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嬌有福 >第二百一十二章 幽香
    陳阿福知道今天楚小姑娘肯定會難過,所以沒讓金燕子出門。金燕子掛在陳阿福的胳膊上,用最溫柔的聲音唧唧唱着歌兒。

    歌聲把楚含嫣從離愁別緒裏吸引出來,透過淚簾看到金燕子勾得彎彎的嘴角,還向她眨了眨小綠豆眼,她竟也含淚笑起來,“鳥鳥笑了,金寶笑了。”

    陳阿福又親了親她漂亮的小臉,笑道,“是吶。姐兒還有金寶陪着,不會寂寞的。一晃到了下晌,大寶就回來了。”

    雖然現在只剩下這一個正式學生,但還有幾個旁聽生,又有動物之家充數,所以陳阿福的課程並沒有減少。

    不過,小姑娘的情緒總是不太高,等到下晌申時末大寶回來了,她才真正開懷起來。

    今天晚上開始,阿祿該回祿園歇息了,大寶又睡來了上房廳屋的羅漢牀上。若按陳阿福的心思,這麼小的孩子,該在臥房裏放一個小牀,專門給大寶睡。但古代人講究,他們畢竟不是親兄妹,還是得分屋纔好。

    睡前,陳阿福坐在牀上,一手摟一個給他們講故事,嫣兒會先睡着,然後又讓丫頭把睡眼惺忪的大寶抱去睡覺。

    陳阿福爬起來又去小書房忙碌,她要畫幾本“連環畫”。

    一晃眼大半個月過去,陳阿福同曾老頭一起育的西瓜種出了苗,又讓長工把苗種去了園子北面的那五畝西瓜地和祿園、福園之間的那半分地,以及祿園裏的半分地。而旺山村那八十畝地的西瓜苗陳阿福只提供了泡好的種子,育苗量太大,由薛大貴把種子拿去交給林老頭,讓那裏的佃戶育苗。

    陳阿福和陳名僱了兩個長工,專門侍弄西瓜地以及陳名家的那三畝小麥地。因爲胡氏的事陳業也被嚇壞了,身子骨一直不好,陳名便不好意思再讓大房種家裏的那三畝地。只不過現在快收割了,雖然後面的時間讓長工待弄,但還是答應收了麥子依然給大房那麼多糧食。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春風和煦,彩霞滿天,大朵大朵的火燒雲絢爛無比。

    陳阿福坐在盆栽花前小心翼翼地剪着插花。家裏種了十幾盆玫瑰花,因爲陳阿福澆了“燕糞”,長勢極好,朵大豔麗,芳香濃郁。

    她各剪了幾枝粉色、紅色、黃色的花下來,花苞剛剛打開,包着朵兒,嫩嫩的如嬰兒的小肉拳頭。這個世界沒有滿天星,花枝上留的葉子有些多,這樣插在瓶裏纔好看。

    嫣兒坐在一旁看着,翹着蘭花指想拿又怕扎着手,很是有些糾結。

    大寶則在院子裏逗着追風和七七、灰灰、錦兒玩。錦兒就是十錦雀,因爲有金燕子在,也經常把它放出來,晚上再把它關進籠子裏。

    今天院子裏格外熱鬧,金燕子又把它的小弟小妹們請了來,房頂上、樹枝上密密麻麻站了許多,唧唧喳喳地叫着。

    楚令宣敲開院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既美麗溫暖又生機勃勃的景象。

    楚含楚看到爹爹回來了,高興地站起身向他撲來,嘴裏喊着,“爹爹,爹爹,你好久沒回家了,姐兒想你都想哭了。”

    她

    穿着一身春芳色的小襦裙,像只翠鳥,輕盈而歡快,撲進了楚令宣的懷裏。

    楚令宣高興得笑聲都大了幾分,把她抱起來說道,“閨女莫哭,爹爹一辦完事,就急着來看你了。”

    楚含嫣抱着他的脖子親了兩下,楚令宣已經習慣了閨女的親熱,也笑着回親了她兩下。

    大寶見了,也過來給他施禮道,“楚大叔好。”

    楚令宣一隻手抱着楚含嫣,一隻手向他伸去。大寶趕緊把小手遞過去,溫暖厚實的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很不一樣的感受。他,喜歡這種感受。

    七七和灰灰也向楚令宣問着好,只不過一個叫“爹爹”,一個叫“大叔”,把他逗得又是一陣開懷。

    陳阿福站起身曲膝笑道,“楚大人回來了。”

    楚令宣走去她面前站定。他穿着月白色長衫,烏黑的頭髮溼漉漉地披下,剛洗完頭的膩子清香味特別濃郁。再加上脣角的笑意,籠罩在霞光中,顯得柔和而溫暖。

    他笑道,“我外出了一趟,辛苦阿福姑娘了。”頓了頓,又說道,“呃,我還沒喫飯,餓了。”

    “啊……哦,楚大人想喫什麼?我這就去做。”陳阿福說道。

    楚令宣還沒說話,大寶就搶先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喫的雞汁餛飩,好喫得緊。”

    這話得到了楚小姑娘的力挺,她也點頭說,“爹爹,姨姨包的餛飩好香。”

    楚令宣笑道,“好,那就喫餛飩吧。”

    陳阿福叫着曾嬸去廚房忙碌。好在還剩下了一小條肉,這是留着明天包包子的。這個世界沒有冰箱,除了醃肉,一般不會買多餘的肉放着。

    鍋裏還有雞湯,又讓春月去祿園後院扯幾根小香蔥。

    福園沒有地方種菜,祿園後院的菜地幾乎都種了西瓜,只留了一小壟種小香蔥,他們喫菜還是去村口菜地摘。

    不大的功夫,一大碗雞汁餛飩便做好了,再撒上幾粒蔥花,香味傳了老遠。

    楚令宣已經在餐廳的桌前坐定,兩個孩子也陪着他坐着。

    陳阿福走到楚令宣的身邊,把托盤中的餛飩端在他面前,笑道,“楚大人請。”

    即使餛飩香味濃郁,楚令宣還是分辨出了陳阿福身上那股似有還無的特殊香氣,這是他多次接觸陳阿福後才感覺到的。香氣雖淡得幾不可聞,卻美好而清幽,比世上最芬芳的花朵或是香露都好聞。他已經有二十幾天沒有聞到這股香氣了,想得厲害。他剛剛深吸了一口氣,她把碗放下就離開了,那股幽香也隨之消散。

    那抹淡紫色的倩影已卸下厚重的棉袍,顯得更加窈窕輕靈。她去了院子裏,繼續坐在那裏修剪玫瑰花枝。此時的晚霞更加濃烈,給她妍麗素淨的臉上染了一層胭脂,她美得像月宮中的仙子。

    楚令宣看呆了。

    一旁的大寶提醒道,“楚大叔,你不是餓了嗎,咋還不喫餛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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