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站在四少的房門前，她還是不忘看了看時間。
不多不少，剛好，半個小時。
可，這半個小時，她就像忙了一整天那般。
“九兒小姐。”驚雲依舊守在門外。
“去喫點東西，我來看着四少就好。”龍九兒擡頭瞄了他一眼。
要不是沒有其他人和他們一起過來，驚雲也不需要累成這樣還守在這裏。
四少的傷，他應該也很清楚。
就是知道這個時候的四少必須有人守着，他再累也要撐下去。
“這……”驚雲確實又累又餓，特別是看着那碗香氣誘人的粥。
“我也信不過？快去喫點東西好好休息，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過去找你。”龍九兒瞅了他一眼。
驚雲有點愕然，九兒小姐的眸光怎麼看起來和四少越來越像。
就連這小小的丫頭說的話，都是一樣的毋庸置疑。
驚雲沒再說話，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龍九兒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才推開了戰默羲的房門。
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四少的傷勢，就連煎藥的傭人還以爲這是給龍九兒的藥。
所以，龍九兒進門之後，還是不忘把門鎖上。
房間裏的一切，跟她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這會，戰默羲是真的熟睡了。
怕他胸口的悶氣會時不時溢出，剛纔她最後給他塗的藥有些助眠的成分。
在他身旁坐下，看着這張得天獨厚的臉，龍九兒一時間還是失了神。
記憶是自己的，抹不掉就抹不掉，沒什麼大不了。
人的一生很奇妙，特別是她這幾個月所經歷的，比起之前的十八年似乎還要多。
以後將會變成怎麼樣，誰也預計不了，做好當前，纔是最重要的事。
龍九兒斂了斂神，才發現自己的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戰默羲的臉上。
這張蒼白的俊臉，這會終於有點正常的潤色。
龍九兒抿了抿脣，很快就反應過來。
收回小手，掏出藥油，倒在掌心搓熱之後，她才輕輕把掌貼到他的心門上。
小手不斷在揉搓，龍九兒的目光卻一直沒離開戰默羲的臉。
她心裏在想着什麼，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
戰默羲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直到他醒來的那一刻，嘴角邊還掛着一抹笑意。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接近傍晚時分，龍九兒依然在給他揉搓胸膛。
戰默羲輕輕睜開眸，並沒有打攪她的意思。
他一直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揉搓了接近三個小時，龍九兒確實累得狠，但，她卻依然在堅持。
她的小手幾乎是機械式那般移動，就像不用經過大腦控制那般。
眼皮很重，時不時耷拉下來一點，又讓她死死地拉上去。
這模樣，讓人心疼，卻也惹人喜愛。
要不是龍九兒真的累壞，她一定會發現戰默羲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