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默羲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息，再一次涌上來。
爲了不讓龍九兒擔心，他放開她的掌，瞬間向浴室跨步。
龍九兒突然就像得到了解放那般，立即朝戰默羲跑過去……
“默羲……”
她還沒來得及靠近，竟看見戰默羲身後突然多出一道黑影。
銀光一閃，黑影手中的匕首直插戰默羲的心門。
“不！”
龍九兒大叫了聲，整個人坐了起來。
房間裏一片黑暗，空氣中還盪漾着詭異的血腥味。
她分明還看見四少倒下的一面，他究竟怎麼了？
而她，現在在哪裏？
龍九兒抓緊被角，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
昨晚，她走進了四少的房間請罪，後來……
她皺了皺好看的月眉，纔想起來。
後來，她竟直接坐在沙發上睡着了。
龍九兒放開被子，輕吐了一口氣。
只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讓她疑惑了。
這似乎不是一場夢？
她雙手摸了摸自己躺着的地方，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再一次沉重起來。
這是一張牀，那她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還是四少的房間？
如果還在戰默羲的房間，那他呢？
循着浴室射出來的一點光亮，龍九兒終於看清了四周的環境。
果然，那不是自己的房間。
四少的房間，但，他卻不在。
龍九兒心裏不知道被什麼揪了一下，總感覺這血腥味越來越濃烈。
她立即下了牀，朝浴室走去。
即使裏面的人還壓抑過，但龍九兒依舊聽見了“哇”的一聲。
龍九兒推門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的眼眸瞬間紅潤起來。
一向屹立不到的戰四少，現在居然大掌撐在洗手檯上，在吐血……
戰默羲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在靠近，但事情一旦讓她知道，他要阻止也是沒用。
況且，這個時候他似乎……沒有那個能力。
戰默羲並沒有側頭看着她，而是第一時間打開水龍頭，把剛纔吐出來的鬱血沖走。
“四少。”
龍九兒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四少受了這個重的內傷，她昨晚居然沒發現。
只是一斂神，她舉步走了進去。
“出去。”戰默羲冷冷一哼。
也許，他真的不希望自己這一面，呈現在她面前。
“我不走，讓我幫你看看。”
龍九兒剛纔的驚慌已經被壓了下去，現在，她只想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走，別讓我說……”
戰默羲的話還沒說完，在一口濁血一擁而出！
這會，龍九兒不但感受到，還看得很清楚。
戰默羲比起上次收復貓妖的時候，傷得更重。
都是自己不好，要不是昨晚……
龍九兒心頭刺痛了下，在他身後直接抱上他勁瘦的腰。
“別再說話，求你……讓我看看。”
她不想哭，更不想他再用內力壓去自己的傷，這麼做，只會讓他傷上加傷。
這麼簡單的問題，四少不可能不知道。
也許，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這柔軟的觸感，讓戰默羲整個人放鬆下來。
忍了半天沒忍住，戰默羲忽然嘴一張，一口濁血再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