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默羲還是沒說話，只加大了摟着她的力道。
他的目光依然空洞，沒有誰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就連龍九兒也一樣。
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別去計較，只要他還在就好。
用力咬了咬脣，龍九兒帶點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自從結界佈下的那一刻起，那邊的一切都靜止了。”
“我和我的兩大神將、四大靈將都在那個時候被拋了出來。”
“有的人進入了輪迴道，重新投胎做人；有的人直接來了這個世界，輾轉上千年。”
“你……進入了輪迴道？”戰默羲冷聲道。
龍九兒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現在的情況，擡頭看了他一眼，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默羲，我說的話，你都相信？”
如果是她，她也不可能完全接受。
就像冷焰當時和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如果沒有她和他之間的血盟，她不會相信的是不是？
所以，四少有這麼大的轉變，一點都不出奇。
只是，那種感覺卻是龍九兒所料未及，還有，剛纔他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氣，是她想多了嗎？
戰默羲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應有點唐突。
如果說，她進入了輪迴道……
戰默羲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最終，他蹙了蹙眉，氣息好了些。
“既然你願意跟我說，我爲什麼不相信？還有一點，你也說了，自從佈下結界之後，那邊是靜止的不是？”
看着這個男人，聽着他的話，龍九兒原本強忍的淚水，在這個時候涌了上來。
她低頭把腦袋埋在他的懷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悲傷，卻忍不住低聲抽泣。
隱忍了這麼久的事情，今天終於在他面前坦白。
雖然看起來，他不知道能接受多少，但，至少他還會安慰自己，母皇還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事，眼淚就像決了堤那般，一涌而出。
知道自己嚇到了她，戰默羲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但他心裏的痛，有誰能理解？
他斂了斂神，伸出僵硬的大掌，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龍九兒是真的不知道戰默羲現在心裏的想法，她腦袋亂糟糟一片，只感覺是自己對不起他。
要是那個晚上，她拒絕了他……
不管他是四少還是夜帝，她都不應該給他希望，因爲，這種希望是假的，最終都沒有可能實現。
她的沉淪，事實上是害了他，害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如果她沒有接受他，依然保持着以前的態度，將他拒之門外。
那等她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能早點從她的世界中走出來？
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她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龍九兒的淚，已經將戰默羲的胸膛打溼。
她很想停住，不想再讓他擔心，可是，淚水一旦開始，怎麼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