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嬌有福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作死
    王財沒有要到水,又看薛大貴、楚小牛這兩個彪形大漢對他們怒目而視,再不敢擺“舅爺”的譜,和丁氏席地坐在臺階上。他們看着這滿院子的富貴,眼睛裏的貪婪掩都掩不住。

    沒想到王氏一個軟木頭,嫁了一個病秧子,卻有了這樣的大富貴。雖然陳阿福厲害,但王氏總不能不管自己的親爹,縣太爺都不會答應。

    丁氏知道王氏恨毒了自己,不敢說話,給王財使了個眼色。

    王財就乾笑着對王氏說道,“大姐,我們也是走投無路,被逼得沒法子了。近大半年來,我家不知惹了哪位太歲,什麼倒黴事都往家裏鑽。娘腿摔斷了不久,我就連着兩次被飛來的石頭砸破頭,接着爹又閃了老腰,連我那大兒子都被砸過一次。家裏養的豬、雞、鴨、鵝連着丟,現在都不敢養了,地裏的莊稼不是被豬拱就是被瘋牛踩……哎,家裏沒錢了,原來攢的節餘都花光了。前幾天,爹突然得了急病,我們給他餵了草藥不起一點作用。求姐拿點銀子給爹治病吧,那也是你的親爹。”說完,還假意抹起了眼淚。

    丁氏的哭嚎聲更大了。

    陳阿福看看丁氏和王財一副貪財的樣子,再看看躺在逍遙椅上,雖然臉逞菜色,但眼皮時而會微動的王老漢。

    王老漢自私懦弱,王財貪婪無度,但缺德的丁氏比他們可惡一萬倍。她直接造成了王氏和王成的悲劇,卻還敢鼓動他們上門要銀子。

    王老漢畢竟是王氏的親爹,若徹底不管他,傳出去了,王氏會被人詬病,對要走仕途的阿祿也不好。

    但絕不能讓丁氏這個壞女人賣了王氏姐弟,還想仗着王老漢這個親爹來壓制王氏享王氏的福。享不到福,就來噁心人。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是前世最經典的話。她都送上門作死了,幹啥還要放過她。

    陳阿福心裏有了計較,把王氏拉進屋裏耳語一陣,又把薛大貴叫來,跟他低語幾句。薛大貴點頭,急急出了門。

    半刻多鐘後,曾老頭不僅把於大夫請來了,連陳老太、陳業、陳阿貴、高氏、胡老五等人都來了。

    丁氏之前喫過陳老太的大虧,一看她來了,就有些害怕。忙說道,“我們今天可不是來打架的,我家老頭子生病了,我們是來要湯藥銀子的。”

    陳老太吐了她一口濃痰,罵道,“死娼婦,打了你還會髒了老孃的手。告訴你,想訛我兒子家的錢財,門都沒有。”

    丁氏撇嘴道,“我是後孃,沒那福氣用娟孃的錢,但我家老頭子好歹是娟孃的親爹,都病得要死了,娟娘也不能只顧自己喫大肉,住大房子,讓親爹病死吧?這怎麼叫訛錢,說得忒難聽。”

    陳老太說道,“我二兒媳命苦,從小死了親孃。這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姐弟兩個被後孃揉搓,還都被賣了換銀子,親爹也不管。唉,可憐哪。”

    丁氏聽了便不敢言語了,又用帕子捂着臉哭嚎起來。

    於大夫過去給王老漢把了脈,又翻開眼皮和嘴看了看。納悶地說道,“他脈象平緩,

    舌苔淡紅,眼白正常,身子應該沒什麼毛病啊……”

    王財一聽就急了,說道,“你是不是大夫,我爹都病得走不動路了,咋會沒毛病?”又對王氏道,“姐,爹是你的親爹,你不管我和我娘就算了,但總得管管爹吧?這個大夫一看就是騙人的江湖郎中,他的話不可信。這樣吧,我們也不多要,給我們五十兩銀子,我們馬上就把爹拉去縣城看病。”

    陳阿福冷笑了一下,讓陳阿貴和楚小牛把王老漢擡進上房,說再請於大夫好好診斷一番。

    王財和丁氏還想跟進去,被胡老五等人擋在了外面。

    進了屋,又把門關上,陳阿福看了一眼攤在圈椅上裝病的王老漢,對王氏說道,“娘,原本我還想勸你放下以往的成見,想着他再不堪也是孃的親爹,以後把他供着就是了,也多用不了多少銀子。可現在看他病成這樣,這是等死的人了。喫吃不了,穿穿不了,給了銀子也是那對不要臉的母子花。憑什麼啊?這麼辦吧,讓於大夫給他開些好藥,再拿點銀子給孃的大伯孃,讓她每天去給他燉湯熬藥,他就是死了,娘也算盡到孝心了。”

    她的話音剛落,王老漢就一下坐了起來,說道,“阿福,娟娘,我沒病……哦,也不是沒病。先是病了,後知道閨女和外孫女孝順,病就好了。娟娘,爹現在苦啊,每天喫湯咽菜,一個月都喝不到一點肉湯,你就多給爹些銀子,讓爹享享你的福。說出去,你的名聲也好聽。”

    王氏紅着眼圈說,“你就知道自己享福,你知不知道那丁氏把我弟弟賣去小李村,被那家人差點虐死,十三歲就頂替那家男人去邊關打仗,現在死活不知……”說到後面,就啜泣起來。

    王老漢囁嚅着說道,“成子是丁氏那壞婆娘賣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家,她說把成子賣去別家享福了,我就……”

    陳阿福看到這個自私懦弱沒有擔當的男人,真想拿把掃帚把他掃出去。他當初爲了女人和錢能不管王氏姐弟,現在也能爲錢不管屋外的那個女人。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把那口怒氣壓下,冷聲說道,“照你的意思,壞事都是丁氏做的?”

    王老漢點頭。

    陳阿福又問,“賣我娘也是丁氏一個人的主意?”

    王老漢又點頭。

    “那今天把你推到這裏來裝病,是誰的主意?”

    “也,也是她。”王老漢說道。

    陳阿福說道,“這樣一個好喫懶做的惡婦,不僅荷待前妻留下的子女,還賣了他們以滿足自己喫喝玩樂,這樣喪德喪行的惡婦,該如何處置?”

    “啊?該怎麼處置?”王老漢睜着混濁的眼睛不解地問。

    陳阿福說道,“該怎麼處置是你們王家人的事,我作晚輩的不好說。”又問道,“你想享我孃的福?”

    王老漢嚥了一口口水說道,“那當然啊。娟娘是我的親閨女,總不能她喫肉住好房子,還讓她爹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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