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被人扶着?”葉慕兮寒眸一凜,視線落在他的腳上。
葉瀟白手中兩枚飛刀配合地亮了出來。
張雄臉色一白,這些勳貴真是太兇了。華明坤他只能奉承,但是葉慕兮,他也惹不起啊。
只好忍氣吞聲不敢說話。
好在華明坤已經撂下車簾,沒管外面的事,張雄也就任由葉瀟白扶着6清明瞭。
葉慕兮看着6清明,認真說道,“謝謝你信我,你放心,你在牢裏待不了幾天,自有變數。”
等到永安壩決堤,6清明不僅沒罪,反而有功。tqR1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的造化。
“葉姑娘,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寧願我一人有罪,也不願意永安壩真的決堤。我希望現在所做的一切,是我們白操心了。”6清明看着葉慕兮,眸光清澈而憂鬱,“寧州還有百姓沒有撤走……”
葉慕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經盡力了,生死有命。”
“如果永安壩沒有決堤,我也會保你無事。”一道磁性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慕兮回頭一看,就見南宮凜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馬車,不過他輕功如仙,足尖輕輕點在一片水面上的落葉,衣袂不染塵埃。
手持一把素錦綢傘。
衆人都是一身狼狽,他卻縹緲如仙,孑然獨立。
真像天上下凡的仙人。
“謝謝世子。”6清明抱拳說道。
葉慕兮抿脣一笑,“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有都察院介入,刑部大牢很安全。”
6清明也笑了笑,“嗯,我不擔心。”
葉慕兮轉身走向馬車,整個人卻懸空而起,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他將她攔腰抱起了。
“喂……我鞋襪是髒的……”
南宮凜低眸看她,“誰讓你急匆匆跑出來……”
他本來是要抱着她下馬車,地面上都是小腿深的污水,誰知她見故人落難,急成這樣,讓他有一點點喫味。
葉慕兮只好拿過他手中的傘,小聲說道,“我是說會弄髒你的衣衫……”
四目相對,一雙狹眸深邃清冷,一雙明眸靈動璀璨。
“你那麼醜的時候我都不嫌棄,更何況髒。”南宮凜挑了挑脣角,施施然上了馬車。
葉慕兮眨巴眼,被噎的無話可說,卻忍不住笑了笑。
上車,南宮凜命冷尋打了清水來,褪下她的鞋襪。
“你別!我自己來,你去旁邊待着!”葉慕兮小臉泛紅。
南宮凜卻自顧自褪下她的鞋子,修長的手掌已經握住她纖纖玉足,深邃眸光裏蕩起一絲情動,“慕慕,好看。”
被他握住的玉足瞬間有些熱。
葉慕兮耳根紅透了,被他這麼看的,好像自己怎麼了他一樣。
連忙雙手捂住他的眼睛,“不準看。”
卻正好被人抱了一個滿懷。
這人明明是那麼冷傲,卻讓她溺死在他的寵溺裏了。
“還有兩個月。”南宮凜沙啞的聲音略有些惆悵。
葉慕兮沒反應過來,“兩個月?做什麼?”
“和你做些喜歡的事情。”南宮凜枕着她的肩窩,薄脣微抿。
什麼事情非得等兩個月……
流氓!!
“嘩啦啦!”葉慕兮故意伸腳掀起水花濺了他一身,赤着腳跳到地毯上,指着他羞罵,“登徒子!”
南宮凜被她弄了一身的水,卻絲毫不見怒色,一把將她撲倒在地,薄脣覆上她的耳畔,輕咬了一口,“這纔是。”
……
寧州城外,永安壩。
河水大漲,暴雨下的整個天色都暗了。
胡大爲站在壩前,轟隆隆的河水衝擊聲,總是讓他心驚膽戰,就怕一不小心,這裏就塌了。
“天啊地啊,漫天神佛,這一次千萬不要出事,永安壩你就好好地,別塌,我的命可跟你拴在一起了。”胡大爲念唸叨叨。
正在此時,官差來報:
“大人,您家人來探視您了。”
胡大爲說道,“都讓他們別來了,這種時候來添什麼亂。你們在這守着,本官去看看。”
“是。”
到了永安壩附近的驛館,胡夫人一見到他就關切說道,“夫君,聽說寧州的百姓都撤了,是不是永安壩要出事了,你……”
“呸,你個烏鴉嘴亂說什麼!”胡大爲瞪了她一眼,“我沒事,你們回去。”
胡夫人委屈說道,“你都半個月沒回去了,我和孩子這不是擔心你嗎?再說寧州這邊風聲鶴唳的,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你不能出事啊……”
“爹,永安壩的情況到底怎樣啊?”胡欣彤關心問道。
胡大爲看着妻兒子女,說道,“沒事,你們放心,一切都好。”
突然想了想,說道,“夫人,你們先出去,我跟欣彤有幾句要緊話,讓她轉給華小姐。”
“是。”
不方便傳遞的消息,都是閨秀之間口口相傳,司空見慣。
“爹,您有什麼話要交代?”胡欣彤問道。
胡大爲謹慎地四處看了看,確定這裏只有父女兩人,遞給她一封牛油紙包好的信,“這是當年太子也就是靜安王殿下,讓我取走八成官銀的書信,你留着,這是胡家的保命符。”
“爹,這要命的東西,您怎麼還留着沒燒了,這要是被人拿到,您可就完了啊……”胡欣彤面色慘白。
胡大爲叮囑說道,“宸王殿下一向善待我等,所以這東西,應該是用不着的。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你收好。”
“爹!”胡欣彤瞬間淚流滿面,“您是不是有危險啊,爹!”
胡大爲只是重重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但願,老天爺保佑。
……
宸王府。
“胡鬧,我什麼時候讓你栽贓睿王了?”皇甫宸臉色冰冷。
華明坤忍不住說道,“皇甫晟天天和殿下作對,趁此機會給他找點麻煩,我也是爲了殿下……”
“閉嘴,不準擅作主張。”皇甫宸呵斥了他一句。也不想想,萬一真的決堤,那豈不是白送了睿王一份功勞。
幸好6清明沒招。
“刑部儘快審案,處死他。”皇甫宸淡淡說道,“這人不管是被人指使,還是擅作主張,都是個麻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