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犴帶着箱子悄然無息的穿過嵐楓谷地,來到延康。
嵐楓谷地的戰役極爲慘烈。
這條戰線被拉得很長,以嵐楓谷地爲中心,幾乎橫貫延康西部從南至北所有神城,延康幾乎調動了一切能夠調動的軍隊,各種重器都派上用場!
甚至連天陰娘娘也率領爲數不多的天陰界神魔,參與到這場嵐楓戰役之中!
雙方圍繞一座座神城進行一場場拉鋸戰,先是城外的兩軍對壘,陣法變化,各自攻陣破陣,血肉橫飛。
後是攻入城中,在神城中巷戰,更是無比血腥,每一個巷道中都堆滿了屍體。
一座座神城被打得破損,拖着滾滾濃煙從天空中墜落!
延康、無憂鄉的各路大軍都已經上陣,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的新城被送上前線,一艘又一艘船樓船護送這些新造的神城,而這些樓船上則裝滿了各種神兵利器。
星犴進入只見延康內部已經進入戰備狀態,各個督造廠啓動,礦山日夜開採,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和平景象,不再適合他安心做學問。
路途中,他還遇到玄都的太陽守月亮守大軍,與延康的太陽守月亮守大軍廝殺,雙方在地面和空中血戰,很是慘烈。
他又遇到戰空如來率領佛界的佛兵,守住嵐楓谷地後方的一個個關隘,與衝破嵐楓谷地的天庭小規模部隊交鋒,一尊尊來自佛界的大佛死在亂刀之下。
星犴皺眉:“這些和尚……”
他沒有停留,延康是變法的聖地,有着許多知識,他不想參與到這些與他無關的戰役之中。
星犴與延康,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延康需要他的知識和智慧來推動變法,他也回報了延康許多自己的研究成果。
更何況,他不是延康人,他出生的時候,延康還不存在,還沒有建國。
有人稱他爲五百年一出的聖人,但他心中卻從來不這麼想。
他只是一個求道之人而已。
他在路上又遇到許多天庭神魔,衝入延康腹地,四處燒殺搶掠,但星犴並未出手,這些對他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到了聞道院,如果有新成果便留下研究,如果延康被破,那就離開,我自逍遙自在。”他心中默默道。
突然,前方屍氣沖天,星犴驚了一下,向前看去,但見九股無比濃烈的屍氣如同黑色的煙柱,自下而起,在天空中劇烈抖動!
這麼強烈的屍氣,星犴從未見過!
“這亂世,妖魔鬼怪齊出,出現了許多值得收藏的好東西。”他不禁有些見獵心喜。
他向前走去,只見前方有千餘尊神魔,用雲車推動着九口巨大的棺槨,棺槨上纏滿了鎖鏈,正在東進。
那些神魔之中強者不多,只有一個瞎眼老者是帝座強者,還有一個白衣女子的實力還堪堪入眼,但對星犴來說,這些都不在話下。
“看棺槨的規格,應該是帝棺!”
他心中微動,回頭看去,這些人守護的應該是嵐楓谷地的大後方,距離這裏數千裏的地方,有幾座人族城市。
他正欲前去搶奪帝棺,突然只見帝棺前方神光和魔光涌動,赫然是天庭的神策左衛和魔族大軍鋪天蓋地向這邊涌來!
“列陣!”
那白衣女子舉劍,高聲道:“準備迎敵!”
那千餘尊神魔各自佈陣,緊張無比,有些神魔年紀不大,還帶着些稚氣。
而那瞎眼老者則將九口帝棺的鎖鏈解開,推開棺材板,躬身道:“師兄們,這是咱們最後一戰了。”
星犴疑惑:“這些棺槨,像是上皇時代的規格。難道這九口棺槨中,是上皇時代的天帝帝屍?我還未曾有過上皇天帝作爲藏品……”
他剛剛想到這裏,突然他腳邊的箱子六條腿邁開,竟然離開了他,直奔那白衣女子而去。
星犴錯愕,只見箱子越跑越快,很快衝下山峯來到那白衣女子身邊,蹭了蹭那女子的腿腳,很是親暱。
那白衣女子見到箱子,也是又驚又喜,彎下腰撫摸着箱子,與箱子說些什麼,箱子歡喜雀躍,很是激動。
星犴走上前去,只見那女子很是文靜,長相甜美,頭髮之中藏着一對小小的龍角,應該是龍族。
“上皇劍神?”
星犴側頭想了想,道:“難怪你與我的箱子很熟,聽聞當年秦教主點化了我的箱子,騎着箱子去了四萬年前,在那裏認識了你。”
“你是星犴?”
白璩兒驚訝,摸着箱子,道:“當年我與秦牧的確是坐在箱子上一夜奔行,我很感激它帶着我們逃出天庭追殺。”
星犴點了點頭,來到那幾口上皇帝棺前,向裏面看了看,疑惑道:“幾位天帝已經死了不知多久,而今化作屍妖,不過是執念作祟。你們遇到天庭的神策左衛,根本無法與對方抗衡。神策左衛的戰力,堪比天尊,你們屍體中的執念很快便會被衝得粉碎,連你們的屍體也保不住。”
他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那上皇千餘尊神人,再度搖頭道:“你們堅持不了一刻鐘,便統統會死在這裏。”
棺槨中,一尊上皇屍身坐起,眼中鬼火幽幽,屍氣瀰漫,陰森森道:“我們已死,又有何懼?”
星犴失笑道:“你們此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擋不住的!”
白璩兒上前,認認真真道:“神策左衛和幽都魔神之所以行軍如此之急,是因爲國師江白圭率領大軍在後方追擊,只要擋住他們一日時間,延康國師便可以率兵趕來……”
星犴哈哈大笑,搖頭道:“以我對神策左衛的戰力瞭解,你們只能堅持一刻鐘,便會死得一乾二淨。你們是上皇人,又有上皇天帝屍身,爲何要拼死守護延康?”
“我們守護的並非是延康。”
一尊上皇屍身道:“而是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
星犴心中觸動,隨即搖頭笑道:“你們做不了什麼,只是送死而已。箱子,我們走!”
他向前走去,箱子遲疑一下,邁步跟上他,卻又停了下來,站在白璩兒與他之間,猶豫不定。
星犴皺眉,停步道:“箱子,隨我走。”
那口箱子向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突然箱子打開,從箱子中嘩啦啦噴出許許多多他的藏品,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