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龍九兒肩頭上傷口那份劇痛，漸漸平息下來了。
不再那麼痛的時候，傷口處反倒隱隱升起一陣清涼的感覺。
似乎，越來越舒服了。
“好了。”將戰默羲湊到自己脣邊的手推開，她拉攏了下自己的衣襟。
這麼多人在這裏看着，自己和戰四少名譽上也不應該靠得那麼近。
雖然她膽子不小，甚至有些時候，膽子足夠的大。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完全不顧世俗。
聽到龍九兒說一聲“好了”，就連龍婉月和外頭四個女傭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因爲關心她，而是……四少處理完龍九兒的事情，總該理一下她們了吧？
讓龍三夫人在這種地方，等了大半個小時，簡直匪夷所思。
如果對象不是戰四少，換了其他晚輩，她大概早就氣得拂袖離開了。
戰默羲終於回頭，淡漠的目光落在龍婉月身上。
見他總算願意理會自己，龍婉月立即臉色一沉。
“這丫頭是逸初內定的未婚妻。”這事，一定要指出。
就算是戰四少，也不能罔顧倫常，和自己親弟弟的未婚妻做出不軌的事情。
戰默羲濃眉微挑，面容不變：“原來月夫人也知道，九兒是華姨親自帶回戰家的貴客。”
他叫她月夫人，叫華夫人卻是“華姨”，親疏關係，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龍婉月心頭堵着一口氣，但在他面前卻不好發作。
戰默羲又冷冰冰地說：“敢問月夫人，將九兒從六樓推下來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我推的她！”龍婉月氣不打一出來，“是這丫頭傷了我！”
戰默羲竟眼底透着淡淡的不屑：“比起她肩頭的傷，誰輕誰重？”
“默羲！”龍婉月氣得幾乎要咬牙。
他是個男人，自然不覺得她臉上的傷口有多嚴重。
但，她一個女人傷了臉，讓她以後怎麼出門？
“她一心想要拿我的命，我傷她也不過只是自保。”
龍婉月盯着戰默羲，就算明知道四少一定會偏心，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剛纔她們都在，”她指着外頭四個女傭，“龍九兒想殺我，我迫不得已，纔出手傷了她。”
“沒錯！”其中一個女傭立即走了進來，走到戰默羲跟前。
雖然在四少凌厲的目光之下，連背脊骨都不敢挺直。
但，夫人要她們說話，就不得不說。
“是這個賤丫頭想要傷害月夫人，我們纔出手……”
“你們對她出手了？”戰默羲眯起眼眸。
這個眼神……女傭頓時嚇得大氣不敢透一口，看着龍婉月，不敢作聲。
“四少……在問你話。”龍婉月瞪了女傭一眼。
這個時候向她求助，不是想要害她嗎？
女傭頭皮頓時一陣發麻，只能偷偷看了戰默羲一眼，聲音不自覺壓得低低的。
“那個……是、是這丫頭先、先動手，我們才……”
“驚雲！”戰默羲淡淡喚道。
“在。”驚雲轉眼如風一眼，來到衆人面前。
盯着女傭，他臉色深寒：“你一個傭人，對戰家的貴客動手，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