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養狐爲禍 >第434章 有話好說,有錢再談
    “老夫人的體質本就虛,加上邪體入侵,眼下的狀態不容樂觀吶。”

    雖然我當着衆人的面驅趕了不乾淨的東西,但中年女人依舊對我抱有很大的戒心和排斥心理,在她看來,以我這樣的鄉巴佬,能幹的最多也就是裝神弄鬼的事情,至於醫人治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想,中年女人急忙開口:“我跟你說,如果你別妄想讓我媽喝那些噁心的符水!”

    我看了中年女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身邊雖然面色關切,但一直話很少的郝全志,對着郝青雲道:“同脈不同人,這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郝青雲笑了笑:“我這小女兒隨我的脾氣,讓你見笑了。”

    “喂,我說你呢,鄉巴……”

    我轉頭對着中年女人猛然一瞪,那一瞬間,中年女人忽然一怔,臉上滿是驚愕之色,當下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家裏有鍼灸用的銀針麼?”我轉頭問郝青雲。

    “有。”郝青雲尚未回答,郝全志就開口道,“有個老中醫說,用鍼灸的方法刺激穴位,也許有希望能夠讓奶奶的雙腿產生知覺,所以我刻意讓人制作了兩份,只不過,我們試了很久,一直不見效果。”

    “那個老中醫所說並沒有錯,只不過是功效問題,麻煩你取一副銀針給我。”

    “好。”

    郝全志很快就拿着一副銀針過來,在他遞給我的時候,我左手輕輕一招,那針囊就飛了起來,緊接着,從針囊之中飛出了三十多根粗細不一的銀針。

    在身後諸人驚駭的目光之中,三十多根銀針迅速調整了一下位置,竟然隔着毯子倏然直刺而下!

    “你……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中年女人尖叫出聲,眼見那些銀針沒頂而入,身爲女兒的她當即跳了起來,死活要跟我拼命。

    郝青雲終於發話了:“小張,把紅霞帶出去!”

    那魁梧男子點點頭,抱着中年女人離開房間,她一離開,室內當即安靜了下來。

    我將雙手放在老婦人雙腿的上空,緊接着,整隻雙手都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金光並不強烈,不過卻是將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釋放金色光芒的我更顯得異常的神聖,儼然蓋上了一層救世主般的色彩。

    在金光的覆蓋之下,老婦人原本慘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十多分鐘之後,她睜開了雙眼。

    剛剛睜開雙眼的老婦人雙眼略微有些迷糊,她第一眼看到了我的側臉,一張她十分熟悉的側臉,一個她曾經十分崇拜人的側臉。

    老婦人下意識地伸起手,用虛弱的聲線道:“排長……怎麼只有你……其他戰友呢?”

    我轉過頭,看着意識剛剛甦醒的老婦人,笑着說:“老夫人,您醒啦?”

    “嗯?”

    郝青雲急忙抓住老婦人的手,此時的他,已是老淚縱橫。

    “奶奶,我是全志!”

    郝全志也急忙衝上來,跪在牀沿邊,面色焦急地看着老婦人。

    老婦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離開這個她依舊依戀的世界,她輕輕一嘆,伸手撫摩着郝青雲滿面的淚水:“老兄啊,多少年沒見着你哭啦。”

    “我……我這是高興嘛,高興的。”

    郝青雲雖然退休了,但他畢竟曾爲共和國將軍,一身壯志豪情猶在,急忙擦乾淚水,笑容滿面地看着自己相愛了幾十年的老妻子。

    我對着郝青雲道:“郝老爺子,老夫人雙腳的經絡因爲長年的阻塞,想要打通並不容易,我估計還得在診治三次左右。”

    “你……你是說,我老伴的雙腳能治好?”

