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跡是真的，不管是巫方雅還是龍昊天，對自己兒子的筆跡都清楚得很。
這封信，確確實實是龍定北當年的絕命書。
是不是希望九兒嫁給阿初……
戰默羲的問題，讓眼淚還沒幹的龍九兒徹底愣住了。
模糊的視線，落在戰默羲身上。
戰默羲卻沒有看她，依舊看着夢舒華。
夢舒華吁了一口氣，頷首：“我喜歡這個丫頭。”
“阿初呢？他自己是什麼意思？”
戰默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和過去任何時候都沒區別。
“只要你不反對，阿初就不會有任何意見。”
夢舒華迎上他的目光，一臉誠懇。
“華姨聽說過，九兒是你從龍家帶回來的丫頭，華姨不知道你對着丫頭有多喜歡。”
戰默羲沒有立即回答，龍九兒的掌心卻在暗中捏緊了。
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情況？
四少將她從龍家帶回來，如今卻要和另一個不相干的人，來討論她的婚事？
雖然這是大哥的意思，但，她的婚事，憑什麼由別人來決定？
龍九兒咬着脣，一把抹乾自己臉上的淚痕。
狠狠瞪向戰默羲，不料，戰默羲的目光也送了過來。
淡淡的，習慣性的冷漠，眼底並沒有多少情感。
“這丫頭目前很對我的味。”
他看着龍九兒，話卻明顯是對夢舒華說的。
“華姨，我從龍家帶走九兒，這件事情，大概戰家的人都已經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夢舒華也看着龍九兒，一臉爲難。
戰默羲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已經失蹤。
華姨是戰家五夫人，按理說，戰默羲應該叫一聲五娘。
但，她又是他母親的親妹妹，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叫她華姨。
因爲戰默羲從小沒有媽媽的原因，夢舒華對他也特別照顧，和自己的兒子一樣。
戰默羲對夢舒華，一直都是很敬重的。
對她的態度，也比一般人要好不少。
夢舒華抿了下脣，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啞了。
“醫生說了，逸初……熬不過今年年底……”
……
“我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夢舒華和龍昊天夫妻離開後，龍九兒站在戰默羲跟前，握緊了掌心。
“我大哥欠戰逸初的，我會替他還，可是，你沒資格命令我嫁給他！”
夢舒華想爲兒子留一點血脈這份心情，龍九兒明白。
但，明白歸明白，明白卻不代表願意認同。
不管怎麼樣，讓一個女孩爲了報恩，嫁給一個男人，那都是害人的事！
婚姻是那麼神聖的事情，豈能兒戲？
戰默羲沒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安靜淺嘗。
看到他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龍九兒心裏就特別不爽。
應該說，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心酸。
這個該死的混蛋，昨天晚上，在那個山洞裏，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了她！
不管有沒有真的要，至少，兩個人都做過那麼親密的事情。
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他居然……就變得這麼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