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等孩子們，我去廚房了！”他背對着她，額頭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沒有停下飛快的腳步，步伐沉穩中又帶着點匆忙。
大步穿過走廊，他幾乎是衝進了廚房。
“總統閣下！”
廚房裏的僕傭被他的忽然出現嚇了一大跳。
靳澤明猛地捂住了胸口，蒼白的臉色，扭曲的五官將他身體所承受的打擊毫不留情的顯露了出來。
那首童謠，那首童謠……
他衝到了水槽前，猛地打開水喉，彎下腰捧起水往臉上澆。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裏拼命想要往外面涌的痛楚。
他的身軀在顫抖，冰涼的水沒有辦法澆滅他心底溢出來的狂躁。
“上帝啊！總統閣下……”僕傭驚訝地低呼，“我……我去叫醫生……”
“出去，誰也不準通知，出去，立刻！”
靳澤明撐住了水槽邊沿，關上了水龍頭。
水珠從他的額頭上順着他的面部輪廓，經過他高挺的鼻樑，從下巴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僕傭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
僕傭站住了，纔敢微微擡頭。
“慌什麼？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伊莎貝拉不悅地看着她。
“伊莎貝拉小姐……”僕傭認出了她，“白小姐在花園裏……她……她不在這裏。”
“說，你是見鬼了嗎？”伊莎貝拉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是……”僕傭低垂着頭，隨即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她站在門口，看到靳澤明正站在水槽前，雙手撐住了全身的重量。
他微微低着頭，身子向前傾斜，脊背稍稍彎曲。
看上去像是正在遭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總統閣下……”
伊莎貝拉快步走了過去。
靳澤明沒有回頭，沉聲問，“你來幹什麼？出去！”
“是……是白小姐讓我過來看看的……她可能是擔心了……”
伊莎貝拉回答，剛纔去花園，正陪着孩子玩的洛星辰叫住了她，讓她過來看看。
“去告訴白小姐，我沒事。”靳澤明慢慢地轉身。
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伊莎貝拉笑容上的及其專業的微笑立刻就消失了，隱着一層擔憂。
“總統閣下，您的臉色有些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您看上去很需要休息。”
“伊莎貝拉，你來總統府也有些年了。”
“所以，總統閣下吩咐我要照顧好白小姐，我是真的盡心盡力的。”
靳澤明背靠着整理臺，雙手抄在了胸前，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看。
“總統夫人做的抹茶蛋糕是怎麼回事？”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
伊莎貝拉抿起了脣瓣，沉默。
“白小姐讓你做的？”
“不，是我……是我覺得方芸芸配不上她的總統夫人這個身份，”伊莎貝拉知道瞞不住，便把所有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因爲在森林裏，靳可愛小姐就是被總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