。
嘶——
我師父雖然沒叫出來，但我看了都覺得疼。
“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這麼口無遮攔。”
他強忍着痛，笑嘻嘻地說：“嘿嘿，一時太激動，沒控制住情緒。”
很快，師孃身上的狐狸特徵緩緩褪去，又變成了一個成熟豔麗的婦人模樣。
“師父，你們幹嘛整得那麼誇張，不就是森羅眼麼？”
我炸了眨眼，眼眸之中的森羅咒印緩緩消退。
“怎麼，你小子知道自己開的是森羅眼？”
“嗯，對啊。”
我點點頭。
師父又開口問：“那你知道什麼是森羅眼嗎？”
“不就是一個包羅萬象的瞳術麼？也就是所謂天眼的一種，師父您的窺天眼不也一樣麼？”
我師父跟師孃對視了一眼，師孃則是搖了搖頭：“這件事以後再跟他說吧，現在還
是太早了。”
“嗯，這倒也是。”師父直直地看着我，忽然笑了，“話說，我楊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命運，竟然有幸收你爲徒。”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師父笑得很猥瑣。
他笑着說：“有些事情你以後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說了，反而泄露了天機。既然你擁有森羅眼，而且也已經尋找到了修煉之道，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不過，身爲師父，既然來了，總得爲你做些什麼。”
師父解開自己的領口，將他脖子上所掛的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平安扣解了下來。
這個平安扣的質地是白玉，不過具體價值如何我並不知道。
我接過師父遞來的平安扣，對着師父問：“師父，這不會是你的掌門信物吧？”
師父愣了一下，當即笑着說：“你小子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哪來什麼掌門信物，我之前給你寫的《半仙手札》大部分都是我道聽途說的東西，你師父我閒雲野鶴一隻，哪來的什麼狗屁門派。”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果然是個大忽悠。
“不過，你小子可別小看這東西哦，對於現在還是菜鳥的你來說，它可比任何寶物都實在。”
“不就是一個平安扣麼，難道還能我帶來好運不成？”
我將白玉平安扣放在手裏，仔細端詳了起來。
“傻小子，如果是普通的平安扣我會給你麼？”師父故作神祕地說，“西遊記你看過麼？”
“嗯，當然咯，電視劇我看了五遍，原版小說我整整看了十遍。”
說到西遊記，那可是我的最愛啊。
“那你知道那些大仙的寶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嗎？”
共同特點？
我想了想說：“就是什麼都能裝吧。比如老君的紫金葫蘆、金剛琢、羊脂玉淨瓶、鎮元子的渾圓一氣袖等等，這些東西裝人、裝神、裝山、裝海都行。”
師父點點頭：“看來你對老吳的西遊記研究得很透徹呢。”
“那是當然的，畢竟大聖是我的偶像嘛。”
聽我這話，師父又跟師孃對視了一眼，師孃笑着說：“孫大聖是你的偶像啊？”
“嗯那，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師父很是肯定地搖搖頭，“佛家有一種說法叫‘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這些法寶基本都運用了這一個理念；而在道家的理念則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又歸元於虛無，生生不息’。”
師父說得很籠統、很飄，但我一下子就領悟，興奮地差點跳起來，急急忙忙地問他：“師父、師父，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平安扣也能容納天地萬物？”
“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平安扣裏另有乾坤，你師孃當初住在裏面的時候，更是親自築造了一個花園和木屋，若初以後在平安扣裏休息，就不會被道宗那些王八羔子追蹤到了。”
師父前面那半句話讓我欣喜若狂，而後面的話則是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
“師父，聽你的話，道宗難道也追殺過你和師孃？”
“嗯。”
師父絲毫不避諱地點點頭：“具體細節就不多說了，你只要記住，今後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道宗的人有牽扯，同時也別介入他們的紛爭，特別是在你羽翼還未豐滿之前。”
“師父你想多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若初恢復原來的狀態，道宗什麼的個我扯不上關係。”
師父笑了：“你不去找麻煩，難道麻煩不會來找你麼？當你揹着揹包踏出夏家村的時候，你的人生就已經完全改變了……夏雨，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我欺騙了你，並破壞了你原本還算寧靜的生活，而且我也沒有盡到爲師者應有的義務，我……”
“我只知道，你是我師父，這就夠了。”
我忽然插了一句，而師父則是重重地點頭。
“離開之前，我再爲你窺探一次天機吧，今後恐怕見面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嗯。”
師父隨手撕了一張紙，並且將其撕成粉碎，隨手一撒，那紙屑漫天飛舞，帶紙屑落在地上之後，卻是組成了兩個白色的大字——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