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門閨煞 >第139章 新帳舊賬一起算【第二更】
    燕凌傾目光決絕而凜冽。雖然排斥燕暻對自己生出了不應有的戀慕之情,可她卻沒辦法傷害燕暻。不僅僅因爲她是自己的兄長,血脈相連。還因爲從小到大,她都被燕暻保護在羽翼之下,興許將來,燕暻也是她身後最值得信任,最堅實可靠的後盾。

    她知道燕家對燕暻的看重遠超過自己,所以,她對燕暻的感情是連她自己也無法說清的矛盾和複雜。嫉妒,依賴,利用似乎什麼都有一些總之,她不能,也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祕密。

    燕凌傾冷冷看了一眼紀爾嵐,轉身從深雪手中又拿起一把骨刀,打算直接將紀爾嵐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然而她擡眼之時,卻冷不防撞進了深雪震驚恐懼的眼眸中。她執刀的手一頓,直直的盯住深雪。深雪渾身劇烈一顫,驚慌失措間不由自主想起方纔紀爾嵐的話。

    “你家姑娘的心地恐怕不怎麼好你跟着這樣的主子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深香顫抖着匍匐在燕凌傾腳邊,磕頭如搗蒜,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姑,姑娘饒命奴婢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奴婢什麼都不會說的”

    室內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只有深雪拼命磕頭求饒的聲音不斷迴盪耳邊。燕凌傾覺得自己如同魂魄離體般頭重腳輕,她深深吸氣,又長長吐出,好半晌纔開口說話,嗓音變得艱澀而麻木:“你起來吧。”

    深雪額上滿是冷汗,帶着僥倖逃脫後的虛軟,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着從地上爬起來:“謝姑娘信任奴婢,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冰冷的骨刀已經刺入心口,她甚至聽見了自己血液噴濺而出的聲音。燕凌傾狠絕冰冷的話語在耳邊輕輕響起:“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祕密”

    深雪圓瞪着雙眼,來不及再說一個字,便抽搐着命絕倒地了。

    紀爾嵐看着燕凌傾的模樣,想起她前世對自己毫無底線的百般陷害和污衊,冷笑道:“燕姑娘果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冰清玉粹,內裏不過是一團污遭破爛的棉絮,卑鄙無恥,惡毒至極。”

    燕凌傾用力將骨刀從深雪的心口拔出,緩緩轉過頭,眸中的狠戾卻越發深重。她緊握骨刀,一步步走向紀爾嵐,說:“笑道最後的人,纔是真正的贏家。而你,即將成爲我的刀下亡魂。便是說的再多,也是無用,不如省省力氣,到地下跟閻王爺說說好話,下輩子投胎避開本姑娘,以免再落得如此下場”

    說罷,她甚至不再給紀爾嵐說話的機會,橫刀抹向紀爾嵐的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紀爾嵐猛地從鬆脫的繩索中抽出右手豎掌劈向燕凌傾執刀的手腕,燕凌傾沒防備,骨刀應聲落地,卻也在瞬息之間反應過來,就地一滾,脫離了紀爾嵐的攻勢。

    紀爾嵐冷笑一聲,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亂繩丟開,朝燕凌傾追了過去。

    燕凌傾知道自已不是她的對手,就要去摸暗處的機括,想要逃走。卻沒曾想,紀爾嵐竟然像是知道此處機關,先一步擋住了她的動作。

    與此同時,紀爾嵐左腿橫掃,近處的一把骨刀被挑到空中,轉瞬已經握在她手裏,架在了燕凌傾的脖子上。燕凌傾萬萬沒想到,情況會急轉直下,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她驚道:“你要幹什麼”

    紀爾嵐眼中跳動着令人膽寒的闇火,冷聲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哼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着走出燕家”燕凌傾說着便要轉身,她根本不信紀爾嵐敢在燕家的地盤對她做什麼。然而,就在她轉身之際,骨刀反射的冷光刺得她眼睛一痛,緊接着臉頰一涼。

    她的動作詭異的僵在原地,呆呆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左臉頰上流下,片刻後劇痛傳來,她才驚恐的撫上自己的面頰,粘膩溫熱的鮮血順間沾染在她纖細素白的手上,那顏色,慘烈而分明:“不我的臉怎麼會這樣”

    “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猛地擡頭,瘋狂的撲向紀爾嵐,又被紀爾嵐一腳踹中小腹,痛呼一聲,掙扎着倒地不起。

    燕家的石室十分嚴密,在外面根本聽不見半點聲響,紀爾嵐也不怕有人注意到裏面的動靜。她如同收割人命的死神般冰冷,絲毫不給燕凌傾喘息的機會,一個起落從背後壓住燕凌傾,用繩子將對方的雙手捆住,轉而一腳踩在她的腳腕上。只聽骨頭咔嚓一聲,燕凌傾直接痛的暈厥過去。

