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我們想要去找埃克塞特……”
從窗口看出去,除開風車旋轉的扇葉,遠處還能夠看到大片的花田。
“船票都已經買好了……”
標槍沒有形象地坐在木地板上面,此時聚精會神地聽着,一邊聽着一邊用手指梳理着粉色的長髮。
“剛開始和威爾士親王見面的時候,周圍下着大雨……”
在木地板上坐了半天的時間,標槍又坐在旁邊的木桶上面搖晃着腿。
“你找到我的時候,其實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蘇顧一隻手託着下巴,把所有的事情和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另一邊標槍把所有的事情聽完,說道:“所以說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咯,提督根本就沒有被關起來?”
“準確來說,其實也算被關了起來,就是沒有被關多久的時間。”
標槍聽完自己提督和威爾士親王發生的故事,原本還以爲有什麼奇妙的展開,到頭來原來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讓人感到失落,還害得自己誤會了親王姐。
標槍說道:“這算是什麼關起來,親王姐又沒有強迫你做什麼事情,她本來就是你的婚艦,就算是住在一起也很正常。提督纔是的,混蛋啊。”
從要幫助自己逃跑到鄙視自己的行爲,中間只隔了一個故事的時間。
蘇顧說道:“態度怎麼變換得這麼快,剛剛不是要把我拯救出火海的嗎?你原來不是義憤填膺要幫我逃跑的嗎?”
標槍雙手垂着,說道:“現在想一下覺得還是提督做錯了,明明親王姐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嘛。”
果然是威爾士親王經營了那麼久的大本營,哪裏那麼容易被攻破。蘇顧說道:“好吧,算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嘛。”
這樣說着,標槍托着香腮又說道:“其實親王姐姐也很難……”
從小叛徒變成小衛兵只花了短短的時間。
良久等到標槍說完,蘇顧點點頭:“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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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到這裏,暫時也沒有回去的打算,蘇顧此時站在這個祕密房間裏面。
“提督在看什麼呢?”
“遠方。”
“這裏是我們的祕密房間,本來大人都不會告訴的。”
“還祕密房間啊,這裏亂七八糟放滿了東西,雜物間吧。”
標槍說道:“這裏的很多東西都是黑背豺收集起來的,你別看她那個樣子,她最喜歡在你的身邊嗅嗅嗅。如果你摸她的頭的話,那種感覺就像是摸小狗一樣,能夠感覺到她在搖晃着尾巴。”
蘇顧看着周圍亂七八糟的東西,那裏面甚至看到了一把手槍,不過那把手槍的擊錘都壞掉了。
看着自己的提督拿着手槍,標槍說道:“以前在那邊有人打仗,我們路過那裏,然後順手就撿了起來。原來還是能夠放得出子彈,後來被擰了一下就發射不出來了。我們還有一把來複槍和迫擊炮,但是就是沒有炮彈。”
“這麼危險的東西反擊也讓你們玩嗎?”
“不讓啊。所以這裏纔是我們的祕密房間。”
說着話,不知道何時,標槍在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雜物裏面翻出一個口袋,打開口袋裏面是黑色的木炭。隨後蘇顧就看到她在房間的地面鋪開一層鐵皮,鐵皮看起來已經被燒過好多次了。
“隨便了
……不過,你們這裏怎麼什麼都有?”
“住在這裏的日子其實也很無聊,都不知道要做一些什麼,親王姐總是有很多的事情,也不好讓反擊姐陪着。有時候會讀一些書,雖然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大多時候都在無聊,然後就在這裏燒烤。”
這樣說着標槍找到火鉗在炭火裏面撥了撥,然後再架上架子。
“提督,要喫一些什麼東西?”
“烤魚就好了。”
“沒有烤魚,只有章魚腳。”
蘇顧驀地想到了那裝在瓶子裏面的觸鬚,記得標槍的泳裝立繪里面就是燒烤深海艦娘來的,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
“章魚腳,那還是算了吧。”
標槍說道:“總是覺得提督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蘇顧避開少女的視線,說道:“你哪來章魚腳?現在又不可能現撈。”
“已經曬乾了的章魚腳,再烤一道了。”
“那既然是曬了的,再烤又有什麼意義?”
標槍雙手攏了攏自己的長髮,說道:“因爲有意思嘛。”
敗給你們了,蘇顧說道:“說起來,那個玻璃瓶子裏面真的就是深海潛艇的觸鬚嗎?”
“是啊。”聲音理所當然。
“就算是敵人,觸鬚的話算是深海潛艇的手腳了嗎?把人的手腳切下來啊。”
“那隻能夠算是深海潛艇的艦裝吧。雖然纏在深海潛艇的身上,但是不過是一條章魚的觸鬚……大概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倒是什麼鬼東西。”
“浸泡液是什麼?”
“就是福爾馬林,我泡的。”
“你這,真是奇怪的愛好……說起來,就算是用聲吶和投彈器擊沉了深海潛艇,但是她們在水裏面吧,你們怎麼找到的?”
“用網撈啊。”
“這,那普通的感覺……”
標槍看着有些泄氣的蘇顧,說道:“提督,不會告訴威爾士親王的吧。”
“嗯,不會的。”
“那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碳烤章魚腳。”
“那麼粗的觸手,你不要騙我。”
“唉,被你發現了嗎?深海潛艇的觸鬚幹……那還要要喫嗎?”
“想一下還是算了。”
“唉,不喫?居然就這樣算了,按照故事劇情提督不是應該勇敢的喫下去嗎?”
“我只是普通人啊。”
“只是普通的章魚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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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喫完燒烤澆滅炭火,標槍坐在蘇顧的身邊。
“有的時候也很想你啊,不過走了都走了,反正就是這樣了。提督來了當然最好了,還是有一些激動的……不過螢火蟲早就說過你來了,後來找了你好多天都沒有找到你,已經有些泄氣了……”
這樣說着話,標槍靠在蘇顧的身上。
以前總是幻想過很多次,提督在身邊的話,那是什麼感覺?畢竟對於自己這樣不受到重視的艦娘來說,關於提督的記憶少得可憐。
那樣的感覺是什麼呢?是老爸、老哥還是戀人?此時靠在自己的提督的身上,自己的提督,也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帥氣,還不勇敢。
陽光照進風車裏面,鐵皮上面被澆滅的炭火還冒着煙。
標槍轉過頭看了眼蘇顧,心想,不是老爸不是老哥也不是戀人,提督無非就是提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