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盪古今！
若是有外人聽到此刻仙前輩的話，恐怕會笑掉大牙！
認爲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葉無缺卻是明白，眼前的仙前輩並非瘋子，他真的去做了，而且走出了自己的路！
“用‘初生牛犢不怕虎’來形容那時的我，都遠遠不足。”
“但真是這股一往無前，銳意無限的心態，促使我的真的去做了，走上了那條路。”
“漫長的歲月與諸多生死際遇間，還真的讓我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僥倖有所得。”
仙前輩彷彿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家長者，這一刻帶着一絲感慨，又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故事說給了葉無缺聽。
但葉無缺卻是知道，簡單的一句話，只是“漫長的歲月與諸多生死際遇間”這幾個字眼，飽含着的多少艱難困苦與殺戮？
根本無法想像！
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昔日神祕生靈曾經說過的話……
法！
皆有人創！
想要成就真正的巔峯無敵，就必須走出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路！
這樣的理念，這樣的話！
金色閃電男子也曾經說過！
如今！
眼前的仙前輩，亦是如此。
“創法初成，沒有人知道我的驚喜與激動，那一刻的我，快樂之極，興奮至極，彷彿看到了功德圓滿的那一天！”
仙前輩露出了笑意。
“然而，後來才知道，創出屬於自己的法，是何等的艱難與危險！”
“更不用說，將之發揚光大，傳承衆生了……”
“越是知曉的越多，才越知道天地之大，才越知道敬畏！”
“畢竟，一個人摸索前路，沒有任何的指點與參考，太難太難了……”
仙前輩一聲嘆息。
“初成的意氣風發，自負傲然，到後來的碰壁受挫，茫然措施，自我困頓，懷疑自身，懷疑一切，再到前路斷絕，自我崩潰，意志坍塌，進無可進的絕望……”
“不足爲外人道也……”
此刻，葉無缺彷彿看到了仙前輩艱難困苦的創法史，呼吸都似乎凝滯了！
頭皮發麻！
渾身顫抖！
靈魂都在震顫！
僅僅只是聽仙前輩訴述，就讓葉無缺有一種無法承受的窒息與絕望感！
“直到絕望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創造獨一無二的法’，是何等的恐怖與可怕！”
這一刻，仙前輩輕輕仰起頭，那雙祥和的眸子內，似乎隱約還閃過了一抹心悸之色。
“創法失敗！”
“萬念俱灰，一切崩塌！”
“在那一刻，我認爲自己已經必死無疑，被自己的法反噬，極境沸騰，戰力無限暴漲，猶如道果最後的輝煌展現，最後的燦爛落幕後，等待我的降世……神形俱滅！”
但仙前輩的雙眸中此時卻是突然涌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光！
“可也就在那一刻……”
“‘祂’來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仔細聆聽的葉無缺心中豁然一震！
這個是指……
空！
葉無缺立刻記起之前在那鏡子內看到的空與眼前仙前輩遭遇，大戰的一幕！
因爲他得到了沾染仙前輩一絲氣息的傲世仙典甲骨，這才因緣際會之下看到了。
仙前輩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敬意與歎服。
“我當然認爲是我某個大敵請動了一位無上存在前來對付我，再加上我創法失敗，負面情緒爆發，自認必死無疑，自然也就毫無感覺的爆發了！”
“與‘祂’一戰！”
“結果，我一敗塗地！”
“那樣簡單、那樣輕描淡寫之間，我就敗了。”
“‘祂’的成就與威能，無法揣度！”
說道這裏，仙前輩驚歎之意更濃。
“前輩曾經形容過……至尊無上大圓滿？”
葉無缺立刻開口。
只是進入羽化仙土前，他就見識到的一幕。
如今看來！
應該是仙前輩看出了空的強大，達到了“至尊無上大圓滿”的層次，故纔有此一說。
聞言，仙前輩看向了葉無缺，目光漸奇，卻是輕輕搖頭道：“不！並非‘祂’是‘至尊無上大圓滿’！”
“而是……”
“以我的能力，拼盡一切能從‘祂’身上看到的，只到‘至尊無上大圓滿’！”
此話一出！
葉無缺心中也是再度大震！
而後……涌出了一抹深深的自豪與喜悅之意！
仙前輩的是什麼意思？
空的強大，哪怕以仙前輩，也根本看不到盡頭。
“那一刻，我雖然仙法反噬，命不久矣，我正因爲如此，道果燃燒，極盡輝煌，將我的力量推升暴漲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
“可即便是那種情況下，‘祂’給我的感覺，依舊是……高山仰止，無法揣度！”
“彷彿……不可思、不可念、不可想、不可探！”
“無窮深遠，無處不在！”
仙前輩這一刻心緒都似乎激盪了起來。
“其實那時我也是開心的。”
“縱然創法失敗，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見識到這樣一位無上存在，偉大的生靈！”
“死在‘祂’的手中，也不枉此生，也是與有榮焉！”
“我真的一點也不恨，只有深深的榮耀！”
“因爲……朝聞道，夕可死！”
仙前輩周身的永恆仙光這一刻都微微滌盪了起來，彷彿攪動萬古歲月。
葉無缺心中也是難以平靜！
“但是，隨即，‘祂’並未殺我，而是……救了我！”
“甚至，從頭到尾，根本不是爲了殺我。”
仙前輩的眼神變得奇特，變得感激。
“‘祂’告訴我，‘祂’是專門爲我而來！”
“那一刻，我看到神祕無敵的一幕……”
“我被自己的仙法反噬，根本就是必死無疑，身心崩潰，無可逆轉！”
“可‘祂’只是輕輕點出了一指，一縷潔白光輝涌來，就終止了一切！”
“逆轉了反噬，讓我可以繼續活下來！”
“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我創法失敗，但終究有過初成，有大道烙印，有因果承。”
“反噬之後，大道崩塌，因果加身，這根本無法逆轉。”
“可‘祂’偏偏做到了！”
“僅僅一指！”
“這是一種何等逆天的手段？”
“大道不可擋！因果不加身！”
“聞所未聞，舉世無雙！”
這一刻，葉無缺聽得也是心潮澎湃，激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