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酒慵懶的站着,梅畫氣極的樣子在她面前形同虛設,她笑涔涔的努了努嘴。

    “把你全身家當交出來好了。”

    梅畫一聽差點沒暈過去,全身家當,她這……確定不是打劫?

    對於雲酒來說這還真是打劫,不過打敵人的顯然有趣多了,更別說對方還是個沒腦子的。

    她靜靜的站着也不說話,悠然自得的掃了一眼梅畫,隨即轉過身去時不時還捏捏白虎毛絨絨的耳朵,儼然就等梅畫自行交出來的模樣。

    梅畫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雲酒的意思很明顯,不交出來她絕對不會放他們走的。

    梅畫捏緊了雙拳,奇瑞被困,她比雲酒的實力又低,識時務爲俊傑,早晚她能讓雲酒對她跪地求饒,梅畫揚起下巴,高傲道:“給你就是。”

    砰砰砰!

    好幾個錢袋從梅畫身上落下,雲酒笑眼微眯,一步一步走近了梅畫:“這個!”

    雲酒修長的手指着梅畫腰間那塊雪白透明的玉佩,那均勻純粹的質地,只一眼就能看出絕非凡品,雲酒甚至能感受到上面浮動着的淡淡的靈氣。

    “不行!”梅畫幾乎是在同時大喊出聲,這塊玉佩對她意義重大,她絕對不會給。

    雲酒脣角微彎,清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住梅畫,她在笑笑意卻含着一分冰冽,梅畫心底一頓,腳步向後退,雙手死死的捏住了玉佩。

    雲酒擡手至肩邊,愜意笑道:“我說的是全部家當呢!”

    五指輕輕一旋,奇瑞忽然痛苦的哼了一聲,那張剛毅的臉飛快皺在一起,眼眶裏都含了一絲水光。

    梅畫渾身顫抖,看着雲酒步步緊逼的走向她,她一個不穩恍然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瞬間將她唯有的一絲清明喚回。

    “雲酒做事可要考慮後果,要記得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梅畫擡頭咬牙道,目光終於灼裂的直逼雲酒的雙眼,身爲傭兵工會長老之女,一身傲骨豈是一嚇就能廢的,要是雲酒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該停手了。

    別以爲她就能任踩任喝!

    然而云酒毫不在意的挑脣輕笑出聲,一聲笑梅畫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只見雲酒隨意的聳聳肩,臉上掛着的慵懶笑意從未散去,她半眯着眼睛紅脣輕挑,湊近梅畫的臉,蘭氣吐如菸絲:“我爲什麼還要與你相見?”

    雲酒的手指輕挑起梅畫的下巴,黑眸邪肆魅惑。

    “或者說,你有什麼資格再與我相見?”

    雲酒的眼睛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那滿含邪氣的笑讓梅畫生生打了個冷顫,坐在地上梅畫卻覺自己猶如蜉蝣,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感覺到一絲安心,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冰冷陰森,而她自己恍如坐在冰窖,就連呼吸都帶着恐慌。

    “你……你……你不怕得罪我嗎?”梅畫努力的想要找回自己的聲音,就連深陷泥土的指甲溢出血紅都渾然不覺。

    雲酒笑眯眯的捏住她的下巴,輕聲道:“那你不怕得罪我嗎?”

    梅畫牙齒打顫,雲酒的話她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一向桀驁不講理的她霎時間啞口無言,略微清麗的臉此時已經是一片慘白。

    好久好久,梅畫的手緩緩擡了起來,那白嫩的手掌上,平放着的是那塊雪白晶瑩的玉佩,竟然比梅畫細白的手指都還要優雅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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