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思忖了一下,鳳眸轉向府醫,“梁側妃身子不好,不能耽誤治療,更不能耽誤調養,本王的女人都要身體好才能爲本王開枝散葉,你立刻給她開兩個月的種藥進行調理,一日三頓,不可缺,管事嬤嬤每日必須親自盯着梁側妃服藥,不然本王會掛念。”

    府醫與管事嬤嬤一聽,忙領命而去。

    朱如玉一聽,滿臉黑線,好吧,這下樑淑芳有事做了。

    “走吧,我們去換吉服,時辰不能耽誤,衆人都等着呢。”白沐塵神色不變牽着朱如玉的手,前往含春殿。

    兩人各自沐浴梳妝更衣,一個時辰後,兩人都準備妥當。出來相見,彼此看着對方,都有驚豔之色。

    白沐塵玄色上衣,絳色下裳,上綴九種紋飾,頭戴禮冠,垂着玉串,整個人越發的挺拔清雅,不怒自威。

    朱如玉着深青色吉服,頭戴四鳳冠,美豔風情少了,端莊優雅至極。

    白沐塵嘴角輕輕勾了一抹笑,鳳眸盛滿了一片深情——丫頭,到底是長大了,成了與自己並肩而立的女人。

    兩人來到存心殿,王府的官員以及兩個夫人都已經在等候。

    儀仗已經備好,兩人分別乘着轎子,前往宗廟,其他人都跟在後面行進。

    祭祀的儀式比較繁瑣,但好一點,時間不長,差不多一個時辰就結束了。兩人再次回到存心殿,白沐塵衝官員們說了一些客套話,大致意思是自己娶妻了,王府以後便有了女主人,衆人依次拜見朱如玉。

    儀式結束後,時間差不多是正午,瑾太妃與皇上賞賜的東西也到了,聖旨宣佈,兩人在正殿接了聖旨,謝了前來的公公等人,送走那些人後,又在存心殿偏殿中擺了宴席,白沐塵做家宴算是犒勞衆人這段日子的忙碌。

    此時,王嬤嬤也來了,坐在了僅次於王爺、王妃的下首,而金氏與李氏則位於王嬤嬤的下首,薄姬因是貴客,所以與王嬤嬤同席。

    朱如玉觀金氏與李氏,兩人具是一副恭敬溫柔的模樣,水眸時不時就追隨白沐塵。

    此時白沐塵已經換了常服,水紅色的圓領袍,黑色的腰帶繫着玉佩,宛如刀刻的絕美容顏,很難得地綻着醉人的微笑,更顯出豔若桃李的風姿。

    禍害一笑,誰也逃不掉。

    朱如玉暗自搖頭。

    音樂輕柔,舞姬儀態大方地跳着好看的舞蹈。

    白沐塵偶爾舉杯與衆人同飲,偶爾與王嬤嬤說話,倒是少與朱如玉耳語,只是用隔空傳音說着話,更多的時候都似乎停留在欣賞舞蹈上。

    “昨晚爺對不住你了,丫頭。”他一本正經地看着大殿中央美人的舞蹈,卻用隔空傳音對朱如玉說了這句話。

    朱如玉頓了頓,也用了隔空傳音道,“爺說哪裏話,人命關天,我們的時候長着呢……”

    白沐塵微微側頭,與朱如玉的水眸對視,笑了笑,目光又看向前面,“春蘭的確是不小心滑到水裏,你莫要多想,至於梁氏,你不用多理會。”

     說到梁氏,白沐塵的眸光冷了冷,今日她擺明是要給王妃臉子,一個側妃,即使背後有梁濟又如何,不過一顆棋子而已。

    “這兩個月的湯藥喝下來,估計身子大補了,”朱如玉怎麼不知道白沐塵在懲罰梁淑芳,她倒不同情對方,只是覺得她有些蠢,明知道白沐塵與梁濟不對路,她來了之後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卻偏偏愛挑釁一下,她怎麼能跟趙春蘭比呢?“希望以後她身子強壯,爲王爺開枝散葉……”

    朱如玉忽然感覺身邊的空氣似乎有些涼意,果然,白沐塵斜睨了過來,“怪不得當時沒表態,原來在這兒等着爺呢——我就說,雖嫁了人,本性應該不會變很多……”

    “爺,妾身是爲王府考慮啊,您那會兒不就這樣說麼?”朱如玉紅潤的嘴脣輕輕抿了抿,舉止端莊地拿起一盞酒轉身去敬了王嬤嬤。

    白沐塵沒有糾纏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又隔空傳音道:“以後,你就是爺的女人,王府的主母,行事做派莫要忘了。”

    “爺放心,妾身自當盡心竭力。”朱如玉端起酒盞,盈盈一笑,“以後的日子,還請爺多指教……”

    白沐塵轉眸看着朱如玉眸子裏盡是甜美的笑,沒有一絲陰霾,他心放下一下,也端起酒盞,與她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後,叫她看了看酒盞空了,“爲夫不會客氣……”

    他的神色依然沒有多少波動,平靜清冷,隻眼角眉梢比平時柔和——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心情喜怒,衆人面前,很少帶出什麼情緒。

    王嬤嬤在下首看見這一幕,眼眸裏盡是思忖的深意,她微微低了頭,輕啜了一口酒。

    在衆人面前,白沐塵並沒有表現出多不同,他對朱如玉甚至比不上趙春蘭,比如在新婚夜帶着趙春蘭出城,而讓朱如玉獨守空房。

    可是,兩年前他卻能因朱如玉被金氏落了面子,而讓三個女人去家廟呆兩年;兩年後他沒有什麼預兆地娶她爲妃,而今日更是因爲梁淑芳的驕縱,而讓對方喝藥兩個月作爲處罰。

    他心裏,朱如玉到底有多重?王嬤嬤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午宴一直持續到近黃昏,才盡興而散。

    白沐塵攜朱如玉蔣王嬤嬤送出偏殿,目送遠去,才與朱如玉並肩步行回含春殿。

    十月的傍晚,天氣有了明顯的涼意,花圃中的菊花依然沒有開盡,花色殘存,水面格外清澈,映照着天上的晚霞。

    兩人偶爾低聲說着話,一路散步,很是愜意。

    “瑾太妃賞賜了那麼多東西,王爺何時帶妾身去拜見她老人家?”朱如玉對這個瑾太妃心存好奇,能將白沐塵生得如此,想必年輕時也是美貌驚人。

    白沐塵的神色多了溫柔少了疏離,若有所思,緩緩道,“年底時候我們會進京,到時你就可以見到她老人家了——聽良辰說,你在出嫁前一日遭遇了襲擊?”

    “嗯,小風是很可能是來自玄音閣,可能是某個候選者想要青龍骨笛還有我的命,”朱如玉神色倒也輕鬆,“不過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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