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默羲的表情連一絲絲的變化都沒有，似乎九兒的自責，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長指依舊在她身上探索，只是，總算有所收斂，沒有繼續往上了。
“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一次又一次，她真的累了。
當初在靜安軒，自己倒下的時候，看到他出現。
那時候，他的身影對她來說，就像是一棵撐天大樹。
她以爲可以爲她遮風擋雨，只是沒想到，醒來之後，這棵樹已經不見了。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癡心妄想。
戰默羲，不喜歡她就放開她不好麼？
她其實也沒那麼喜歡他，她也可以徹底死心的。
爲什麼在她快要死心的時候，又要來撩撥她？
戰默羲低頭，直盯着她黑亮的雲眸。
這雙眸子清澈見底，猶如山澗清泉，很乾淨，也很明亮。
當中的決絕，讓他心頭忽然被揪痛了下。
冷靜決絕的丫頭，讓他莫名就有點慌了。
“算什麼？”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他。
也根本沒有人敢問。
“玩物是不是？”龍九兒勾起脣角，冷冷笑了。
早該知道是這個結局，這男人冷心冷情，滿腔熱血都在他的大事業上。
對她，或許有那麼點喜歡，但，喜歡的也不過是她的身體。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身體，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你要是以爲憑自己的身體，就可以拴住這個男人的心，那就太天真了。
他對她的在意，難道，這丫頭就一點都感覺不到？
女人就是幼稚，非要他說些什麼好聽的話。
可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幼稚的要死的所謂的甜言蜜語。
“你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總之，我沒有不要你。”
在她身上用力揉了一把，他往後靠在沙發上。
“領口是爲你扯開的，現在，給我縫上！”
那兩顆釦子，被塞到她的手裏。
龍九兒咬着脣，真想罵他兩句，她什麼時候要他將釦子扯下來了？
是他自己和鳳霓裳不知道玩什麼遊戲，太過激情才弄下來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這混蛋的手還在她的衣服裏，她不想在這裏跟他繼續糾纏。
所以，從乾坤鏈裏取出針線包，便低頭給他認真縫了起來。
她只想快點結束，快點離開這裏，也離開這個男人。
卻不知道，在她給他小心翼翼縫釦子的時候，那細膩溫柔的動作，已經在他心頭狠狠烙印了下去。
身邊，有這麼一個溫柔乖巧的小傢伙，不管在外頭有多累，似乎回來，有她就是港灣。
他從來沒有想過將來這兩個字，對於一個長年活在危險中的人來說，將來，太虛幻。
可現在，莫名的，看着這丫頭，竟然就想到了將來。
如果，將來，沒有戰爭，沒有權謀，沒有爾虞我詐。
就這樣，和這個小東西在一起，簡簡單單，平平凡凡，是不是也可以過得很好，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