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君 >第一二四三章 你不是簡山月
    侍弄花花草草的賈無羣察覺到了,回頭看了眼元從,目中略有疑問。

    元從低聲道:“我們的住址沒有外泄,不會有人主動找上門。”已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並揮手對魏多示意了一下。

    魏多立刻閃身到了門口,通過門縫朝外查看。

    咚咚敲門聲已響起,魏多回頭朝這邊做了個手勢,又搖了搖頭,表示有兩個人,但不認識。

    元從略擺手,示意不要理會,想裝作院內無人,希望對方能自行離去。

    然“咚咚”敲門聲一直響個不停,待到敲門聲停止,卻見門栓咣噹一聲自行跳開了,明顯有人施法打開了。

    門也被直接推開了,一人徑直闖入,魏多立刻閃身攔住,問道:“來者何人”

    門外,一輛馬車堵在門口,一人進來了,還有一人坐在車轅上貌似車伕,冷眼斜睨院內。

    剛質問一聲的魏多似乎瞬間沒了阻攔的底氣,闖入者步步入內,魏多步步後退着。

    待到角度能看清了,元從這才發現,對方揚手亮出了一面牌子,代表縹緲閣人員身份的牌子。

    找上門的是縹緲閣的人元從瞳孔驟縮,目光下意識掃了眼四周,擔心是不是暴露了什麼,是不是衝自己來的。

    賈無羣手中的一株雜草捏緊了,面色凝重。

    他對縹緲閣可謂有別樣的印象,且印象深刻,那些人不想講道理的時候根本不理會任何道理,他的舌頭就是被縹緲閣拔的,那痛苦滋味,那情形,至今想起仍心有餘悸。

    來者一手後揮,門自動關上了。

    逼退了魏多後,來者一拉腰帶,敞開了外衫,露出了掩飾在內的縹緲閣服飾,手中牌子也朝元從這邊亮了亮,問道:“賈無羣”

    賈無羣松落了手上的的雜草,點了點頭,口不能言,只能是拱手行禮。

    元從和魏多也默默拱手行禮,倒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這天下還沒什麼人敢假冒縹緲閣的人。

    當然,也有過,不過最後的結果基本上都無一倖免於難,縹緲閣可謂是不惜一切代價緝拿,基本上都死得很慘。

    來者收了身份牌子,又重新將衣衫裹好,遮掩住了裏面穿的縹緲閣服飾,之後才漠然道:“勞煩三位跟我們走一趟。”

    元從問:“敢問尊使所爲何事”

    來者道:“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徑直走向了魏多,大喇喇的出手,在魏多身上連點幾下,封禁了魏多的法力使用權,而魏多亦不敢有絲毫反抗。

    來者繼而又走向了元從,同樣的,快速出手,封禁了元從的法力,元從目光閃了閃,也未反抗。

    來者又伸手搭在了賈無羣肩頭,施法查探了一下,發現的確不是修士,也就撒手了。

    將修士都給制住了,對方似乎也放心了,偏頭示意了一下,“走吧”

    他自己先轉身而去,打開了大門,在門口等着。

    賈無羣看了眼元從,元從微微點頭,且在他後背輕推了一下,示意聽對方的。

    三人走出小院,來人把他們三個趕上了馬車,之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車簾子一放,車伕吆喝了一聲,駕馭着馬車出了巷道,來到了街頭,一路而去,無暇京城繁華,直抵城門。

    正逢戰時,盤查較嚴,然車伕亮出了一塊不知從哪弄來的通行令牌,盤查之人立刻放棄了盤查,直接放行了。

    出了城,馬車越跑越快,車伕揮鞭催行的聲音連連,車軲轆抖的厲害,車內也越來越顛簸了,法力受制的人也須抓牢了才能坐穩。

    賈無羣不時查看車內陪同的縹緲閣人員的神色反應,時皺眉頭,在琢磨縹緲閣的人到底所爲何事。

    魏多更是滿頭霧水,心中略有惶恐。

    元從自我感覺最是心中有數的,懷疑是衝自己來的,若真是衝自己的話,只來兩個人未免說不過去,因搞不清縹緲閣究竟有何佈置,加之又在齊國京城內,人多眼雜,不敢輕舉妄動。

    琢磨了好一陣後,元從還是忍不住問了聲,“尊使召見,所爲何事”

    陪同的縹緲閣人員冷冷看了他一眼,“閉嘴,不要多話”

    元從、賈無羣、魏多相視一眼,皆沉默了,心中各自揣摩,皆在等最後的結果出現。

    馬車跑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樣子,車內人突然感覺到馬車減速了,並拐了方向,通過蕩動的車窗簾可以看到,馬車竟下了官道,竟強行顛簸進崎嶇不平的山中。

    也無法在山路行進,馬車只是拐入了一處山坳,能遮擋外界直接看到的視線後便停下了。

    車簾一掀,陪同者跳了出去,在外喊道:“下車”

