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玉冰玄”雲酒咬着牙,字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帶着極致的壓抑。
只是怨念多幾分,思念也多幾分。
被罵的那個人就站在雲酒的身旁,那雙眸子怔怔的看着雲酒五指捏的死死的玉佩。
那雙手那麼用力好似要將玉佩捏碎一般,可是寧願自己的骨節發紅,那玉佩之上,半點狠力都不曾。
渾身悄然一顫,氣宇軒昂的身上,第一次露出頹敗,潸然的氣息來。
他靜靜的看着雲酒,看着她埋首低喃,看着她一遍一遍拿起帝佩,又一遍一遍的死死握緊。
他只覺得有什麼在他的心上亂爬,他的心千瘡百孔,四肢八骸喪失一切力氣,眼前一片模糊。
他的若兒,他的若兒在思念他,他本該萬分欣喜,可是爲什麼這一刻他卻寧願她不要這樣想念他。
那樣神傷卻又倔強的模樣,玉冰玄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有什麼直擊他的心,將他擊得粉碎。
雲酒皺着眉,那一抹褶皺伴着她的睡眠,也並未消散。
玉冰玄顫抖着緩緩靠近雲酒,他的鼻息微微噴灑在雲酒的身邊,將她周身的寒氣完全驅散。
雲酒也好似覺得舒服了許多,向着玉冰玄微微靠了靠。
“對不起,對不起。”玉冰玄呢喃着,獸臂將雲酒微微收攏,攬入懷裏。
他低低的說着,聲音顫抖不成模樣。
是他,都是他,玉冰玄你算什麼東西,你竟然讓心愛之人這麼折磨。
玉冰玄沙啞着嗓子,口中喊着:“若兒,對不起。”
懷中的人就在眼前,他的思念濃如黑墨,可是他沒有想到,他思念的人,也正思念他。
玉冰玄緩緩湊近雲酒,那張漂亮的小臉,此時卻染上了苦色,她那麼傲然的人,卻也在背地裏這麼思念着他。
玉冰玄不由覺得自己的心被填滿了,他咬着一口利牙,到底到底要怎樣才能變回去。
淺金色的眸子中蘊含了一股慍怒,該死的九霄獸啓門,把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害得他和若兒四下分離
“玉冰玄”一聲呼喚讓玉冰玄陡然僵直了身體,他呆呆低頭卻發現雲酒死死的攀着他的獸臂,雙眼微閉,神情倦怠。
她呢喃着,吐詞不清:“你這個狗洞昔,我再也不理你隴,嗚嗚嗚,你怎麼還不肥來啊唔”
有什麼阻礙了她接下來的話,一切呢喃都被某人吞進了腹中。
極近溫柔的吻,僅僅輕輕的觸碰着那微張的紅脣,玉冰玄心裏卻猶如一股股冰冷的流水,緩緩漫出來,浸透到他骨子裏。
他沒有忘記自己還是獸的現實。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眼卻緩緩閉上,好似垂下一束哀傷的光。
淺嘗即止的,他微微退開,獸臂被猛力拉住,他倏然睜大眼睛,嘴中卻飛快竄入一個靈滑軟糯的小東西。
他慌亂的想要退開,大張開嘴不讓他的獠牙觸碰到雲酒半分,可是卻好似洪水決了堤,懷中的人兒方寸盡失,竟是以守轉攻。
玉冰玄驚了一跳,那麼鋒利的牙齒要是被雲酒碰到,可怎麼得了。
心臟猶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要跳出來了,玉冰玄不停的後退,可越是慌亂,卻更是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