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給大哥壓力，她只是偶爾擡頭看他一眼，不敢一直看着。
過了好一會兒，天涯輕聲道：“他，是什麼時候失蹤？”
他，指的是誰？是大哥自己嗎？
龍九兒咬着脣，不敢說話，畢竟大哥問這話的對象不是自己。
“三年有多。”
戰逸初說得隨意，但不僅是龍九兒，就連天涯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悲愴。
“青嚴族，你曾聽說？”戰逸初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
“嗯。”天涯頷首。
“當年青嚴族面臨危機，向皇城求救，定北當年帶着隊伍去救助，結果，再沒有回來過。”
戰逸初抓着茶杯的掌，緊了緊。
不用再說多什麼，小小的一個動作，已經讓人清楚這位朋友對五少的重要性。
龍九兒擡眼看着天涯，這個時候她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神態。
天涯收回在戰逸初身上的目光，眺望着窗外。
“定北？”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剛纔的兩個字不是出自他口中那般。
“龍定北，是我大哥的名字。”九兒低喃。
飯廳裏安靜了好一會兒，龍九兒也鼓起勇氣，低聲問道：“大……天涯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身爲一個醫者，她當然明白失憶人的那種痛。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在大哥面前提出這個問題。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便出口了。
收回目光，他低頭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今天的早餐，謝了。”
還沒等戰逸初和龍九兒說什麼，天涯站起來，舉步離開。
龍九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目光呆滯。
大哥，他就真的要走了嗎？她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可是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在跨出門口的那一刻，一陣柔和的聲音參夾着微風送了進來。
“別忘了，明天我的早餐。”
話語剛落，天涯消失在轉角處。
龍九兒猛地反應過來，大哥從來都不愛開玩笑，那麼說，他明天是真的還會來。
微愣了片刻，她立即站起來，跑出去。
“天涯先生慢走，慢走……”
聽見外面的聲音傳進，戰逸初微微揚起嘴角，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他纔拿起茶杯輕品了口，龍九兒已經回到他對面坐下。
“說，你是什麼時候和我大哥好起來的？”
戰逸初卻依舊在不慌不忙地品茶，沒打算理會她。
龍九兒也後知後覺自己的態度似乎惡劣了些，她斂住剛纔的激動，含笑看着戰逸初。
“五少爺最好了，能不能告訴我，今天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可以嗎？逸初……”
戰逸初最終還是被她降伏，只好一五一十交待了昨天發生的事。
只是，戰五少惜字如金，頂多不就隨意說兩句，其餘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龍九兒在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