    車內人能看到車伕已經下車了,正高度警惕觀察四周的樣子。

    車內三人不得不從,一個個陸續下了車,也一個個打量着四周。

    誰知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

    事,元從已被人抓了一隻胳膊騰空而起,另一人則抓了賈無羣和魏多飛躍緊跟。

    山中一路躥行,沒一會兒便遁入了深山之中,最後落入一處僻靜山谷,被抓三人也又被鬆開了。

    三人打量這山谷中的環境,明顯是人跡罕至之地,又不見其他人,真心不知爲何把他們帶來這。

    馬伕負手盯向了賈無羣,“賈無羣,縹緲閣有話問你,問什麼答什麼,不得有任何隱瞞。”

    賈無羣拱手點頭,表示遵命。

    馬伕問:“晉國,七公主逼婚邵平波是否是你在背後唆使”

    此話一出,三人皆有些意外,把他們帶到這偏僻地方就爲問這事

    元從目光閃爍,心中狐疑,難道不是衝自己來的

    賈無羣愣了一下,略猶豫之後點了點頭。

    馬伕問:“目的何在”

    賈無羣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指了指元從。

    馬伕顯然知道他的情況,“嗯”了聲,同意了。

    元從走到了賈無羣身前,感受到指劃內容後,代言道:“據我所知,縹緲閣不會干預世俗之事。”

    馬伕淡定道:“並非干預,而是縹緲閣之慣例,只爲掌握情況,不要多想。”

    原來如此,賈無羣點了點頭,也不敢隱瞞,也知道被縹緲閣盯上了瞞不過去,因爲事情的最終目的還是要爆出來的,這個時候欺騙的話,回頭不但是他脫不了身,只怕整個丞相府都要受牽連。

    指劃在元從身後,將目的老老實實交代了出來。

    馬伕聽後又問:“若不能逼死邵平波,下一步你準備如何”

    賈無羣又老老實實將下一步的計劃給交代了。

    知道了這個結果,馬伕和另一人相視一眼後,再問:“你與邵平波無冤無仇,爲何害他,何人指使”

    賈無羣:“南州商朝宗”

    魏多心中暗暗狐疑,不是趙雄歌麼難道在說謊騙縹緲閣

    馬伕驚訝:“焉敢胡言亂語,你怎會替商朝宗辦事”

    賈無羣苦笑,又將商朝宗如何把他祕密騙去詳細經過講了下。

    元從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兩眼,也是現在才知道牛有道是怎麼弄出這位的。

    洞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馬伕盯向了元從,問:“你是何人”

    元從沉默了,他是何人,不能說

    唰對方突然出手,一把撕下了元從臉上的假面,露出了真容,正是紫金洞已逝太上長老鍾穀子

    整個人沒了從前垂垂老矣的樣子,精氣神各方面都顯得年輕了不少。

    只這一瞬間,元從目中瞬間閃過兇光,兩眼略眯了起來,冷眼掃過四周後,又快速觀察着四周。

    手上扯了假面的馬伕愣了一下,訝異道:“我見過簡山月,你不是簡山月,你究竟是何人”

    不但是他,另一位也對鍾穀子陌生的很,兩人都沒見過鍾穀子。

    沒見過也正常,鍾穀子是紫金洞太上長老,平常本就不太輕易露面,更何況後來長期躲在龜眠閣。

    別說他們,就連魏多和賈無羣也沒見過他,也不認識。

    元從不言不語,倒是深吸了一口氣,後背漸漸弓起。

    馬伕怒了,“看來是敬酒不喫要喫罰酒,非得給你點顏色才肯招認”突一爪扣向元從肩膀,欲施以懲處。

    然後背略弓的元從突然挺胸,一股懾人的強悍氣息盪開來。

    馬伕大喫一驚,抓去的五指懸在對方肩頭寸許,竟難以再進分毫。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元從單掌一翻,已迅若雷電印在了他胸口。

    咣馬伕狂飛而出,一口鮮血當空狂噴,撞在了山壁跌落在地吐血不止,已是難以動彈。

    “你”另一縹緲閣人員大喫一驚,自己可是親手在對方身上下了禁制的,怎麼回事

    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妙,對方的實力太強悍了,夥伴在對方面前竟無招架之力,自己又豈是對手,迅速閃身而逃。

    元從五指虛空一抓,自己的假面歸來到手,人影瞬間閃離原地,頃刻間追上了逃者。

    逃者還未逃出山谷,人在半空發出一聲慘叫,元從單爪輕易破了他的護體罡氣,老鷹抓小雞似的,五指插進了他的後背,直接連皮帶肉抓住了他的脊椎骨在手。

    不帶任何遲滯的人影凌空閃身倒回原地,看得魏多倒吸一口涼氣。

    嘎嘣元從捏碎了手上的脊椎骨,隨手將逃者投擲在地,快速冷眼掃視四周。

    賈無羣驚呆了。

    魏多至少還看清了怎麼回事,賈無羣卻只見人影忽閃幾下,兩個縹緲閣人員已經重傷在地,這變化跟做夢似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