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牧神記 >第一百零七章 一隻手能打十個
    五日之後,秦牧來到江陵郡,江陵郡比他在路上所見的那些縣城要繁華不知多少,江陵郡幾乎是完全建在江上的一座城市,這條江不是涌江,而是金江,所以江陵又叫金陵。

    金江大水湍急,水勢瀰漫如海,原本的江陵郡是建在漫漫江水中的綠洲之上,不過後來這裏船來船往,愈發繁榮,很是擁擠,於是城市擴建,大興土木。

    當時擔任江陵郡府尹的正是當今的國師,那時他已經是才華橫溢的強者,表現出非凡才幹,召集了許多能工巧匠,無數神通者,在江上打下深深的石樁,每一根石樁都有百丈長短,共計三千八百餘根石樁。石樁頂部距離水面還有三十丈,可以容許大船從下方駛過,也可以讓大洪水從容流過。

    延康國師與那些能工巧匠和神通者用巨石鋪路,用神通穩固,擴建江陵城,這是個浩大的工程,數以萬計的神通者在此地勞碌了十年才完成新城。

    新城的下面有一些天井可以照明,大雨時天井被用來排水,而且還有一些船塢是建在城下,由絞索溝通。

    城邊還有大大小小的碼頭,來往的船隻往往在這裏停泊,卸貨裝貨。

    這裏實在繁華,因此又被稱作小京城,被當時的士大夫非議,說江陵郡府尹有謀反的嫌疑,新建的江陵城截斷了帝國的龍脈,讓皇帝將其誅殺。

    也有的說江陵府尹在金江上建了一個龍頭,圖謀不軌。

    延康國師完成這個壯舉之後,便被召往京城,許多人都以爲皇帝要誅殺他,卻沒想到當時的延豐太子對其極爲欣賞。延豐太子雄才大略,登基之後,屢屢提拔延康國師,沒過多久便提拔他爲國師。

    秦牧也是聽艄公說起這些趣事,不知真假,不過延康國師才幹,和延豐帝識人重用,卻讓他對這兩人很是佩服。

    與他同船的是一些江陵郡的士子,有出身貧賤之家的寒士,也有出身富貴豪門的士子,秦牧打聽一下,這些人多數是來自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都是同門子弟。

    秦牧驚訝,打聽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這才知道其中緣故。

    小學大學是延康國師所設,已經推廣到全國。

    國師對延豐帝說:“人生八歲,則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學,而教之以導引、禮儀、進退之節,禮樂、射御、書數、修行、築基。觀其才能,因材施教,覺醒靈胎,破壁神藏,可選拔子弟而入大學。”

    國師又對延豐帝說:“及其十有五年,則自天子之元子、衆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與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學,而教之以神通、劍法、正心、修己、治人之道,通宵古今神通學術。大學士子,皆爲天子門生,無需依附教派。天長日久,教派之患可除。”1

    國師又說:“大學結業,可入太學。太學士子,授業爲官爲將之道,窮研道法,治理天下,則四海太平,天子可以高枕無憂。”

    秦牧心中感慨不已,延康國師如此治學,國家豈能不昌盛?

    延康國的門派生存空間被小學大學擠壓,沒有生存空間,難怪會造反。

    船上,秦牧從包袱裏取出在江陵城買的算經,細細研讀,一邊用木炭筆在紙上寫下元解分式。

    突然,一個體態寬胖的士子問道:“秦兄弟也是去京城趕考的嗎?”

    秦牧點頭,笑道:“是。我打算去京城搏個前程,衛兄也是去趕考?”

    那個體態寬胖的士子叫做衛墉,點了點頭,笑道:“考取功名,進入太學院博覽羣書,是我的夙願!”

    又有一個士子笑道:“衛兄,帝國太學院可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進的。你年紀不過十四,還是小學士子,進不了太學院!”

    衛墉冷笑道:“大學士子便了不起嗎?也未必能夠打得過我和秦兄弟!”

    衆多士子哈哈大笑。

    秦牧也露出笑容,與他們同船的這些士子多數是去京城趕考,想要進入帝國太學院。

    江陵的大學傳授的都是基礎的劍法、法術,涉獵不廣,而京城太學院藏書百萬,包羅萬象,幾乎延康國各門各派的功法神通都匯聚於此,可以說是帝國最高學府!

    想要進入太學院很是困難,全國各地的大學士子爲了進入其中打破頭,至於小學的士子則是打算進京,往往是想要進入那裏的大學。小學士子進入太學院,更加困難,除非特別出類拔萃,纔有可能破格錄用。每年能夠通過考覈進入太學院的小學士子,寥寥無幾。

    艄公掌舵,讓船駛向對岸。

    秦牧留意到這艘船用了一口奇怪的丹爐,丹爐中有火焰,只要投入藥石,便可以用藥石中的靈力推動丹爐上方的齒輪旋轉,齒輪又帶着一個巨大的船輪翻水,如同水車一般,推動大船前進。

    而艄公只需要掌管船舵,掌控方向即可。

    秦牧嘖嘖稱奇,大墟中哪裏能見到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沒過多久,大船駛到岸邊,他與諸多士子下船,隨着衆人沒有走出多遠,來到車馬市。

    秦牧四下看去,更加好奇,只見這裏租售的是一些陸地行舟,飛車,仙鶴,地龍,還有幾艘正在整裝待發的樓船,冒着騰騰的煙霧,煙霧中還夾雜着火光。

    “秦兄弟,這邊!”

    衛墉站在一艘樓船下,向他招手。那艘船下了船梯,正有些士子走上船去。

    秦牧走過去,擡頭看着這艘樓船,露出驚訝之色,衛墉是個自來熟,笑道:“陸地行舟比較顛簸,飛車太貴,仙鶴地龍什麼的風吹日曬,還是樓船坐着舒服,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不過太學院選拔還早,咱們還是坐船前往京城。”

    秦牧稱是,道:“價錢如何?”

    衛墉拎出一壺酒,笑道:“你穿的比我還要好,還在乎價錢?狐狸妹子,我給你買了壺酒。”

    狐靈兒又驚又喜,人立起來,正兒八經的向他稱謝,然後接過酒壺。

    秦牧來到船老大處付了船資,從江陵到京城船資需要十個大豐幣,倒也算不上貴,畢竟秦牧這五天來大手大腳慣了,對於大豐幣的價值到底是多少他沒有任何概念,只知道自己喫飯住宿都是一枚大豐幣給對方,對方便樂得合不攏嘴。

    二人一狐登船,沒過多久,這艘樓船便已經滿客,有藥師與童子啓動樓船的丹爐,藥力被化作法力供應給船尾的青銅獸雕塑,青銅獸的大口立刻噴出濃烈的火光,樓船徐徐騰空,在半空中緩緩調轉方向,張開風帆駛離江陵,向北方而去。

    樓船上,船客各自有自己的房間,船上也提供飲食,之後幾天只要在船上度過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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