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發現自己和大家走散,迷路了,姐姐會好好地在原地等待,但是等她發現自己迷路時,還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突然有點擔心,提督會不會又一次消失不見,好像是以前那樣,讓大家苦找、苦等。當然知道肯定不會,可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着大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問題他會不會也像是姐姐那麼迷路,或者遇到危險
“錢。”
空想踮着腳張開手,幾枚硬幣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脖子上面掛着白毛巾的老闆收了錢,把一條條炭烤秋刀魚遞給一衆小luoli,其中小宅一個人拿了三條秋刀魚,她走到瑞鶴的身邊,把一根秋刀魚遞上去,問:“瑞鶴姐姐,提督呢”
“他有點事,離開了,我們自己玩。”瑞鶴接過小宅遞來的秋刀魚,突然想,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姐姐翔鶴也不見了。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瑞鶴咬了一口秋刀魚,沒有吃出滋味,她還是放心不下,準備回去看看。
“額”瑞鶴往回走,走過一家賣伴手禮的商店,站在商店門口的臺階上面看到了蘇顧和翔鶴,只見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正在往這邊走。儘管不是十指相扣,很不錯了。
確認沒有問題,徹底放心下來,瑞鶴趕緊往回走,嚷嚷起來:“小宅、空想還有嵐,你想去哪裏,給我回來。我們要走了,我們去玩套圈圈的遊戲,大獎是超大號的玩偶哦。”
走過街道,又走了一會兒,小宅說:“沒有啊。”
“怎麼沒有,我明明看見的,眼花了”瑞鶴抓了抓頭髮,她的表演像模像樣,好像確有其事,她又張望一下,“那裏,我們去玩那一個吧,用軟木塞槍射擊獎品,只要擊倒了就拿走獎品。”
當蘇顧帶着翔鶴回來,只見小攤前面站着一對情侶,因爲小攤老闆拿着扇子扇火,煙由此飄過來,捂着口鼻躲開,不見少女留着俏麗短髮,穿着點綴了許多花朵的青色浴衣,還有吵吵鬧鬧不停的小luoli。
蘇顧說:“不見了。”
“肯定是跑了。”蘇顧已經把手鬆開,翔鶴感覺手心浸出了汗水,舒展一下手掌,她斷言。
很早以前,約好一起去挑選婚紗,一句“我有事走了,你們看着辦吧”一陣小跑消失在轉角,把自己留給提督,那是第一次,往後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讓人感到頭痛又無奈。
的確有點在意啦,當初不拒絕戒指就好了,事後又不好開口,無論如何並不是非要成爲婚艦不可,做不做婚艦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可以每天看到提督,陪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蘇顧作爲知情人:“瑞鶴想要給我們創造機會”
翔鶴說:“不知道和她說過多少遍了,還來這一套,這個笨蛋妹妹。”
“好妹妹”蘇顧說着,他突然笑起來。
翔鶴問:“提督你突然笑什麼”
“其實這一次煙火大會,瑞鶴早就找到我”蘇顧說,“嗯,翔鶴你知道她爲了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嗎”
“我不知道反正,肯定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親密無間的兩姐妹,平時無話不談。瑞鶴有給翔鶴說過,成爲婚艦、人妻是一種什麼體驗。翔鶴想到了什麼,臉上不由自主泛起一絲紅暈。
“是瑞鶴,不關我的事情”蘇顧說,“我無辜。”
翔鶴說:“我不信,提督就是。”
“好吧,是。”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孩子跑跑跳跳的吵鬧聲、行人的說話聲、小攤販的吆喝聲,人聲鼎沸。由於事先把設卡攔住車輛,鳴笛聲是沒有了。街道邊的河沒有設卡,有竹排、烏篷船、遊艇、遊輪,汽笛聲不少。
儘管是夏天,天黑得晚,到這個點,天色也完全黑下來了。路燈像是倒扣的茶杯,灑下鵝黃色的光,懸掛在樓上、藏在樹中、擺在路邊紅的綠的黃的霓虹早就亮起來。
蘇顧從懷中掏出懷錶,看看時間:“七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川秀的煙火大會從八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九點結束,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只要願意,鎮守府可以通過影響力,輕鬆得到一些有利於觀賞煙火大會的位置,河邊的餐廳、高樓或者遊輪,可是那樣沒有意思。肯定有人在河堤邊佔好位置,擺上墊子又放好零食,等到時間只要過去就好了,蘇顧看向翔鶴:“我們走走”
“嗯。”
“不要又走丟了。”蘇顧再一次,朝着翔鶴伸出手。
翔鶴遲疑着,把手放在蘇顧的手上。
蘇顧說:“走了。”
翔鶴下意識咬了咬嘴脣,作爲路癡實在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只要在人多熱鬧的地方,經常迷路,妹妹瑞鶴每一次抱怨之後便像是今天這樣拉起自己的手,這一次感覺完全不同呢。
一邊走,兩人隨意聊天。
“說真的,我一直想不通,翔鶴爲什麼是路癡呢”
翔鶴說:“我也不知道。”
“在歷史上,翔鶴號航空母艦沒有出現迷路的情況吧,比如說想去這裏,最後跑到了那裏。”蘇顧好好想了想,沒有一點印象,印象最深的就是“珊瑚島只有一個太太”。
“戰艦是戰艦,艦娘是艦娘,不一樣啦提督似乎特別執着歷史。”翔鶴說,“我是路癡沒有錯,這是我。我聽說有別的翔鶴號,她不是路癡,倒是計算白癡,稍微複雜一點的算術題要算好久。”
“歷史還是有點講究的。”蘇顧說,“作爲受害擔當,有不是倒黴蛋,好運的翔鶴嗎”
“有啊。”翔鶴說,“我就是。”
“你”蘇顧說,“比胡德、扶桑姐妹、陸奧和信濃什麼的好一點,剪刀石頭布連輸十次,鬥地主沒有一張花牌,剛剛在樓頂晾好被子,天就陰下來,這種事情太多了。”
翔鶴說:“能夠遇到提督,翔鶴還不夠幸運嗎”
“翔鶴什麼時候那麼會說話了”蘇顧說,“你撩我,你要負責。”
翔鶴淺笑。
蘇顧謙虛:“遇到我這麼一個糟糕提督,倒黴纔是。”
翔鶴說:“提督不是糟糕提督。”
“對,高大帥氣又溫柔,天下第一的提督。”蘇顧一本正經點頭。
翔鶴說:“提督又開始了。”
蘇顧隨口說:“我聽瑞鶴說,翔鶴經常迷路,經常遇到有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