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理全,到底做過什麼事兒啊?因爲什麼蹲過監獄?”唐果聽完圓臉老太太的話,開口問道,她又怕自己這個問題問的不夠清楚,連忙又補充解釋一句說,“我的意思是說,他當初到底具體做了什麼事,被判了什麼罪名呢?”
“喲,這個啊……”圓臉老太太原本還很積極主動的表示自己是個知情人,可是真的被唐果詢問起來,她倒是顯得有些打了退堂鼓,眼睛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好像有些不大方便開口似的,嘴裏頭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往下說。
“算了,我來說吧。”就在唐果幾乎快要忍不住開口催促圓臉老太太的時候,人羣中擠出來一個瘦瘦高高的阿姨,看上去六十多歲,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賈,是這個小區裏頭的老住戶了。那個石理全之所以進監獄,是因爲他把我的侄女給害死了。”
唐果之前並沒有對這一羣廣場舞大媽們抱有多大的希望,只當是按照秦滄說的那樣,他們不過是來散佈一下緊張的情緒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挖出來了這樣的猛料,這絕對是她方纔還始料未及的,趕忙開口問:“是怎麼回事?”
賈阿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說:“是這麼回事,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了,我孃家是哥兒仨,我最小,上頭有兩個哥哥,哥哥家裏也都有孩子,他們都生活在外地,我是遠嫁到這邊來的。我大哥當年也沒怎麼唸書,所以結婚和生孩子的時間都比較早,所以十幾年前我侄女就已經二十出頭,中專畢業之後到這邊來投奔我,打算在這邊找份工作安頓下來,初來乍到那會兒,在這裏除了我也沒有個什麼可以依靠和指望的人,所以就到我這裏來,暫時住在我家裏頭,打算等工作穩定下來了,攢一點錢,之後再做別的打算。我那個侄女長得好看,大高個兒,身材苗條,皮膚也好,白白淨淨的,再加上又年輕,反正就是那種走在街上好多人都愛多看幾眼的小姑娘,就是因爲這個,才住過來沒多久,就被這個石理全給盯上了,死皮賴臉的纏着我侄女,非要跟她談朋友。
那個石理全我不知道你們事先還是不認識,你們要是見過,肯定得罵他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想當初我侄女才二十出頭,他就都已經三十出頭了,成天遊手好閒,好喫懶做的,人長得也不好,歪瓜裂棗,還死纏爛打的非要跟我侄女談朋友,我侄女怎麼可能同意,就根本不搭理他,見面都不理他,恨不得躲着走,這事兒回來那孩子也沒跟我們說過,唉,她但凡跟我們誰私下裏說過一嘴,我們可能也會多留一個心眼兒,多提防着點兒……”
賈阿姨說的這件事在小區裏面是有些人知情的,聽她說這些的時候,都是一臉惋惜的表情,還有一些跟唐果他們差不多,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所以臉上也充滿了好奇。賈阿姨舊事重提,把自己家裏的傷心事拿出來再講一遍,神色也有些複雜,不過既然開了口,她也沒打算扭扭捏捏。
“我們兩口子當時也是被嚇了一大挑,”她繼續說道,“我侄女一開始還嫌丟臉,不肯說,是我逼
着她說出來的。她說那個總去超市跟她搭訕的人,也住這個小區裏頭,今天又跑去了,之後就一直跟着她,跟到小區裏面,死皮賴臉的非要跟她談戀愛,我侄女不同意,也不想理那人,結果那人突然之間就來了勁兒,拉着我侄女就往一旁的樹叢裏頭拖,我侄女掙扎了幾下掙不開,想喊又叫人把嘴巴給捂住了,那人還嚇唬她,說就是想跟她好,要是她亂喊亂叫,就乾脆掐死她,誰也別活。我那個侄女是個老實孩子,膽子小,就沒敢再喊叫,就那麼被人給欺負了,回到家來嫌丟臉,還不敢跟我們說,要不是我追着問,估計還想繼續慢着呢。我們兩口子一聽這事兒就知道不好了,趕緊拉着我侄女去報案,沒讓她洗澡洗身子,到了公安局,人家問了那個人的長相,我侄女也說了,檢查身體也檢查了,然後就讓我們回去等着,說什麼時候有消息了,就聯繫我們,我們就帶着我侄女回家去等信兒了。後來……我侄女就死了……”
“怎麼會這樣呢?”唐果聽了大喫一驚,連忙詢問。
“自己想不開,跟別人沒關係。”賈阿姨唉聲嘆氣,搖了搖頭,“回去之後我們也勸了她,給她做了思想工作,她一開始表現的可正常了,還說自己想開了之類的,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就要求回去上班,說閒着心裏更難受,我們就同意了,爲了怕她晚上下班害怕,我們還特意每天都去接送,結果纔過去了五六天吧,有一天我們兩口子又到了差不多的時間,跑去超市接她下班,一去到那邊才知道,她把工作給辭了,早上去辭的,跟人家結算清楚了工資就走了。這下可把我們嚇了一大跳,趕緊回家去,回到家一看,家裏頭我侄女給我們留了一封信,大概就是說自己覺得太丟臉,實在是活不下去,讓我們幫忙把她這期間賺的錢給她爸媽匯過去,她要先走一步了。我們趕緊聯繫親朋好友幫忙找人。”
“後來人找到了麼?”