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嬌有福 >第二百八十八章 長大了
    收拾完東廂,時間就差不多了,陳阿福去福園門口接大寶和阿祿。追風、颯颯、旺財很自覺地跟去了,而招呼蹲在房頂慪氣的七七和灰灰時,它們把小腦袋昂得老高,鳥都不鳥她。還隱約能聽到七七罵“臭娘們”的聲音,氣得陳阿福直咬牙。

    她也很無奈,一個考慮不周,就把那兩個小氣鬼給得罪了。

    這次去定州府,不僅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也給動物之家帶了。如原來一樣,給它們帶的都是喫食。但想到颯颯帶來的那筆豐厚“嫁妝”,陳阿福覺得自己也不能學這個時代的某些惡婆婆,接管了就接管了,沒有一點表示。

    於是,她專門讓曾嬸在銀樓裏給颯颯打了一根漂亮的銀鏈子。颯颯戴着銀鏈子美得不行,追風愛得看不夠。旺財多看兩眼,追風就衝它一陣狂嚎,嚎得旺財把眼睛挪開才罷。

    七七和灰灰看到自己沒有那漂亮的銀鏈子便不高興了,覺得主人厚此薄彼。陳阿福心虛地解釋道,“颯颯是母的,愛美。你們這些小子還爭這些,也不害臊。”

    七七跳着腳吼道,“大寶是公的!”

    灰灰又接嘴道,“舅舅是雄的。”

    陳阿福給大寶和阿祿一人買了一個瓔珞圈。

    吼完,它們就一起飛去了房頂。陳阿福看到,它們的眼裏還有淚光。她很是自責,沒想到她家的鳥兒們當真是林子裏最聰明的鳥,不僅會喫醋,連公母雌雄都會區分。早知如此,該給它們一家打根銀鏈子的,家裏又不缺這個錢。

    它們蹲在房頂慪了一個時辰的氣,現在還不肯下來。

    陳阿福一偏頭,看見王老五正挑着水桶去祿園挑水。他家離村口的水井比較遠,陳名就讓他平時去祿園挑水喝。

    他看到陳阿福在看他,就擡頭衝她笑笑。說道,“謝謝大姑娘。”

    陳阿福也給下人和長工們帶了點心糖果,也包括王老五,已經讓山子給他送去了。

    陳阿福笑着搖搖頭。

    棠園的角門開了,阿祿和大寶手牽手走出來。他們一看到陳阿福,都撒開腿向她跑來。

    大寶邊跑還邊喊,“孃親,你都有好幾天沒來接我鳥。”

    又嬌得舌頭都伸不直了。陳阿福想起前世的某些娘炮,覺得分房睡勢在必行。

    陳阿福把奔過來的大寶抱起來,使勁親了幾下他的小臉。心裏想着,趁他還小多親親,以後長大了,就親不成了。就像今天,他長大了要必須分牀睡一樣。也或者,還沒等到他長大,他就要被接走了。

    大寶咯咯笑着,也回親了孃親好幾下。

    陳阿福又對阿祿說,“走,去姐家喫飯,今天晚上姐做韭菜油渣打滷麪。”

    阿祿咧着大嘴笑道,“我有好久沒喫過這種麪條了。”

    自從家裏的日子好過以後,這種窮人時候最美的美味就沒喫過了。

    大寶一聽要喫這種曾經認爲是世上最香最香的喫食,極是開心,學着孃親的樣子比了個剪刀手。

    陳阿福去廚房裏做麪條,阿祿和大寶在院子裏跟狗狗們玩。大寶擡頭對七七和灰灰說,“快下來,哥哥給你們喫花生碎。”

    七七和灰灰的小腦袋昂得更高了,它們纔不鳥他,他們嫉妒他。

    麪條很快做好了,今天算是吃了個早夜飯。

    大寶和阿祿吃了兩口,覺得咋沒有原來好喫呢?大寶擡起頭問道,“孃親,這麪條是不是秋月姐姐做的?她做的沒有娘做的好喫。”

    陳阿福說道,“不,這是娘做的,秋月只是幫着娘燒了火。”

    “味道怎麼跟原來姐姐做的不一樣呢?”阿祿也奇怪。

    陳阿福說道,“原來,咱們家喫得不好,你們就覺得這種麪條是最好的美味。現在咱們家的日子好過了,每天都是雞鴨魚肉,你們的嘴喫刁了,所以纔會覺得它沒有原來好喫。想想看,我們有多長時間沒喫過這種麪條了?”陳阿福又自問自答,“有一年多了。那時,大寶才這麼點高,阿祿的腿還瘸着,我的身子也沒完全好。”

    大寶感慨地說道,“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阿祿也用了句名言,“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陳阿福看着他們說道,“時光易逝。一晃眼,你們都長大了,長成小小男子漢了,還跟着先生讀書明理。”

    兩個小子想起原來的艱難歲月,頓時覺得麪條很香很香,都把各自的一大碗喫完了。

    阿祿走後,陳阿福把大寶拉到東廂臥房,指着房裏說道,“你長大了,不能再跟娘睡一個屋了。這是你的臥房,以後你就在這裏歇息。”

    這消息來得大突然,大寶先是一愣,愣過後就扯開嗓門嚎起來,“娘啊,你這是做甚?難道你不要兒子了?”

    陳阿福給他擦着眼淚說道,“娘怎麼會不要兒子!兒子長大了,就要跟娘分開住。像你小舅舅,他不也是一個人住東廂?還有楚家小叔叔,嫣兒妹妹,人家那麼小就自己住一個院子……”

    大寶跳着腳地哭道,“四喜子比我大兩歲,還跟他爹孃住一起,我怎麼就不行了?娘答應過永遠跟我手牽手,永遠對我好,可現在卻改變主意了……小舅舅雖然自己住東廂,但姥爺和姥姥還住一起吶。他們那麼大的人都害怕單住,兒子豈不是更害怕……早知道,還是該給娘做小女婿的……嗚嗚嗚……要不,七歲再分?”

    大寶邊哭邊訴說,找着各種奇葩理由,最後還用上了緩兵之計。

    陳阿福給他講着各種道理,告訴他自己不會不要他,永遠會對他好。讓他自己單睡,就是因爲她愛他,希望他從小男孩成長爲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等等等等。

    陳阿福說得口乾舌躁,說到月上中天,大寶的嗓子都哭啞了。

    大寶見孃親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再鬧都改變不了決定,只得點頭同意。但提了個要求,“娘要等兒子睡着以後再離開,這樣兒子就覺得娘是跟我一起睡的,娘不會不要我。”

    聽到他沙啞的嗓子,陳阿福也心疼,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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