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貴竹不同，在燕北，‘雅採’別說第三了、連前五都沒有進去。莫天躍開始懷疑，自己有錢不發展‘雅採’、卻用來解決個人的私人恩怨，究竟是錯還是對。
幸好莫天躍還沒有完全放棄擴張的步伐，最多一個月，‘新躍’名下的化妝品店就可以開滿西南地區，美容店也在華中地區落足。
在燕北呆了三天，莫天躍哪都沒去，就呆在酒店研究化妝品店的競爭策略。除了擁有完整的人才培訓計劃，莫天躍自認化妝品店的知名度還是太低了一些。現在別說其它地區了，就是西南，很多人對‘新躍’名下的連鎖店都還持有懷疑態度。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莫天躍嘆了一口氣。本來認爲公司的流動資金還算充足，但如果要把化妝品連鎖店開滿全國，中間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又呆了一天，沈冰那邊總算傳來好消息。經過不斷的接觸，她終於聯繫到一家願意出售的化妝品銷售公司。
“你好，”爲了表示收購的誠意，加上莫天躍在燕北也沒啥事，這次他主動上門拜訪。
招呼對方坐下，遞了一隻煙后王石懷疑的看着對面的年輕男子：“你是‘新躍銷售化妝品公司’的幕後老闆？”
莫天躍點了點頭，看來以後有必要把‘新躍’的營業執照複印一份隨身攜帶，別人不相信就把複印件遞出去，讓對方慢慢看。
好在王石沒有再詢問，有一定閱歷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這社會還有一羣含着金鑰匙出身的存在。雖然對面一身地攤貨的青年言談舉止怎麼看都不像，但王石不介意lang費點時間。
聊了一些題外話，莫天躍要求查詢對方公司的資料，王石求知不得。
把‘天誠化妝品銷售公司’的資料合攏，莫天躍好奇道：“王老闆爲什麼出售公司？”
“化妝品市場利潤是豐厚，但競爭也太大了，沒有強大的資金做後盾，要發展委實困難了些。”王石嘆了一口氣。
莫天躍好感大增，對方沒有找別的藉口，從始至終也沒有吹噓自己的公司是如何的強大。
“王老闆準備多少錢出手？”莫天躍直接進入正題。
莫天躍不是第一個上門收購的人，當下王石直接答道：“兩千五百萬。”
“我直話直說、王老闆別生氣，”莫天躍頓了一下道：“‘天誠’目前除了名下在燕北的七十八家化妝品連鎖店，其它方面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一點價值，王老闆開價是不是高了點？”
“七十八家化妝品店，即使不包括裏面銷售的化妝品、一家二十萬是最低的價格；公司目前代理八個二線化妝品牌，今年我交出去的代理費總共七百萬；加上這棟房子三年的房租，兩千五百萬萬是最低的價格。”王石耐心的解釋道，他是真的準備把公司出手了，上個月就虧了四十多萬，如果再不賣掉，公司會越來越不值錢。
“‘天誠’代理的八個品牌，全是一二級代理，說實話我一個都不需要。我看中的，只有你們名下的七十八家化妝品連鎖店。”
王石搖了搖頭：“莫老闆這話就有點誇大了，‘宜清’、‘美膚佳’、‘雪麗’都是二線化妝品牌中排名前十的存在，一年七百萬的代理費並不高。”
“確實如此，但‘美膚佳’今年已經和超市合作，現在燕北有三分之一的超市都有對方的產品；‘宜清’更不用說了，他們在燕北目前有四十八家專賣店吧；至於‘雪麗’在燕北去年的銷售額只有四百萬，我接過來頂天只能保證這個品牌在我手中不虧本，要靠‘雪麗’賺錢根本不可能。”
王石嘆了一口氣，要是當初的自己有面前青年一半的洞察力，現在也不至於舉步維艱。莫天躍說的沒錯，公司代理的八個品牌中，除了‘雪麗’和另外一個品牌‘佳美’、其它的全是雞肋，他根本無法反駁。
去年王石還能勉強保持盈利，但今年維持保本貌似都不可能。想當初一口氣砸下了近兩千萬，本以爲可以在化妝品市場上狠撈一筆，哪知道高利潤背後同樣伴隨着高風險。
特別是今年，一月份公司的銷售額和去年十二月相比已經下降了四成，如果繼續拖下去，‘天誠’倒閉是遲早的問題。
“莫老闆準備出資多少？”
革命尚未成功，莫天躍在心裏告訴自己冷靜後淡淡道：“還是那句話，我只對貴公司名下的七十八家連鎖店感興趣。‘新躍’在南方的動作我相信王老闆已經調查清楚：獨家代理‘雅採’、‘芬迪’，一級代理‘歐蘭’、‘宜清’。即便我真的收購‘天誠’，其名下代理的品牌也是終止合同的佔多數，所以我沒必要花這冤枉錢。”