    郝青雲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點點頭,我手一揚,那三十幾根銀針便無聲無息地從老婦人身上飛了上來,此刻,它們依舊帶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只不過光芒正在逐漸消退,最終還原爲原先的銀色。

    “想要健步如飛是不太可能了,不過奶奶杵着柺杖,陪您到公園裏散散心,倒沒什麼問題。”我把銀針收入針囊之後,將針囊遞給郝全志,接着道,“接下來,我每隔三天給老夫人治療一次,三次之後,您就可以請普通的鍼灸醫師來進行一些輔助治療了。”

    我好似想到了什麼,道:“哦,我差點忘記了,我給您開個藥方。”

    說着,我轉頭對着站在書桌邊的葉聽晴道:“聽晴,我說你記。”

    葉聽晴點點頭,她拿起桌邊的一支鋼筆,在老式信箋上寫下娟秀而端正的筆跡。

    “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三天後我再來。”

    說着,我就欲帶着葉聽晴離開,郝全志急忙道:“請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我看向郝全志。

    郝全志看了葉聽晴一眼,對着我說:“您還沒說酬金呢?”

    “哦,酬金啊?”我抓了抓頭,“如果是郝老爺子給的話,就按一個小時一百塊錢吧;如果是剛纔那位大嬸給錢,那就一個小時十萬。”

    郝全志沒有想到我居然還區別對待,他微微一愣,問道:“如果是我給呢?”

    我晃了晃頭,笑着說:“你看着給吧。”

    說着,葉聽晴就給郝全志遞上了一張我的名片。

    名片的正面是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賽半仙;背面則是通常作坊主、個體戶一樣的信息,什麼抓鬼、辟邪、治病,末端則是銀行卡號與戶主姓名。

    待我與葉聽晴走後,郝全志拿起名片放在鼻頭輕輕一聞,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我和葉聽晴走出房門的時候,那個陶壺依舊放在院子的光照處,我徑自丟了一張符咒過去,那符咒在半途化成一團火球,轟然擊中陶壺,爆炸聲中,一聲尖銳且淒厲的慘叫響徹四周。

    郝全志這時候恰好從室內走了出來,他走到我身邊,看着那因爲爆炸而產生的焦黑土坑,問道:“那個東西還會再來嗎?”

    “已經灰飛魄散了。”

    我淡淡地說。

    郝全志畢竟乃是大家族的精英後代,對於一些能人異士多少也有過接觸,因此心理承受能力也稍微強一些,他平復心理之後,繼續說:“聽爺爺說,你們來的時候是乘坐爺爺的車,回去的話肯定不方便,我現在送你們回去吧。”

    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我很是坦然地接受了。

    和普通的那些二代稍稍有些不一樣的是,郝全志開的並不是跑車,也非那種霸氣側漏的大型越野車,他只是開着一輛很普通的大衆帕薩特,略略低調了一下。

    我和葉聽晴坐在車後排,郝全志不疾不徐地開着車子。

    一開始,三人無話。

    郝全志一直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於是一直憋着。

    我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過了十來分鐘,我這才笑着說:“郝少爺,你這樣憋着會憋出毛病的,有話就說吧。”

    郝全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其實是想請夏先生和葉小姐喫頓飯,畢竟你們不僅救了我奶奶的命,還能讓我奶奶在有生之年重新站立行走,這份恩情,是我們全家都欠你們的。”

    “你們出錢,我辦事,這是我的工作,不用把它掛在道德的高處,我啊,沒那麼高尚。”

    的確,正如我所說,就是奔着錢去的,如果不是郝青雲的妻子在清醒過來之後,喊我爲排長,恐怕會狠狠敲他們一筆,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錢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燒都燒不完!!

    郝全志將我和葉聽晴送到了店門口,這時候,我發現店裏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與郭素素面對面地坐着,手裏拿着一個吞錢朱蛤。

    吞錢朱蛤是一種比較通用的招財用的法器,郭素素是在古董地攤上買的,自然是贗品,不過在我聚靈陣的作用下,已然成了一個具有不錯價值的法器。

    我和葉聽晴下了車,那郝全志並沒有離開,而是把車子停在路邊,跟隨我進了店裏。

    “我們老闆來了,你跟他談吧。”

    郭素素看到我進來,急忙站起身,並且走到我身邊,附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這個胖子是個行家,咬不動。”

    我坐了下來,與中年男人客套了幾聲,之後就開門見山地說:“您準備出多少購買這個朱蛤?”

    中年男人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

    “不不,五千。”

    “素素,送客。”

    我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

    “哎,夏老闆,我們有話好說嘛,這個價格還可以再談的。”

    “不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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