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我是遲佳蔓跟一個陌生男人生的野種?我明明就是……”季家傭人生的。
池小水以爲項柯冉在訛她,頓住了,轉而改口道,“項柯冉你的手段就這些,你是在逗我嗎?”池小水內心震驚不已,臉上也不在淡然。
這麼荒謬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一定是項柯冉瞎編的,一定是!
看着池小水如此震驚,項柯冉心底浮現出疑惑,看池小水這個樣子,難道她還不知道她是遲佳蔓跟陌生男人生的?
“我沒事逗你幹什麼,這件事可我在季爺爺書房外偷聽到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季中校,我想他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項柯冉開口道。
哥哥知道?
知道她是遲媽生的?
是遲媽跟陌生男人生的野種?
池小水驚訝停了下來,手不小心摸到鐵絲,掌心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的,頓時皮範肉綻,鮮血淋漓,然而池小水就像是沒有看到般,愣愣停在原地,內心極度不平靜。
爲什麼會這樣?
誰來告訴她,遲佳蔓到底是不是她親生母親?
如果是的話,爲什麼會遲佳蔓會丟任她十幾年不聞不問?爲什麼在哥哥帶她回來後,遲佳蔓還對她不冷不淡,這就是所謂的生母,她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怎麼可以做到這麼狠心!
難道就是因爲她是她跟陌生男人生的野種,才如此狠心的對她,爲什麼她就不想想她是無辜的,她也需要溫暖,也需要母愛!
“唉,怎麼停下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對啊,原本勢均力敵的,現在項小姐都超過池小姐了。”
周圍圍觀的兵蛋蛋和同學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着池小水爲什麼會忽然停下來。
季斯焱目光一直都在池小水身上,見着她忽然停下,神經不由的緊繃起來。
“魏橙志去看看。”季斯焱立馬吩咐魏橙志過去瞧瞧,卻是被季老爺子給厲聲呵斥住了。
“看什麼看,比賽還沒有完,任何人都不準上場去打擾。”
魏橙志見着季老爺子怒瞪着他,不敢挪動腳步,爲難的向着自家中校請示,“中校你看着這……”
季斯焱視線注視着匍匐在鐵絲網下,一動不動的池小水,眼底的擔憂隨着時間的流逝,越積越多。
眼看着項柯冉已經爬出鐵絲網,準備攀巖,而池小水還在趴在沒有動,季斯焱這下子是坐不住了。
蹭的站齊身就要過去,恰好這個時候良久都沒有動彈的池小水,終於動了。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季斯焱這邊,烏黑的眼膜被溼漉的霧氣所掩埋。
她好心痛,不只是因爲得知遲佳蔓是她親生母親,更是因爲哥哥瞞着她這麼重要的事!
季斯焱見着她看過來,一個懸吊吊的心總算有了落腳點,只是爲什麼他覺得她臉上的表情不對勁。
當他想要確認的看過去的時候,池小水已經扭過頭,速度極快的爬出了鐵絲網。
因爲剛剛的停頓,池小水現在落後項柯冉好大一截,除非池小水爆發小宇宙,不然絕對會輸。
已經爬到最頂端,項柯冉做在牆上低頭看了一眼才跑到攀巖牆邊的池小水,很是輕蔑的冷笑一聲,隨即從另一邊攀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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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水不是沒有看到項柯冉那輕蔑的神情,只是她的心現在被自己的身世給震驚得麻木住了,一點也不在乎項柯冉的各種挑釁也好,譏諷也罷,她現在想做的就是,早點比完,早點結束,她想要找一個地方靜靜,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可能是心底的這股子念想太重,池小水手腳並用的,迅速的攀爬上牆壁,那速度簡直可以跟季斯焱的攀爬速度相媲美。
其實攀爬對池小水來說真不算什麼,畢竟她從小到大漫山遍野的跑,爬樹掏鳥,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在池小水直追下,她跟項柯冉之間的距離越縮越小,眼看着就差那麼一點就要追上項柯冉了。
周圍觀看的羣衆,看着池小水那簡直要逆天的速度,不由的鼓起掌,給池小水吶喊。
“池小水加油,追上去!”
“池小水加油,追上去!”
……
一時間操場上充滿了加油助威的聲音。
項柯冉聽到周圍的人都在爲池小水加油,氣的咬牙切齒,這些人是眼瞎嗎?
明明她在前面,爲什麼不給他加油打氣?!
話說回來,周圍的人都不認識項柯冉,只知道她是季老爺子帶來的,而池小水就不同了,兵蛋蛋們最尊敬的季中校的妹妹,馳英高中的學生,天平偏向哪方,那不是很明顯。
要加油吶喊,自然是要爲池小水加油吶喊咯!
或許因爲有了人加油鼓舞,池小水就像是打了雞血般,勇往直前,完成一個個項目,最後幾乎同時跟項柯冉站姿槍靶前。
池小水迅速的拿起槍支,聚精會神看着前面的靶子,眯眼,瞄準。
在池小水做這些的同時項柯冉,也擺出了這樣的姿勢,準備打靶。
越是到最後,兩人越發的緊張,最後一槍,命中紅心,定輸贏。
“呼呼呼……”兩人都粗喘着氣,額頭上的汗如雨下,掌心都是汗漬。
不由兩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項柯冉眼底是輕蔑,而池小水眼底是冷厲,但同時都自信。
兩人收回視線,幾乎同時嘭嘭的兩聲槍響。
子彈衝出槍支,射向目標靶子,紛紛穿過紅心。
“啊,都是紅心,這樣要怎麼算?”
周圍觀看的人看着兩人的目標靶都被命中紅心,驚訝的同時,又爲難了,這要怎麼判定啊?
“咦,好像池小姐命中的是正中心,而項小姐命中的紅心稍微偏了一點。”有個眼見的兵蛋蛋驚訝的說道。
“對啊,池小姐贏了,不愧是季中校的妹妹,正中紅心,大寫的帥!”
周圍觀看的人羣紛紛向池小水投去讚賞的目光,爲池小水歡呼喝彩。
池小水看着那正中的紅心,不禁莞爾,側頭看着項柯冉。
“項小姐你輸了!”
怎麼這樣?項柯冉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池小水目光冷然的看着項柯冉,開口說,“我很感激你告訴我這件事!其實我並不知道遲佳蔓是我母親!”
看着走過來的男人,池小水冷笑的勾了勾嘴角,把槍支放在木樁上,轉身,面色蒼白的走出了訓練場。
槍身上鮮豔的紅色血跡在午後的陽光下,耀眼,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