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他更好地幫自己做事，火飛虹告訴滄夜他是妖，和她們一樣。
所以一直以來，滄夜在以爲自己是妖的情況下，活得有點行屍走肉。
這會，火飛虹坐在地上，滄夜依然站在那裏。
要是可以，她多麼希望死的是他，而不是她的好女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飛虹冷冷一哼，離開了地下室。
滄夜還是站在那兒，如同雕塑，鮮紅的血液早已染滿整件破碎的衣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痛。
也許是這樣的疼痛，才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活人，而不是機器。
……
晚上，戰默羲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並有發熱的跡象。
龍九兒根本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這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
反正，等她端着晚飯進來的時候，房間裏的血腥味有增無減。
要不是得到龍九兒的治療，他的情況可能更糟。
生怕他有什麼突發情況，龍九兒只能先讓他喫點白粥。
戰默羲喝了口水之後，倚靠在牀上，一句話也不說。
龍九兒知道他難受，她也不說話，直接坐在他的牀邊，勺起一口粥，放在他的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薄脣邊。
戰默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張開嘴含上了粥。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沒有多餘的話，更沒有其他互動。
直到整碗粥被戰默羲喫完，龍九兒才站起來。
“還要嗎？”
戰默羲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等龍九兒反應過來，她立即放下碗，跟了過去。
即使戰默羲再怎麼隱藏，龍九兒知道他吐了，而且吐得很厲害。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中，隱隱作痛。
只是一斂神，龍九兒舉步走了進去。
“出去，髒。”戰默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浴室裏徘徊。
龍九兒卻迅速來到他的身旁，抓住他的掌，阻止他打開水龍頭衝去髒物。
這一刻，她纔看清楚，四少吐的不僅僅是粥，更多是的血。
“不能沖掉，既然你是我的病人，就應該聽我的。”
龍九兒立即從坤乾鏈中取出一些儀器，收集了一點他吐出來的東西。
整理好收集起來的東西，她纔打開水龍頭，把洗手盆裏面的東西衝掉。
戰默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着眼前的女孩。
突然覺得有她在，真好。
龍九兒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洗手盆，立即取過杯子，倒了一杯水，遞到戰默羲嘴邊。
但，這傢伙確實太高，她必須蹬着腳，纔夠得到他的脣。
“簌簌口，會好點。”
戰默羲乖乖的張開嘴，含上一口，慢慢吐出。
這會，龍九兒已經洗乾淨了一條毛巾，走了過來。
“四少，能蹲下一點嗎？”龍九兒蹬着腳，舉起手裏的毛巾。
垂眸看着這丫頭，戰默羲的心裏也好受了不少。
他不希望嚇到她，卻還是很享受她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