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秦嵐就已經被周圍的數道神識牢牢鎖定。接着,秦嵐那造化師四品的強大精神力猛然爆發,與周圍那些神識碰撞在一起,震懾當場。
其中有幾道神識與秦嵐的精神力接觸之後,便是識趣的撤走了,儘管那些人的氣勢並不弱於秦嵐,但是在這種混亂的場面當中,沒有十足的把握,貿然出手只能是自取滅亡。
但是,卻有一股神識彷彿根本不爲所動,仍然如腐骨之蛆一般,陰測測的附着在了秦嵐的身上,那氣息讓秦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秦嵐不由分說,身子化爲一陣輕風,從天南地北閣的後門飄然而出,朝着石屋的方向跑了出去。
溫侯等人也感覺到異樣,頓時帶着幾名隨從,追上去將秦嵐護在了中間。
“嘿嘿嘿,得了寶貝就想跑嗎?”
就在這時,一道陰測測的有些蒼老的聲音出現在秦嵐等人的耳邊,面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個老者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老者滿頭花髮,臉上的皺紋如同枯樹一般扭曲折皺,張開嘴笑的時候,露出了一口殘缺的牙齒,那些牙齒有些已經掉落,有些還附着在嘴裏,卻已經是黃的發黑了。
這老者的面容幾近可怖,卻唯有一雙眸子當中依舊是精光四射,寒氣逼人。
秦嵐深吸了一口氣衝着那老者道:“這位前輩,那元丹的競價已經結束了,你跟着我到這裏,有什麼指教麼?”
那老者斜眼看向秦嵐,臉上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想不到這寶貝最後竟然是被你們自己給買下來了。”
見來者不善,溫侯的臉上一紅,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當初若不是他貿然接下這單生意,又將元丹寄售的信息掛了出去,現在也不會惹出這等麻煩。
而秦嵐的表情卻是鎮定了許多,衝着那老者沉聲道:“閣下莫非是琉璃城蝙蝠洞的枯木老鬼?”
那老者眼睛眨了眨:“嘿嘿,想不到老夫的名號倒是有些有些響亮啊,連你這小丫頭都知道。”
“前輩。”
秦嵐一拱手,語氣再度客氣了幾分:“請問你到底有什麼指教?”
“嘿嘿,指教不敢當,就是想借你那枚元丹看看。”
秦嵐臉色一寒:“我要是不給呢?”
那老者聽後哈哈大笑,臉上泛起一絲森然,一字一頓的道:
“你說呢?”
話音未落,枯木老鬼身上的其實驟然一變,一股滔天元力頓時澎湃爆發,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臂,直朝秦嵐抓來。
“保護小姐!”
溫侯一聲令下,帶着身側的兩名武者同時出手,迎着枯木老鬼的攻勢悍然而上。
“不自量力!”
那乾枯的手臂如同鬼魅一般悄然變向,狠狠抓向了溫侯身邊的一名青年,那青年“嘭”的一聲,胸口竟然被枯木老鬼生生抓出了一個血洞,頓時失去了氣息。
“騰青!”
溫侯一聲驚呼,此人正是當初聶晨在運輸隊做工時的領隊騰青。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溫侯的手臂立刻如同短枝一般垂了下來。
就在這剎那之間,枯木老鬼的身形已經欺近了秦嵐的身邊。
秦嵐目光如霜,一道精神力從她的眉心處澎湃而出,直朝枯木老鬼的意識之海侵襲而去。
“哼!四品造化師!”
枯木老鬼似乎早有預備,雙眼微微一合,嘴裏長嘯一聲:“歸一守元!”
頓時一道神魂屏障悍然出現在枯木老鬼的意識之海當中,秦嵐感到自己的攻勢受阻,頓時瞪大了雙眼驚呼道:“元王境!”
“嘿嘿!”
枯木老者森然一笑,伸出那隻乾枯醜陋的手臂,攬上了秦嵐的芊芊細腰,用力一夾。
腰上被人鉗制,秦嵐頓時覺得頭昏腦脹,整個人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量,只能任憑枯木老鬼挾帶着自己騰空而起,朝着琉璃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賣出去了!”
石屋當中的聶晨還渾然不知,看到玉屏上的顯示頓時興奮的呼喊了出來。
若不是有秦嵐不準離開的命令,聶晨現在恐怕已經出現在天南地北閣的賣場當中了。
現在,只要等秦嵐回來,他便可以找個機會跑到閣樓去取回那本聚氣丹的萬物圖譜和七百枚天元幣。
但是時間漸漸流逝,整整一個下午過去了,秦嵐卻始終不見回來,聶晨此刻早已經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
罷了,去看一眼再說。
已經逐漸失去耐心的聶晨在自己的臉上一抹,又變成了昨天那個中年男子的模樣,匆匆朝着天南地北閣的方向跑了過去。
到了閣樓的賣場,這裏如往常一般,南來北往的客人紛紛涌入這個遠近聞名的閣樓,議價和詢問的聲音此起彼伏,頗爲熱鬧。
但不同的是,那個總是靜靜呆在櫃檯後面的溫侯也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身影。
聶晨朝着閣樓七層的位置走了上去,見到張歡歡依然像往常一樣呆在那裏,見到聶晨來了,目光愣了愣,便是走上前來將一本萬物圖譜和七百枚帶着金黃色熒光的天元幣交到了聶晨的手中。
聶晨將這兩樣東西放進了納戒,想到萬一秦嵐回去看到自己不在恐怕少不了又是一翻責罰,便準備起身離開。
剛走到樓下的時候,聶晨仍是沒有見到溫侯的身影。
“這溫總管今天怎麼沒來?”
感到有些蹊蹺,聶晨無意朝天南地北閣的後院瞟了一眼,卻發現溫侯等人正站在閣樓的後院當中,他的身邊聚滿了武者,每個人的眼中都釋放着出無盡的怒火。
再看向溫侯,似乎有一隻手已經殘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在他的旁邊,一具青年的屍體正直挺挺的僵硬在那裏,胸口赫然有一個血洞。
“怎麼回事?”
聶晨的眉頭一皺,朝着後院走了過去。
溫侯周圍的武者並不認識易容之後的聶晨,見一名中年男子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正在氣頭上的他們便是怒然衝着聶晨喝道: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