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虛空之族而已,挑戰不了法則。”

    這下子云酒真的呆了,虛空之族……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

    法則?

    爲什麼談論法則?

    “別說了。”

    父神沉吟了下,身周的雲彩緩緩收斂,似乎思考又似乎很疲倦。“帝上,我曾經也以爲我能改變這一切,可是看到我的族人,看到他們無畏又堅信的樣子,我的步伐總是在門外就停下,如果所有的準備都無法作用,我已不再想要求他們

    ,這是我們的罪孽,不應該加註在他們身上,我已經想通,這件事我願意付出一切,必要時獻上我的生命都無礙。”

    父神忽然擡起了眼眸,流轉着金光的眸子狠狠蹙着,冷冷的盯着他。

    片刻後還是鬆下來。

    一代之神頹唐起來,創世神嘶啞着嗓子,乾澀道。

    “辛苦你了。”

    下一秒獸神跪匐下去。

    像是一滴水滴入海面,隨着獸神的動作,場景忽然一變。這次無數影像極快的在衆人面前飛梭,是獸族暴亂主祭司們紛紛獻祭,是獸神痛苦的流淚轉眼隨着父神封印胥炎,是十日天黑父神消弭,是天光緩緩升起獸神閉上了眼睛

    。

    一輩子彷彿電影劃過,獸神壽終就寢。

    在神的眼裏,其實也不過凡而一生罷了。

    雲酒劇烈的喘息着,太多記憶太多龐雜的信息,一瞬間融入了腦中,她只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如此,衆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渾身都是汗水。

    雲酒捂住心口,腦中還回蕩着獸族主祭司們獻祭,和胥炎被痛苦封印詛咒獸神的畫面。

    獸神閉上眼的那一刻,有混沌之力翻覆,獸神是因爲胥炎的詛咒死的吧……

    雲酒看向胥炎,只見胥炎怔怔的半跪着,那一雙眼劇烈的跳動着,拳頭上染滿了血跡。

    “不,怎麼可能……不,不會……”胥炎搖頭,像是中了魔般,身體激盪。

    可隨即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猙獰可怖。

    “白澤,你還是死在我的手中,哈哈哈!”

    他一錘狠狠的砸在地上,地面深深凹下。

    雲酒皺眉,心中忍不住搖頭,四周的紫光卻是漸漸退去,她已經能看到頭頂甲衣的魂靈之境,讓雲酒驚訝的是,魂靈的束縛同樣在緩慢退去,露出甲衣的身形。

    他還是閉着眼,但是周身的力量逐漸收斂,魂靈的氣息回到體內。

    胥炎的出神讓雲酒抓住了機會,她足尖一點,飛快來到他身邊,抓起砂質小壺。

    已經得到了真相,這神血對他已經沒有作用。

    她當即飛起,下一秒已經出現在甲衣面前,與此同時魂靈之力完全進入甲衣的體內,雲酒目光一閃,擡起砂質小壺,捏住甲衣的嘴巴,直接就灌了下去。

    管不了那麼多了。

    血液彷彿一朵嗜血之花,在冰霜少年身上綻放。

    雲酒看着甲衣被自己逼着一口吞下去,周身忽然變得滾燙,她連忙退開,伸手結印用神力護住甲衣。

    逐漸的,滾燙消失,甲衣身上的白色霜雪也退散不少。雲酒一喜,背後卻是篤然發涼,她立即迴轉,腰腹直接被猛烈踢中,手中的小壺也被胥炎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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