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牧神記 >第一百四十四章 師兄師弟
    兩人坐下,霸山祭酒又詢問起屠夫的身體,秦牧道:“一切都好。他老人家的下半身不見了,但修爲很高,雙手疾走如飛。”

    霸山祭酒納悶,道:“你我既然是一個師父,爲何你還跟玉面毒王學習醫術?玉面毒王也是你師父?”

    秦牧點頭,沒有告訴他除了藥師和屠夫之外,自己還有其他師父。

    霸山祭酒怔然,突然道:“我想我知道師父的下半身在哪裏!當年他老人家向天揮刀,身體從空中墜落,下半身好像是被一個門派的弟子搶了去。師弟,你跟隨玉面毒王學醫,醫術高明,我想問你,尋到師父的下半身,還能接回去嗎?”

    秦牧遲疑一下,道:“倘若是剛剛砍斷的,能。只消激發身體活性,用生肌生精的藥,便可以斷肉重連,斷筋重接,斷骨重塑。不過時間過了這麼久,只怕他的下半身早已死了……”

    霸山祭酒頹然,隨即振奮精神:“那也要將師父的下半身找回來!”

    秦牧點頭,道:“師兄最好先打探清楚到底是被哪個門派搶了去,免得尋錯了門派。”

    霸山祭酒起身,過了不久又折返回來,道:“師父的下半身是在兩百多年前被人撿走的,也不知道是否還在那個門派中。我已經命人去查一查,等到查出下落,再去迎回。”

    秦牧舒了口氣,倘若能夠尋到屠夫的下半身,不管能否接回去,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屠夫只剩下上半身,一身實力所剩不多,他的下半身倘若被人搶走,應該還可以保存下來。

    畢竟,他的實力極強。

    作爲戰技流的強者,修煉到肉身不壞的境地應該不難,許多佛門的得道高僧都可以做到肉身不壞,死後,肉身不腐不爛,放在廟裏當成肉身菩薩供奉。

    然而,難的是肉身不死。

    廟宇裏的那些肉身菩薩,其實肉身已經死了,肉身不死比肉身不壞更高一籌,血不凝,身不硬,心臟跳動,神經通達,這纔是肉身不死。

    “霸山師兄,你是否知道屠爺爺的名諱?”秦牧醒起一事,問道。

    霸山祭酒搖頭:“不知。只知道別人稱他爲天刀,俗名是什麼,那就無人知曉了。師父說,他有個仇家,能夠知人姓名,做法害人,所以他很少將自己的名字吐露給別人。”

    秦牧愕然,這有些像是蠻狄國的大巫的手段,難道屠夫以前得罪過蠻狄國的大巫?

    他靜下心來,繼續修煉延康國師所傳的三式劍法。國師的三式劍法,繞劍式他已經修成,很難有所進步,他現在開始修煉其他兩式劍法。

    霸山祭酒一邊飲酒,一邊在一旁觀看,有心想要指點他如何修行,不過看了片刻,霸山祭酒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他也見過別的士子練習遊劍式,有的笨拙,有的靈巧,而秦牧在手中,遊劍式數以百千計的劍氣時而如同游魚,時而如同驚鴻,時而如同游龍,劍氣並非是固定的形態,千變萬化。

    基本功做到這麼紮實,而且又如此多變的,整個太學院只有秦牧!

    一招遊劍式,秦牧練習了不知多少遍,力求將自己全身的力量在一劍中爆發。

    他的遊劍式威力越來越強,看得霸山祭酒半晌忘記了喝酒。

    秦牧練了千百遍,轉而又去練習鑽劍式,同樣是狠磨基本功,力求將自身所有力量集中在劍中,爆發出一切潛能。

    他的潛能不僅僅在劍招之中,同樣瘸子的身法,屠夫的刀法,馬爺的拳法,瞎子的神眼,聾子的畫技,啞巴的錘法,統統被他當成發力的手段。

    過了良久,秦牧停了下來,出了一身汗,取出天香帕擦了擦。

    霸山祭酒突然道:“師弟,趕走道子佛子的,是不是你?”

    秦牧調勻氣息,並沒有瞞他,道:“道子敗了我半招,至於佛子,我沒有與他交手。”

    霸山祭酒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我見到你的劍法,便猜到是你,說來好笑,你是不是在國師講劍時大吼了一嗓子我終於練成練氣成絲了?”

    秦牧臉色微紅。

    霸山祭酒面色古怪,道:“你是在那時才做到的練氣成絲?你沒有修成練氣成絲,是如何擊敗凌雲道人的?”

    秦牧想了想,道:“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霸山祭酒無語,道:“什麼叫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秦牧撓頭:“這樣吧,師兄,你用五曜境界來擋我的劍。”

    霸山祭酒自封其他神藏,戰意熊熊,喝道:“我準備好了!”

    旁邊,狐靈兒與青牛喝得醉眼迷離,正吵着要結拜爲異姓兄妹,小狐狸瞥見秦牧和霸山祭酒,噗嗤笑道:“牛大,你家老爺要慘了。”

    青牛吭吭哧哧道:“我家老爺纔不會慘——”

    秦牧捲起一根木柴,以木柴爲劍,一劍刺出,霸山祭酒擡手便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秦牧所住的這座士子居的大門碎成無數片,連帶着牆也倒塌了一大截!

    青牛一句話還未說完,當即住口。

    秦牧收劍,慌忙跑出去,霸山祭酒灰頭土臉的從破磚爛瓦中站起身來,解封其他神藏,呵呵笑道:“我還以爲凌雲道人受賄了呢!難怪,換做是我,措不及防之下也擋不住。”

    他沒有受傷,秦牧刺中他胸口的那根木柴被他的元氣震得炸成一根根木絲,沒能傷到他。

    士子居的許多士子急忙跑出來,看到秦牧的院子門戶被拆,心中不由暗爽:“姓秦的棄民膽敢在門上寫辱沒我延康國士子的話,而今喫虧了吧?霸山祭酒親自來拆他們的門戶,看他的臉面擱在哪兒!”

    霸山祭酒目光掃了一遍,揮手道:“都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我只是與秦士子切磋一下而已。”

    “果然將姓秦的毒打了一頓。”衆士子心中瞭然,幸災樂禍看向秦牧。

    令他們詫異的是,秦牧身上依舊光鮮,反倒是霸山祭酒身上有許多灰塵,不像是秦牧被打了,反倒像是霸山祭酒很是狼狽。

    霸山祭酒看了看門戶和倒塌的牆壁,有些頭疼道:“難怪大祭酒說你差點把士子居拆了一遍,你若是在士子居出手,將士子居拆一遍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你的本事極高,但是好像功法出了問題,有一處破綻在左肩上。”

    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頓時被那些尚未走開的士子聽到耳中,不由一個個眼睛亮了。

    “原來他的破綻是在左肩!”

    沈萬雲長長吸了口氣,他察覺到秦牧的功法似乎有些澀滯之處,但是一直沒有尋到秦牧的破綻所在,而今總算被霸山祭酒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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