王石‘恩’了一聲，昨天在網上查了一下‘新躍’的資料，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居然獨家代理了兩個品牌，這怎麼看也不符合廠家的利益，可兩家品牌的老闆居然答應了。要是知道莫天躍正在着手獨家代理‘宜清’，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估計王石就不是喫驚這麼簡單了。
“所以，”莫天躍總結道：“我出資一千五百萬購買‘天城’，當然了，前提是‘天城’財務上沒有呆賬死賬。”
太狠了，王石徹底把對方的年齡忘掉，搖了搖頭道：“這價錢根本不可能。”
“我主要是怕麻煩，”莫天躍誠實道：“即使不收購‘天城’，我最多花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在燕北建立不下八十家化妝品店，而且還用不了這麼多錢。”
“如果莫老闆真心想買，我可以再讓一點，但一千五百萬確定不行。”
莫天躍開口道：“價格不能再高了，王老闆好好考慮。”
說完莫天躍不再停留，和沈冰離開了‘天誠’。來到大街上，莫天躍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看來談判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以前看電視，上面的大腕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合同的簽署，可等到實際操作，莫天躍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莫天躍和王石談判的時候，沈冰一直坐在旁邊，今天介紹兩人認識後，她就一直沒有開口。看到莫天躍居然掌控了談判的主動權，沈冰要說不驚訝那是假的。這才兩年吧，成才速度未免太快了點。
“你真的準備收購‘天誠’？”
“當然，”莫天躍肯定道：“要不然這些天我讓你聯繫那麼多化妝品銷售公司幹嘛。”
“可是你給的價格太低了？”
莫天躍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低，‘天城’如果不盡快找人接手，王石只會虧得越多。現在‘天城’名下的化妝品店還有近一年的租期，所以我才準備收購，要不然我寧願自己派人租房子裝修。”
“那我們自己租房開店多好，反正‘新躍’又不是第一次擴張，這方面的人才已經有了。”
莫天躍耐心道：“公司目前正在雲楠、士川建立化妝品店，在華東地區建立美容店，人手並不充足；而且即便有人，但在燕北也不一定找到這麼多家理想的店面。要是運氣差點，搞不好我們一年都湊不滿八十家；‘天城’雖然虧本，但只是選錯了化妝品牌，店面位置我昨天就調查過了，很多都符合我們公司開店的標準。”
“即使這樣，一千五百萬還是太多了啊，要知道對方代理的品牌對我們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我們自己租房，最多十五萬一家，一千五百萬夠我們開一百家了，而且租期還是一年的。”
“不能這麼算，”莫天躍搖了搖頭道：“‘天城’再怎麼差，它在燕北也擁有一定數量的忠實顧客。如果我們接手、把幾個知名度不高的品牌換掉，再提高店員的服務態度，很容易就可以打開局面。要知道現在的消費羣體，即使是燕北，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羣擁有自己的固定消費品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中，有的看重性價比、有的看中產品功能，但更多的、卻是相信朋友的推薦。”
沈冰點了點頭道：“那我接下來繼續聯繫？”
“當然，”莫天躍肯定道：“雖然我們中意‘天誠’，但對方不一定答應。如果接着聯繫其它經營不善的公司，一是爲了避免錯過更好的收購機會；二是可以給對方壓力，讓王石知道我們並不是只有收購‘天誠’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你從哪知道的這些？”沈冰好奇道。
“看書啊，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化妝品企業，我清楚的知道其中任何一家的經營理念、發展歷程。”
沈冰咋了咋舌，看來自己還得更加努力，不然她可沒有臉面繼續當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