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你先帶他們回去。”雲酒衣袍一動,掠出了屋子。
沒有顧及身後安嘉姝的呼喊,她飛快的出了屋子後眉目一沉,腳下轉了個方向,來到之前她暗自來過的那口井的周圍。
那一朵花藤越長越強壯,唯一的藤條伸長,在一個細小的縫隙裏,探入了井底。
月光之下,黎明的光芒微微升起,光輝灑在那藤條上,映出了青色的暗光。
雲酒走過去,將那花藤斬斷,從井底拔出來,點了一簇金焰,花藤頓時化作了灰燼。
雲陽醫館出了這麼大的事端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這一切大部分的推動作用都跟剛纔的花藤有關。
本身的花藤並不會有任何問題,那花藤也是靈物,乃是聚靈之寶。
所以它探入了井中才不會有人制止,不過雲酒在上面下了毒後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雖然是毒,卻是慢性毒,只要不被懂毒的人發覺,那麼雲陽醫館的醫術用藥便會被殘解。
而被雲陽醫館醫壞的,雲酒早就打過招呼了,寧鳳兮會巧合的施藥給他們,所以雲陽醫館的名聲一落千丈,而毒血皇門聲名鵲起。
雲酒收攏手掌,雲陽醫館背靠執法宮,她不適宜留下任何的把柄。
她邁步走出去,心裏微微一動想起剛纔亭悅說的話,她旋步幾個跳躍,落在了一處房頂之上,看着前方濃郁的血腥味,她還是不由得嘴角一抽。
亭悅所說不假,韓府被滅門了,一個執法宮長老,君階的強者,一個區區韓府要毀滅也只是轉瞬間的事,更何況她是執法宮的人,韓府不過是一個沒有太強的實力和後盾的,皇帝肯定不會因爲韓府得罪了執法宮這樣的龐然大物。
這一切,毀滅得那麼快,雲酒竟然覺得有些茫然,那些被欺凌的日子雖然不多,但是那些人的嘴臉還停留在她眼前,她搖搖頭,這些人死有餘辜,都不是什麼好人她沒有必要爲了這個煩心。
不過她記得她的爺爺似乎在哪裏閉關,應該不在韓府,想來這樣的滅門之禍怕是要讓那便宜爺爺傷心了。
便宜爺爺現在在哪兒呢
雲酒錯步走開了,她的眸中更多的是急色,玉冰玄遲遲不歸,華念所說的那又是個鬼族,從未和鬼族交過手,不知道玉冰玄亦或是她有幾分勝算。
而云酒剛離開不久,一個凌冽的老者忽然來到了此處,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顯然被震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血腥,鮮紅,滿目淋漓。
忽然間,一個人影忽的扒拉開那些屍體,慢慢的挪動出來。
韓元稹一喜連忙上前,卻見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尚姨娘”韓元稹微微挑眉,幫了那女子一把,她這才搖搖欲墜般站了起來。
“老將軍”尚姨娘的臉上有一縷驚色,喜悅升起有一股劫後餘生的後怕感。
“就剩你一個人了嗎”韓元稹看着這一地瘡痍,痛心疾首,他的那個不孝子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而那小丫頭也
這可怎麼辦
他要怎麼對他們交代,他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韓元稹的臉上滿是懊悔之意,暗恨自己不應該閉關這麼久,他還以爲他的兒子會照顧好她,哪知道突來橫禍。
韓元稹沒有發現,站在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他身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