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他一眼，她微微一笑，便坐下來。
“下次我做噩夢，你喊我起來就行，不必這樣陪着，腰痠不酸？”
“沒事。”穆瑾站起來，似乎也睡得挺好。
瑾就是這樣，任何時候臉上都會帶着笑容。
這麼趴着，怎麼可能沒事。
他太寵她，也不怕將她寵壞。
好吧，她不否認，被他寵着的小九真的很幸福。
鳳靈九奴了奴脣，伸了伸懶腰，將雙腿在牀沿垂下，站了起來。
不遠處桌面上的靈獸低叫了聲，剛站穩腳步的女孩，立即緊盯着那邊。
“麒麟獸？”鳳靈九瞪大雙眸，有點不敢相信，“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受傷了？”
話纔剛出口，她已經來到桌子旁，將麒麟獸抱在手裏，認真在檢查它的身體。
麒麟獸“嗷”了聲，似乎在回答她的話。
“它昨晚便來了，是給我們帶來消息的。”穆瑾舉步走了過來。
他將桌面上的畫，一張張攤開，放在鳳靈九面前。
沒發現靈獸身上有明顯的傷，她抱着它，在椅子上坐下。
掃了桌面上的畫卷一眼，鳳玄女小心翼翼將麒麟獸放下，伸出拿起第一張畫卷。
看着自己的士兵慘死在敵軍的手上，她的雙眸散發出嗜血的色澤，心就像被什麼佔空那般。
一張張翻閱，鳳靈九的氣息越來越冷冽。
和穆瑾一樣，她的目光也在那張看起來很怪異的畫卷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但，還沒看到最後一張，鳳靈九一點都不敢怠慢。
鳳靈九似乎想象得到，當時大皇兄眼底的絕望。
大皇兄一向愛民如子，讓他看着自己這麼都的兄弟死在敵軍手中，他心裏一定很難受。
甚至比現在的她，難受一百倍，一千倍。
難受歸難受，有的事情，她還必須搞清楚。
“爲什麼敵軍身上插上刀劍，他們一樣能站起來？”
說話的同時，夏一念再拿過下一張畫卷。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現在想阻止也來不及，當下最重要的是先確定大皇兄的情況。
看着倒數第二張，大皇兄被擄走的畫卷，鳳靈九連呼吸都幾乎忘了。
讓大皇兄成爲階下囚，也許他比死還會難受。
但，對於鳳靈九來說，不管發生什麼時候，她都希望他還活着。
只要還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
“瑾，大皇兄沒事，他只是被虜了。”深吸了一口氣，鳳靈九狠狠吐出。
最後一張畫卷，是在自家軍營上，插上了一支不知道的旗幟。
軍營被佔領，也就是代表這一場戰役，鳳國全軍覆沒。
在畫卷的最前端，一個扎着高辮子，身穿玄女的女子，還有一隻靈獸，在山上往下眺望。
看着這個熟悉的背影，鳳靈九甚是安慰。
誰說歷史沒改變？誰說鳳國全軍覆沒？他們不是還有一個鳳將軍嗎？
大皇兄沒死，玄女還完整無缺地站在那裏，這是鳳靈九唯一欣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