    紀爾嵐卻沒有因此收手,毫不

    留情的將燕凌傾另一隻腳骨踩碎。冷笑道:“燕凌傾,咱們今日新帳舊賬一起算”

    她轉身在深雪的屍體懷中摸出那隻海青瓷瓶,放在暮葉鼻下。刺鼻的氣味散出,暮葉嚶嚀一聲轉醒過來,看見紀爾嵐便要驚呼,紀爾嵐一把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冷靜下來才鬆開手,並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割斷。

    暮葉揉着手腕環顧四周,看見到底的燕凌傾主僕,心驚不已,低聲道:“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紀爾嵐道:“先別問這麼多,你將深雪的衣服扒下來,與你自己的調換一下,動作快些。”

    她一邊說着,自己已經將燕凌傾的外衫調換過來,並將燕凌傾綁在了刑柱上。暮葉見她如此,明白她是要做什麼,立刻行動起來。之後,兩人又將深雪綁在了方纔暮葉被綁的位置。暮葉遲疑道:“姑娘,這衣服上的血跡怎麼辦”

    紀爾嵐拾起地上的骨刀擦淨收好,說道:“你站在暗處不要出聲引起別人注意。”

    石室上面的房間中,燕暻已經換上了平日在外行走相交時的裝束。等了不少時候,卻仍舊不見燕凌傾回來。他皺眉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再次轉動開啓石室的機括,穿過明亮寬闊的通道,進入石門。

    兩名侍衛仍舊如泥雕一般立在那裏,沒有任何異樣。燕暻緩緩鬆了口氣,問道:“傾兒還未從刑室中出來”

    一名侍衛立刻拱手道:“未曾。”燕暻點了點頭,朝刑室走去。他將手放在冰涼的機括之上,石門應聲而開。一名紫衣女子立在昏暗之中,右手握着一把染血的骨刀。對面刑柱上綁着的人,萎靡的低着頭,長髮蓬亂的披下來,擋住了臉,似乎還有鮮血從上面滴下。

    燕暻不由想道,這張臉,此時恐怕已經不堪入目了。他走到女子身後,溫聲說道:“妹妹,來日方長。今日便到此爲止吧”

    燕暻話音還未落,面前的人影猛地轉過身,他只覺面上一道勁風襲來,便欲抽身躲開,卻不妨對方動作奇快,寒光一閃,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別動,刀劍無眼,若是燕公子這麼不明不白的斷送了性命,恐怕到了地下也會不甘吧”

    燕暻看清眼前的人,腦中瞬間一麻,第一反應便是去看綁在刑柱上的女子,只見那女子蓬亂的發間隱約是一支藍寶金簪,驚呼道:“傾兒”

    紀爾嵐冷笑道:“燕公子對自己的妹妹還真是情真意切的很”

    燕暻猛地回頭盯住紀爾嵐的臉,如同受了刺激一般,不管不顧的朝紀爾嵐猛攻過來。紀爾嵐見勢一驚,連忙收回骨刀。燕暻是燕家的長房長孫,被寄予厚望,若不明不白的死在她手上,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到時她腹背受敵,決非輕易能夠解決的。

    她所要的,是曝光燕暻的惡行,讓他自食其果

    燕暻見紀爾嵐不欲真取他性命,攻勢更加迅猛。紀爾嵐譏諷的看着他,燕暻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即便自己不能殺他,也有的是辦法可以對付他。她看準時機,從燕暻凌亂的攻勢下脫身,轉瞬到了燕凌傾身旁,作勢便要刺下。

    燕暻大驚失色:“住手”

    紀爾嵐頓住手中動作,冷聲道:“燕公子最好識趣些。否則,她的小命可不保”

    燕暻額頭的青筋劇烈的跳動幾下,他咬牙道:“你想如何”

    紀爾嵐將一粒藥丸扔給燕暻,說道:“吃了它。”

    燕暻眯了眯眼,狠戾的看着紀爾嵐。不知是料定紀爾嵐此時不會殺他還是擔憂燕凌傾,最後還是老實的將藥丸服下。瞬息,痠軟麻木之感從舌尖蔓延至全身,燕暻應聲倒地,只有神智依舊清醒。

    紀爾嵐放下刀,在燕凌傾的人中上狠狠一掐。燕凌傾幽幽轉醒,卻被腳上的劇痛痛的差點再次暈厥過去。她看見紀爾嵐的臉,破口罵道:“賤人你不得好死”

    紀爾嵐不爲所動,挑眉道:“此時我爲刀俎,你爲魚肉,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嗎”

    燕凌傾死命的盯着她,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尖叫道:“賤人賤人”

    紀爾嵐笑了笑,將燕凌傾從刑柱上扯下來。一把扔到燕暻身邊。燕凌傾這才注意到燕暻居然倒在地上。“大哥大哥救我”

    燕暻驚愕心痛的看着燕凌傾的雙腳,雙目血紅看着紀爾嵐:“小雜種你膽敢如此對待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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