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很冷,一上牀抱着她,她就知道他出去過。

    可是爲什麼要對她撒謊呢?

    是去見什麼人了嗎?

    黎芷珊嗎?

    她想應該是吧,不然哥哥就不會對她撒謊了。

    池小水不由冷笑一聲,睜大着眼眸看着眼前已經熟睡的男人,即便是隔着夜色,她也能完整的勾勒出他的容顏。

    因爲他早已經鐫刻進她的心底,此生恐怕除不掉,去不了。

    哥哥,但願你不要背叛我!

    她無聲的低喃一句,才埋進他的懷中,呼呼入睡。

    凌晨四點過,全世界都進入睡眠狀態,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劃過安靜的臥室,驚擾了睡夢中的兩人。

    季斯焱聽到那刺耳的鈴聲,不耐擰起眉心,摟着池小水的手臂緊了緊,抱着她繼續入睡。

    然而電話就像是不死心似的,不停歇的響起來。

    熟睡的池小水被吵醒了,起牀氣也隨之而來。

    “吵死了。”

    季斯焱聽到她充滿怨氣的聲音,這才猛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牀頭的時鐘,這才四點,到底是不要命這個點打電話過來。

    “哥哥……吵死了。”電話吵得池小水不耐煩的踢了踢身邊的男人。

    季斯焱揉了揉疲憊的鼻樑,清明瞭過來,這才抓過電話,正欲掛掉,看着來電顯示,改爲接了起來。

    電話剛被接起來,就傳來霍梓添焦急的聲音。

    “阿焱,芷珊自殺了。”

    季斯焱驚的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電話。

    “怎麼回事?”季斯焱邊下牀邊穿着衣服,急忙的出門。

    臥室的門嘭一聲被關上,熟睡的池小水不由的睜了睜眼,隨即抵不住睏意,沉睡過去。

    季斯焱開着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急急忙忙的趕到黎芷珊的公寓。

    房門被敲響,沒一分鐘,門就被由內打開。

    季斯焱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candy,邊問邊往屋內走,“怎麼回事?”

    candy跟在後面回答:“我送她回來之後,她說要回房間洗澡。我就去給她衝牛奶。等我把牛奶端進屋的時候,沒有聽到水聲,我就覺得不對勁,敲開浴~室門一看,芷珊就躺在浴缸中,手中還握住刀片,鮮血順着她的手腕流了一地。芷珊她……她居然割腕自殺!”

    candy說着不由的抹把眼淚又繼續說,“因爲芷珊是藝人不方便送去醫院,而且我跟她剛回國人生地不熟的,也只好打電話給你和霍醫生。”

    季斯焱瞭然的點頭,敲了敲臥室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霍梓添一看見來人,立馬就從牀邊站了起來。

    “阿焱,你趕緊勸勸芷珊,她不配合包紮。”霍梓添看着那還不斷流出的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季斯焱目光落在黎芷珊擱放在牀~上的右手上,上面有一條深可見肉的刀口,裏面的血不斷往外翻涌,鮮血染紅了一大半牀褥。

    季斯焱看了眼黎芷珊,見着她臉色蒼白,目光迷離,懨懨沒有精神,彷彿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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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給她包紮。”季斯焱冷聲下命。

    霍梓添趕緊坐下,伸手去拿黎芷珊的手,卻是被她躲開。

    “芷珊,手給我,再不包紮,你會流血流死的!”霍梓添蹙緊眉頭看着黎芷珊,心頭是又急又惱。

    “阿焱——”霍梓添回頭想季斯焱求救。

    季斯焱掃了一眼那不斷流血的手,見着黎芷珊脣色發白,最終還是不忍心,走過去,拿過她的手,按放在牀~上。

    “我不要包紮,我”

    “嗯?”季斯焱一個不悅的眼神,黎芷珊就乖乖閉嘴了。

    霍梓添趕緊拿着東西止血,包紮。

    或許是因爲有季斯焱在,黎芷珊這才配合包紮。

    “好了。”霍梓添看着已經包紮好的手,不由的鬆口氣。

    季斯焱目光掃了一眼把打溼的牀單,擰着眉心,把黎芷珊打橫抱起來,對着candy示意了一下,“把牀單換一下。”

    隨即季斯焱抱着黎芷珊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爲什麼自殺?”季斯焱坐在黎芷珊對面,開口問道。

    季斯焱這一開口,就像是觸動了黎芷珊身上哪個開關似的。

    黎芷珊忽然就發瘋了起來,“讓我死,讓我死,我不想要再活了。”她瘋狂的扯着手上剛包紮好的繃帶。

    “芷珊,你幹什麼?”正在收拾藥箱的霍梓添,一聽到黎芷珊的喊聲,急忙的跑過來,按住她。

    “不要管我,我要去死,死了就不用管一切了,反正都沒人要我,我要去死。”黎芷珊瘋狂掙扎着,一點也沒有往日高雅端莊。

    “阿焱趕緊幫忙。”霍梓添按不住她,趕緊喊季斯焱。

    季斯焱目光隱隱的看着黎芷珊,總覺得她很不對勁。

    “她是不是有什麼病?”季斯焱上前按住黎芷珊,轉頭詢問走過來的candy。

    candy滿眼心疼的看了一眼黎芷珊,有些顧慮,掙扎了一番,最後還是開口:“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每晚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怎麼會?”霍梓添驚呼,隨即看向黎芷珊,眼底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

    “誰允許你說的。candy不準說。”黎芷珊聽到candy的話,掙扎的更厲害。

    季斯焱怕她再傷到自己,連人帶手抱住,“芷珊,別激動,安靜下來。”

    “焱,焱,我難受,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想死,我覺得活着沒意思。你讓我死吧。”即便是被季斯焱抱着,黎芷珊還是忍不住的掙扎。

    “不準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死。你會沒事的。霍梓添是醫生,他會治好你的。”季斯焱儘量放緩語氣哄着她,在黎芷珊看不到的地方給霍梓添使了一個眼神,無聲的說了三個字:鎮定劑。

    “治療?能治療好嗎?我這種病會反覆的,治療好了也沒用,我要是受了刺激或者壓力,又會病發的。焱,我好痛苦,你救救我,救救我。”黎芷珊趴在季斯焱胸口,忍不住的抽泣。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乖乖配合治療,會好起來的。”季斯焱用着溫柔的語氣哄着她。

    “真的嗎?那你會陪着我治療嗎?”黎芷珊緊緊的抓着季斯焱胸口的衣服,那樣子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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